李道真在离恨天悟道。再看那大鹏被灵宝天尊打落狮驼国,坐在王位看着手中宝扇,惶恐不已。
又吩咐手下将北殿空出,将宝扇供奉于此处,日夜香火不断。
手下群妖见魔主烦恼,便道:“陛下有何烦恼,此次天上逛一遭,得了阴阳二气瓶与这宝扇两件法宝,本应开心才是。”
大鹏苦笑摇头道:“这宝瓶倒是无事。只是这宝扇却是个烫手的山芋,真不知太上大道君到底何意,唉,苦也,苦也,坐立不安。”
自此,大鹏每日拜祭宝扇,祈求天尊不题。
再看那南瞻部洲五行山。
远远望去,金木水火土五座连山浑然一体,山上金字敕令隐隐生辉,将五行山照在其中,凡妖魔仙神俱莫能近,只有如来佛祖亲命的几个山神土地,护教伽蓝,金头揭谛日夜守护其中。
那齐天大圣孙悟空自王莽篡汉之时,被如来轻轻压在五行山下,饿了吃铁丸,渴了喝铜汁。整日反省,心中悔恨,已过一二百年。
时常有百姓人家路过此处打猎,采果,也与这神猴交谈,送于他些果子吃。
今日,又有一老者背竹篓,戴草帽,上山采药,见那神猴,便笑道:“神猴,小老儿又来了。”
孙悟空见来者,便道:“老头,又来采药不成?”
老者蹲下身子递给孙悟空三个桃儿,那猴王见此,大喜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享用。
老者这才道:“神猴,你这灵山真乃福地,山果肥硕,草药遍地,小老儿也是采些草药去卖,混个营生。”
猴王闻此一挠猴脸:“呸!你这老头不会说话,此山把我压了一二百年了,还说什么福地!你们倒是自在了,可苦了我也!”
老者忽的苦笑,蹲下身子靠在石头上,叹口气道:“神猴,你倒整日不愁,长生不老,怎知我们寻常凡人的苦。如今那奸贼董卓祸乱朝纲,百姓怨声载道,四方诸侯又各自起兵,天下生灵涂炭。”
猴王嘿嘿一笑:“我听你们说,我被压之时乃是凡间新朝,如今却是什么朝代?”
老者道:“如今乃是大汉朝,不过这皇帝无能,恐已是末路了。唉,不说了,我还要去采药,神猴保重,小老儿告辞了。”
猴王不以为意,大大咧咧摆摆手:“嘿,不送,不送。”
一说到“不送”二字,猴王心中黯然,他便是想送人家,却也送不得。身子被压五行山,何年是个头?
“山神土地!”
猴王一声喝,五行山山神土地现身,拱手道:“大圣,可是腹中饥饿?”
猴王气道:“不饿不饿,我问你俩,如来佛祖把我压在此处近二百年了,怎还不放我出去!”
山神忙道:“只要大圣诚心悔改,自会脱困。”
猴王怒喝道:“我天天悔改,日日祷告,那佛祖对我不理不睬,还谈什么脱困!”
正值此时,佛教金头揭谛现身道:“大圣,佛祖曾言,此五行山,乃金木水火土,正是由大圣心中贪、嗔、痴、慢、疑五毒所化。何时大圣去了心中五毒,消了心中六贼,此山自会消失。”
那猴王在山下与众神争执,却不知,山外早有恶人来此。
只见五行山外,一个恶人身背弓箭,手拿九齿钉钯而来,这恶人长得凶险,生的魁梧:
卷脏莲蓬吊搭嘴,耳如蒲扇显金睛。
獠牙锋利如钢锉,长嘴张开似火盆。
来者正是当年天上天蓬元帅,因错投猪胎,生成了这副野猪模样。
天蓬见五行山被金字敕令护住,一钯筑向五行山,却被金光弹开,摔了个倒栽葱。天蓬不服,又直冲向五行山,再被金光弹开。
天蓬见此嘟囔道:“怪不得玉帝让我身背弓箭,原来有此用处。”
说罢,天蓬踏上云头,搭弓射箭,瞄准了山上那金字敕令,将一张弓拉成满月,箭矢直冲金字敕令,却不曾想被金光震得粉碎!
天蓬大惊,又连射几箭,俱莫能伤,唬得他落下云来,坐在五行山外嘀咕:“如今怎生是好?我连五行山都进不去,谈何杀死猴子?”
正此时,五行山内守山众神闻声而来,只见一众山神土地,护教伽蓝,金头揭谛,共有三十四人将天蓬团团围住:
“你是何方妖孽,胆敢擅闯五行山!”
天蓬见众神,提起钉钯便要逃命,众神哪肯放他,各展神通欲擒拿此妖。
天蓬吓的没分寸的一通乱筑,因那上宝沁金钯威势太大,众神俱莫能近,天蓬趁此忽的刮起黑风,踏云逃命向西而走。
众神见此,也不再追赶,任凭天蓬离去。
再看天蓬一路向西逃命,口中嘟囔:“如今杀不死猴子,我若回天,玉帝定不饶我。不如我还凡间为妖,自自在在。”
正如此思索,天蓬便按落云头,找了座风水好山,欲在此处安居,过个吃人度日的妖怪营生。却不曾想在山上晃了一会,忽见有一座洞府,洞府中走出一妙龄美女。
天蓬本也是动字门功法,见此女妖心中大喜,上前作揖道:“姐姐哪里去?”
那女妖见天蓬如此模样,厌恶不已:“贼妖,哪个让你来我福陵山撒野!”
天蓬欲火难耐,又嘿嘿笑道:“我乃天蓬元帅下凡,如今见姐姐貌美,想做个快活夫妻呢。”说罢,不等女妖反应,举起钉钯便筑。
那女妖手无兵器,也无甚法力,只是福陵山云栈洞一小兔子精,因排行老二便唤作“卯二姐”,如今继承了父母遗产,一人在此处度日。
天蓬手中上宝沁金钯岂是乡野小妖所能抵挡,卯二姐吓的花容失色,被天蓬一把抓住细腰,抱入洞中,强占为妻,又霸占了人家洞府,山头。
卯二姐也不是甚贞洁烈女,被天蓬夺了贞操,又见天蓬武艺高强,天神下凡,便顺从了他,做起了妻子。
只是好景不长,天蓬习修得乃是动字门中一粗糙法门,整日巫山,欲火焚身,弄得卯二姐日渐憔悴,仅一年便死了。
天蓬心中可惜,却无可奈何,把卯二姐尸身弄得一丝不挂,挂在洞口风干,做了个肉干,吃下肚中道:“如今你我可做个长久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