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刚走,泪水便从A
a的眼睛里滑落,她有些哽咽道:“钱辰,其实,我很想对他好一点,我厌恶这种关系,可我怕我终究还是会选择独自一人生活,负了他。”
对于A
a对滕子的冷漠,我更能体会,因为在A
a眼中,滕子就像弟弟,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将受的伤害转嫁给任何人。
“这些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爱不是主观就能控制的。”
A
a委屈略带心疼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能隐约听到自己轻微的抽泣声,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单薄的躯壳里堆积了如此多的伤痕,难怪滕子不能体会,才愤然离开,毕竟经历只属于我一个人。?”
“滕子我很懂他,他没生气,会回来的。”我安慰道。
我刚说完,滕子远远的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背上背着一把吉他,手上拿着一套干衣服。
他极少煽情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它,这是我前天给你挑的,算是哥们一点心意。”
“生活这么贫困而操蛋,我们却可以奢侈的去玩音乐,我真的想唱歌了。”
滕子推了推身旁的A
a,问道:“你呢?”
A
a没有做声,整了整坏情绪,依旧优雅的一摊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
我换好衣服,和A
a商量了一阵子,确定了合作曲目,在酒吧乐队演出完空场间隙,A
a优雅的走上台,独特的气质瞬间弥漫全场,这个单身高贵的女人,也是这个酒吧一直富有吸引力的关键所在。
“悲伤有许多种,但绝望只有一种,绝望能让你变得不再患得患失,变得逆来顺受,你会没有了期许,没有了脾气,直至把自己所有精力殆尽。所以我们也应该学会哭泣,我和我的搭档将《Cry on my shoulder》送给大家。”
待我抱着一上台,反应并没有如A
a那般热烈,因为刚刚前不久,我的到来,使得一位女神离开。
A
a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手持麦克风,我给自己选了一个昏暗的舞台角落,一个哪怕落泪也不易察觉的宝地。
随着我拨动琴弦,A
a开始轻轻哼唱,一种慵懒却不颓废的声音在整个小舞台弥漫开来……
吉他弦慢慢在嘈杂的空间中扩散,众人沉静下来不再喧闹,饶有兴趣的看着舞台。
“在我肩上哭泣,如果男主角还没有出现,如果你需要有一个人,你感觉忧伤 ,如果你孤单的等候著你的爱情;如果你打电话给你的朋友但是没有人接听,你可以离家,但是不可以躲起来。尽管一场暴风雨贯穿了整个孤独的夜晚,我会告诉你一个人的命运,人生命中最好的东西是自由,如果你想哭泣,请靠在我的肩膀上 ,如果你需要一个人关心你,如果你正感觉很伤心。你的心越来越冷,我会告诉你真正的爱情有什麼作用……如果你想哭,请靠在我的肩上。如果你需要有一个人关心你;如果你感觉很伤心,心也变得越来越冷……”
A
a独特的嗓音极富画面感,众人纷纷被带入歌曲的意境中,好似目睹了这首歌中分别的所有场景,穿梭在现实与虚幻之中。
我和A
a交替唱着,坐在我对面的滕子抽着烟,轻轻敲着桌子打着节拍,温柔的眼神一刻也未从A
a身上移开。
……
在音乐间奏的空档中,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女子身着米色风衣的女子忽然吸引了我的目光,她臂上带的是那种套臂手套,但,只带了一只,凌乱又不失美感的酒红色长发不规则的搭在肩上,眼上是浓黑色眼线,妖魅又不失灵气。一只手优雅的擎着高脚杯,递于晃若鲜血的红唇间,微微抿了一口,摇了摇头,酒吧内灯光昏暗,无人看出她的表情,我在摇晃的灯光中,也看不清她的脸,但我们的目光好似在某一刻交集在了一起,她同样注视着角落中的我,没有再喝酒,只是把玩着酒杯。
……
一首歌结束,我在众人的喧嚣叫好声中,慢慢从后台退了出来,笑着看着争先恐后献花的观众。然后在人群中找着刚刚的那个女人,可是她却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消失了。
我带着失落重新坐到卡座上,可是目光还是未停止寻找这个神秘的女人。
“枫哥,您的20朵蓝色妖姬和1314元打赏。”一个酒保端着盘子走过来说道。
端起的杯子悬在半空,刚喝完一口酒的我差点没喷出来,惊讶道:“有没有搞错,20朵蓝色妖姬,还有1314块钱打赏?”
酒保被我夸张的表情问住了,仔细回想了一番,确认道:“不会吧?刚刚那位游客说的很清楚啊,指明说送给角落中正在弹吉他的男士,刚刚除了你也没人在舞台上弹吉他啊?”
“往日时光”平时为了助兴,促进消费,每天都会买一些打赏道具,增加助演、乐队的收入,蓝色妖姬是从国外进口的,大概一支在四五十左右,一个游客居然能出手如此阔绰,一下子买下20朵,还有如此多的打赏。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联系方式?人还在吗?”
“她付完账就走了,大概走了五分钟了,联系什么的这倒是没有,我们也不方便问,长得倒是很漂亮。”
根据酒保的描述,我脑海中有了答案,现在他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安沐。
酒保又笑了笑道:“枫哥,现金您收下,待会您可以拿着鲜花到前台结算一下,五五分成。”
“我和A
a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啊?现金我拿三百,其他的你们入账,鲜花什么的就当付酒钱了。”
……
酒保刚端着盘子离开,A
a和滕子并肩走了过来,疑惑问道:“酒保刚刚是在给你兜售鲜花?”
“刚刚一个游客打赏的,20朵蓝色妖姬加上1314打赏。”
“呃……”A
a看了看滕子,滕子则做出一个毫不知情的动作,然后匪夷所思的看着我。
我用肩膀抵了抵滕子,不满道:“跟吞了耗子药似得,你想说什么?”
滕子忽然一本正经的握紧我的手,面带深情说道:“可惜我不会唱歌,没你那么文艺,我看送你吉他是对的,要不我出钱把你买下来,你就在这卖唱得了,我做你经纪人,艺名就叫‘钱疯’好了。”
我夸张的做个站不稳的动作,吓道:“你那歌唱的,也难怪开一场会赔个几千块钱,你说你一个卖酒的,想那么多干嘛!”说完,我又安慰性的拍了拍滕子肩膀,教育道:“酒是人类一项伟大的发明,你要恪尽职守,好好做,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啊!”
“我真想抽你丫的,我要是卖假酒早发了!”
这个话题,好似让我们忘了各自伤痛,又好似强颜欢笑试图让彼此宽心,三人一阵哄笑……
此刻,我急切的想回17号住宅,想知道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安沐,按理来说她来过这儿,除了她还会有谁会出手如此阔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