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洗发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回到房间,张明显得很兴奋,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再也不说脖子疼了,我却高兴不起来,夏梦和蒋丽的身影交替出现在眼前,搅的心里很乱。
张明看出我的热情不高,笑嘻嘻地说:“怎么了?不满意呀?你要是看不好可以换人的。”
“换啥人呢,好坏都没关系,就是唠会儿嗑呗。”我漫不经心地说。
“傻兄弟,你没干啊?”张明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感觉他在笑话我,脸上有些不自然,“干啥呀,没兴趣。”
“那好,下次二哥带你去个好地方,找最漂亮的,一定让你满意。”张明奸笑着,好象古装剧里的太监。
看他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快睡觉吧,别瞎扯了。”
第二天下午,我和张明早早来到约定地点,时间不大黄处长满面春风下楼来了,我赶忙迎上去。
黄处长率先伸出手和我握握手,“小陈来的够早的啊!”
“我们也刚到,您休息的好吗?”
“挺好挺好,上车吧。”黄处长说着回身向送他的亲友告别。
车出了县城,野外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阳光照在雪地上,发出刺眼的光芒。远处望去,一切皆被大雪覆盖,似乎分辨不出村庄和山野,缺少了绿树和花草的点缀,也少有人畜的喧闹,冬天显得有些冷清。天空那样蓝,仿佛是透明的蓝水晶,看上去十分高远,置身此种天地之间,胸襟突然宽广了许多。
快进城的时侯赵总打来电话,告诉我进城之后先去买些土特产,然后去修配厂提车,把土特产放到黄处长车上。
放下电话我心里忐忑不安,我出身农村,在花钱上一贯节俭,现在该不该节俭呢?赵总这样认真地接待黄处长应该是有原因的,安排我办的事必须办好,只要黄处长满意就行了,不能怕花钱。
心里打定了主意,我很随意地对张明说:“二哥,一会儿进城先去十字街特产店买点儿东西,然后去咱们公司定点儿的修配厂。”
“好的。”张明是老司机,经多见广,马上心领神会。
黄处长没说什么,到了特产店也没有下车。
我和张明选了一千多元线的土特产,把轿车的后备厢都塞满了,张明小声告诉我:“你在店里先签个单,年末一块儿结账。”
结账时张明对店里老板娘说:“这是我们公司办公室的陈主任,你可能不认识,以后我们单位的事都是他来办。”
“哎呀!陈主任啊,好年轻好帅气呀!以后多关照小店啊!”老板娘马上向我伸出戴着钻戒和金手链的手。
我礼貌地握握她的手说:“我先签单可以吗?年末一块儿结账。”
“可以呀!”老板娘把写好的账单递给了我。
我们赶到修配厂的时侯赵总已经等在那儿了,修好的车停在旁边。
黄处长下了车,十分客气地上前和赵总握手,“赵总,大冷天你怎么还来了?真不好意思啊。”
“黄处长太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呀!”赵总大声笑着说。
我和张明已经把土特产装在了黄处长车上,黄处长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对赵总说:“赵总啊,你这里藏龙卧虎啊,小伙子精明强干,前途不可限量。”转过头微笑着对我说:“小陈,谢谢你,有机会到省公司去,我要好好招待你呀!”
“黄处长太客气了,以后老家这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送走了黄处长我如释重负,赵总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表情上能看出他很满意。
我回到家里刚好不午四点,孔梅也随后上楼来了。
“老公回来了,累不累?”孔梅笑盈盈地扑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大眼睛闪着光在我的脸上扫描着。
我试图躲避她的目光,“不累,我也不开车。”说着帮她脱去外衣挂在衣架上。
孔梅里穿了件高领紧身羊绒衫,下身穿的束身裤,把身型显现的凸兀有致,美极了。
“看什么呀?分开一宿就不认识了?”孔梅又扑上来抱住我,送上了温润的双唇。
“衬衣该换了,领子都脏了。”孔梅直起身,翻看着我的衬衣领口。
“没穿几天啊,一会儿我就换。”我答应着刚要挪动身体,孔梅拉住了我,笑嘻嘻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帮你脱吧,顺便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做坏事儿。”拿着衬衣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手里拿张字条出来了,字条大部分都湿了,“老公你看这是什么?”
我赶忙凑到她近前仔细看,只见字条上写着“夏梦”两个字,还有个手机号码,我的头“嗡”一下大了,一定是夏梦把这张字条放进我衬衣口袋里的,还好我没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她。
“噢,是外县一个同事的电话。”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回答道。
“都湿了,我放在桌几上凉一凉。”孔梅没再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的心还在砰砰的跳,总算是混过去了。
吃过晚饭以后孔梅又去了店里,留下我自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以往这个时侯我都会陪她一起去看店,今天借口说太累了没有去,主要还是想稳定一下情绪,夏梦的事确实让我很紧张。
孔梅今天回来的很晚,我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电视也没关。
听到开门声我睁开眼睛,“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有什么事吗?
孔梅没有回答,脱掉外衣坐在了沙发旁边的椅子上,看她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冷冰冰的,我立刻坐起来问:“怎么了?脸色这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陈治,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夏梦到底是谁?”孔梅突然发问。
“是邻县公司的同事啊,怎么了?”我的回答有些缺少底气。
孔梅狠狠盯了我一眼说:“昨天晚上见面了吗?”
“噢,是的,见面了。”
“还睡一块儿了吧?”孔梅轻蔑地看着我说,满眼鄙视的目光。
“说什么呢?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说话的时侯没敢抬头看她。
孔梅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QQ递给我说:“看看我和夏梦的聊天记录吧,你太让我失望了,竟然招惹这样的女人,太伤我的心了。”
原来孔梅通过夏梦留给我的手机号加了她QQ好友,利用我的口吻套出了实情,一切真相大白了,已经不能再瞒她了,我惊叹孔梅的心机过人,后背一阵阵发凉。
望着孔梅挂满泪痕却依然俊美的脸庞,我既内疚又心疼,走过去抚着她的肩膀,好半天说出了一句话:“亲爱的,我不是故意的,是没有控制住”
过了好久孔梅的情绪才平静了一些,十分痛苦地说:“控制不住能是理由吗?你以后要经历的太多了,面对女人、金钱、权利,如果都控制不住会是什么后果,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想过吗?”
我无言以对,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还是孔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笑了笑说:“睡吧,你也累了。”
那一夜,她一直背对我躺着,我几次想凑过去搂住她,都没有鼓足勇气,不知什么时侯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