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转身,却撞到一堵肉墙,一时没站稳,竟然向后倒去。幸好一双手将我稳稳拉住,“没事吧。”他问道。
我抚摸着胸口,惊魂甫定:没事才怪!这可是16楼,如果摔下去以我的体重一定会砸出个大坑,等会物管公司在我的葬礼上来讨要道路修理费怎么办?岂不是丢死人?
回过神来,我开始兴师问罪:“你干嘛出来?”
“想来跟你说一声,我吃完了,另外再要一样东西。”他一把夺去我的手机,迅速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并按下通话键,等到他裤袋中手机铃声响起,我才醒悟:他要的是我的手机号码。
“以后我就不用在门口干等了。”他将手机还给我。
我接过,念出他输入的自己的名字……昏晓。
“原来你叫林昏晓。”
“你呢?”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双手抱在胸前,认真地看着他:“姐姐。”
他皱眉:“姐姐?”
“真乖,”我踮脚摸摸他的头发:“没错,以后就叫我姐姐。好了,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可他一动不动,挡在落地窗前。
“干什么?”我瞪眼。
他不回答,只挑挑眉毛。
隆冬腊月,天寒地冻,实在不是争意气的时候,我只得妥协:“祝莞尔,祝福的祝,莞尔一笑的莞尔。”
“祝莞尔。”他重复着:“祝莞尔。”
“别没大没小的,还是得叫我姐,不然以后就自己吃方便面,听见没?”我威胁。
他不以为然地瞥我一眼,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自顾自打开电视看起来。
“都要高考了还看电视?”我边关落地窗边咕哝。
他不理我。
“对了,你妈打电话来过吗?”我有些怕他告状,旁敲侧击。
还是不理我。
“林昏晓。”我指名道姓。
这次他有所行动,抬起头来,看着我,“昏晓,”他说:“叫我昏晓就可以了,不用加姓。”
昏晓?还阴阳呢。我把一大袋垃圾递给他,吩咐道:“拿去丢了。”
他也不反抗,提起便往外走。
等他刚一跨出门,我立即将门关上。
“你干嘛?”他敲门。
“自己回家复习。”我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不再管他。
第二天应该是迟迟看店,我便在家蒙头大睡。迷迷糊糊中被电话吵醒,接起来一听,是小妹打来的,说是迟迟一上午都没来。
我一个激灵,马上清醒了,糟糕,迟迟昨晚和华诚拼酒,不会出事了吧。
连忙打她手机,可始终打不通,马上洗刷完毕,飞车赶到她家,敲了好久的门,也没动静。
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门忽然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我眼前。
黑色的大衣,阴阴的气质,深沉的双眸。
华诚?!
我惊得下巴快掉到地上,他怎么在迟迟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