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陷入到混乱之中,也无心去猜测是哪个朋友,躺到床上以后,一直给自己暗示,告诉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理会,然后带着疲倦,搂着安沐沉沉的睡去。
可能是由于深度睡眠,次日我醒的特别的早,给全家做好早餐以后,我这才上楼叫醒安沐。
她没有起床气,和平时追求速度相比起来,好似多了倚仗,坐了起来后又闭着眼睛睡了会儿,我将她散落的头发拢起来放到肩膀后面,然后侧着头看着她睡觉的模样。
片刻后,安沐慵懒的睁开眼睛,笑了笑道:“今天见朋友,多睡一会儿肤色好。”
我这才想起来安沐昨晚说今天有个朋友才过来玩,忙问道:“谁呀?”
“孙梦雯。”
我言语中尽是不满道:“我靠,她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她。”
“你对她意见很大?”
“你叫过来的好朋友,我哪敢啊!”
安沐随即双手环抱着我的腰,轻声在我耳边问道:“本来打算去外面请她吃饭的,那我把她约到家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也是你的家啊,你有权利支配任何事情。”
安沐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用手托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着她,问道:“你快看看我眼睛肿了没,昨晚睡前多喝了一杯水。”
我注视着她,然后认真的打量她的眼睛,即便真的如她所说,有一丝水肿,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那双美到极致的眼睛,仿佛有一种明媚的光线,能够直接照到人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我从地上拿起拖鞋,然后用公主抱将她抱到卫生间,放下拖鞋后,示意她抓紧洗漱,因为这似乎又不是清闲的一天。
……
吃完早饭,带着安沐去爷爷奶奶家转了一圈后,便帮老妈整理食材。在安沐接到一通电话后,收拾了一番,又匆匆到村口的路上等公交车,前往和孙梦雯约好的地方。
到了地点,刚下公交车,孙梦雯便朝我们挥了挥手,她似乎对西安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听安沐说,她在西安住了很多年了。
明明是我们接待她,她却偏偏说要尽地主之谊,倒过来请我们喝茶。
……
茶馆内,孙梦雯很客气的邀请我们坐下,然后便和安沐陷入到聊天模式中,两个女人把我晾在一边喝茶,喝的我提起腿来就能浇花了。一个人刷了半天手机,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便遭到她调侃:“是不是士别三日,对我刮目相看了?”
我刚准备回击,安沐便笑着对我摇了摇头,事实上,孙梦雯的脾气我们都是了解的,而安沐的好脾气让我稍缓了一些情绪,转而问孙梦雯道:“大地主,来到你的地盘,你就清汤寡味的请我们喝茶,就不能请我们吃点好的。”
孙梦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眼神凌厉的向我问道:“你除了吃,没其他特长了吗?”
我自己给自己补了一刀:“还有睡。”
“我倒是觉得钱辰哪里都好,雯雯,这算是秀恩爱嘛?”
安沐的话让我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和成就感,许久才向她问道:“安沐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
安沐的回答让我半天一直压抑着的心情终于完全松懈了下来,感叹道:“还是自家女朋友懂我啊!”
孙梦雯却不肯再说些什么,将手中没有吸完的女士烟掐灭在烟灰缸内,感叹道:“我哪能斗得过联手作战,得,我服了,安沐也变成损友了。”
说完,我们都笑了笑,又碰了个杯,实际上我蛮认同她将我们之间定义为损友关系的,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用这样一种无所谓的姿态互损着对方,可却将萍水相逢的友情沉淀的更加深厚。
……
闲聊中,我们将话题回归到酒吧经营上,孙梦雯在广州经营着一家夜店,对酒吧经营管理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给了我很多建议。
聊了许久后,孙梦雯忽然想起曾经去过的“往日时光”酒吧,感兴趣的问道:“那个滕子似乎很懂经营之道,酒吧在他管理下,现在应该又是一种新的局面了吧?”
安沐稍稍失望,但还是回应了孙梦雯一个笑容,附在她耳边轻声了几句。
“钱辰,你说你那哥们真的被赶走了?”
孙梦雯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却避开了她的目光,看着窗外说道:“别人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劲,人各有志,离开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孙梦雯根本不理会我的规劝,抬手重重的拍着桌子说道:“妈的,这么说是那个男小三挤走了他?”
此时的我也很烦闷,从烟盒里抽出烟给自己点上,直到快吸完时,才紧锁眉头对她说道:“心直口快可以,但别说的这么难听,爱情本来就是双向选择,A
a既然没选择滕子,也不能说明他们不合适,只能说有人比他更合适。”
孙梦雯闭上眼睛,满脸的痛苦之色:“安沐,你说我说的过分了吗?这生活里哪里这么多的分分合合,从一而终不好吗?”
安沐没有回应,她似乎也在思考。
我能感觉到孙梦雯语气中的不甘和失落,但依旧保持着平静回道:“任何事情都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就像你进超市选择了一个很适合自己的产品,但保不准会出现一款性价比更高的产品……”
孙梦雯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她低沉着声音对我说道:“可爱情并不是商品那样,人性是复杂的,更是善变的。”
安沐失神的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这几年,我在没遇到钱辰以前,总觉得应该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然后将另一半慢慢融入血液,变成自己的家人。但后来我发现,先有的应该是家人的感觉,一个人如果不能给你家的感觉,那你到哪里都觉得漂泊无依。”
尽管之前已经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真的从安沐口中说出时,我心中还是翻起了一阵阵难以言明的感动,我克制着自己,笑了笑道:“原来我给另一半,是这样的感觉。”
孙梦雯闭上眼睛,满脸的痛苦之色:“那个滕子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
我一点也不否认孙梦雯现在所说的,可是却真的不愿意再看到滕子这么无休止的去为A
a等待下去,因为付出背后的痛,只能他自己默默的咬牙承受,这些伤痛,在最后失意离开的时候,疼痛会放大无数倍……
“把你兄弟那电话给我。”
我顿时变得警觉,问道:“你想干嘛?”
孙梦雯沉默的看着我,片刻很有情绪的说道:“隔着电话还怕我吃了他啊?号码给我,我来开导开导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