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素那脸色跟僵尸似的, 方如是见状不好, 拉着她道:“走走走,你不是买首饰吗?我陪你挑花样。”说完硬是把周如素给拽走了。
雅间就剩下阿枣和薛见两人,薛见瞧见方如是, 面色更冷淡:“你这些日子躲着我,就是为了跟方如是幽会?”
阿枣:“...”这哪儿跟哪儿啊!
薛见见她不答, 皱眉左右瞧了几眼, 看见那道暗门,拉着她的手走进暗门里,将她困于双臂和墙之间:“怎么现在不言声儿了?方才和她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
他装扮成河神的时候, 只想着再给她几天时间,但又过了几天她连见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彻底不能忍了。
阿枣囧:“您冷静点好不好?”
她边提醒边琢磨着薛见要是瞧见她卖的这些小黄书, 她估计就凉了, 幸好薛见的注意力现在不在这上头。
薛见捏着她的下巴:“你就这么想躲着我?”
阿枣摆手;“没有的事,这不是最近卑职和殿下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 所以想避嫌吗?、。您看连周姑娘都误会了。而且我和方姑娘只是偶然碰见的而已。”
薛见越来越不想从她嘴里听见别人的名字:“哪个周姑娘?”
阿枣更囧, 他还真不记得了:“就是皇上想给您指婚的那个,没准她以后还会成您的皇子妃...”
薛见这才想起来,漠然道:“你很想让她当我的皇子妃?”
阿枣犹豫道:“这要看您想听实话还是...”
薛见凑近了, 跟她抵着鼻尖:“实话。”
阿枣脸一红,果断道:“不想。”
周如素跟原本的正派女主方如是可差的太远了,就刚才那一会儿,她就看出爱听信谣言和气量狭小两个毛病来, 薛见娶她实在有点...亏。
虽然不知原因,但阿枣回答速度和内容还是让薛见脸色和缓下来:“还算你有些眼色。”
暗室地界不大,两人一挤进来就不得不贴在一起,他不由得贴的更紧,恨不得把她嵌在自己怀里,一手沿着她手腕一直往上,摩挲着她柔嫩的脖颈,她几乎白皙柔嫩之极,能看到其上淡青色的经络,他指尖无意识地滑动,甚至能感受到指尖的脉动,。
阿枣对河神有点意思之后,对别人的亲密举动就十分抗拒,下意识地开始挣扎起来。
察觉到她的异动,薛见转了话头:“我跟你说过,离方如是远些,看来你是全然没放在心上了。”阿枣面皮一僵,薛见继续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家中人口繁多杂乱,心里不知打什么主意,对你未必怀好意。”
阿枣感觉他看方如是不大顺眼,这话肯定是参了水分的,于是含糊应了声。
薛见见她心不在焉,忽然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个龙飞凤舞的‘薛’字:“提醒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阿枣觉着怪怪的,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又缩了缩手:“疼,您轻点。”
薛见捏了捏她的手指,果然放轻了力道,轻轻给她吹了吹手心,斜晲她一眼:“娇气。”
他撂下笔起身,不容反驳扔下一句:“我明日要在府上见到你。”
阿枣可以说是非常懵逼,一脸茫然地回家,却见方如是在她家门口等着,她脸上笑意褪去,眉间露出难得的焦躁,歉然道:“方才人多眼杂,有些话不方便说。”阿枣示意她开口,她顿了下:“阿沈,前些天约你见面,不小心爽约,你明日晚上还有空吗?”
阿枣想到薛见的话,犹豫了下才点点头,方如是叹了口气:“那我在折桂楼等你?”
阿枣应了声,方如是转身走了,她推门进屋,沈入扣正在清醒期,她有些迷茫,干脆把方如是的事跟沈入扣说了一遍:“哥,你说方姑娘为什么两次三番来找我啊?”
沈入扣闭了闭眼,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方如是的脸,沉吟道:“我看方姑娘眉目凛然,可见是正直之人,你与她相交当不会有差,她约你却不直说,未必是坏事,更可能是人前难以启齿的事,而且还是件要事,所以得选个隐蔽庄重点的地方。”
阿枣听他说的有理有据,信服地连连点头,心里便也释然了。
早上她起早去当差,没怎么听到她和薛见的风言风语,看来避嫌还是有必要的。薛见的情绪也稳定了好些,不像昨天那么暴躁了,他瞥了阿枣一眼,随意问道:“你表妹最近怎么样?”
阿枣顺口瞎编:“听说已经有近亲的消息了,最近正在找呢。”
薛见面无表情:“是吗?”他伸手:“让我瞧瞧昨天赏你的印记洗掉了没。”
阿枣无语地把手递给他:“昨儿洗个手就掉了。”
薛见抚着下巴琢磨道:“是我的不对。”
阿枣一脸稀奇地看着他,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处咬了下,阿枣还没反应过来,她手背上就多了个牙印。
薛见用绢子帮她擦手:“可以管久一点。”
阿枣震惊地看着他,这不是正常上级对下级的态度啊,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薛见坦然和她对视,若是说他原来暧昧的时候总会找些别的事来遮掩,现在则不加掩饰了。
阿枣心里有点发虚,不怎么敢看薛见,找借口躲着他,薛见神情更加阴郁。一下差换上常服就直奔折桂楼,折桂楼在淳熙街上,她早到了一点,直奔着二楼包间去了。
周如素正在街对面的首饰店看首饰,冷不丁瞧见她,嫌恶地皱了皱眉,随手把挑好的翡翠镯子扔到一边:“败心情。”
丫鬟劝慰了几句,周如素扶着丫鬟的手出了首饰店,定睛再一看,发现方如是也行色匆匆地进了折桂楼,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就有意思了。
她对丫鬟道:“去瞧瞧,看他们俩干什么呢?”
丫鬟没过一会就来轻声回报:“回姑娘的话,人太多太杂,不大能瞧清楚,不过能看见两人似乎进了一个雅间。”
周如素眼睛一亮,沈入扣是她最讨厌的男人,方如是是她最不喜欢的女人,两人若是搅和在一起对她简直是天大的好事,看方如是以后哪里来的脸在她面前趾高气昂!四殿下也会发现喜欢上男人是一件毫无道理的事。
可是该怎么揭露二人还能明哲保身?她思忖片刻,问丫鬟道:“你去打听打听薛殿下今儿在哪里。”
......
今天老七过生日,请他们哥在太一楼几个小聚,薛见就没带上阿枣,他吃完酒出来已经入了夜,重重按了按眉心,正准备上马车,就见周如素带着几个丫鬟‘不经意’从街上路过。
她其中一个丫鬟小声道:“姑娘,我方才看见方姑娘和四殿下府上的沈长史进了同一间酒楼,两人还进了一间雅间,你说他们会不会...”
周如素‘斥责’道:“休要胡言,方姐姐最是贞娴自守,怎会做此事?!”
薛见脚步一顿,并不打算主动询问,没听见般的自己往前走。
就算他没有喜欢上阿枣,他也不可能迎娶周如素这样的,皇上家室相貌身份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周如素的脑子,人蠢不要紧,又蠢又坏就很成问题了,连告密都不会装的像一点。
周如素见他没反应,果然沉不住气,没敢再拿乔,追上去佯装才看见他的样子:“殿下,您也在这儿?您是要去折桂楼找沈长史吗?”
薛见静默看着她,周如素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下去,只得硬着头全说了:“我方才看见沈长史和方姐姐进了折桂楼的一间雅间,就他们两个人,连下人都没带,我还以为是殿下的吩咐...”
薛见神情阴郁,周如素这种智商,说的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就因为瞧出来了他心情才更恶劣。他抬手让底下人走开,看都没看周如素,自己翻身上马,骑马赶向折桂楼。
太一楼和折桂楼在一条街上,他没骑多久就到了,要了两人的隔壁间,挪开墙上的挂画,用内力在墙上硬生生戳出一个洞来,坐在桌边细听,又往里看了眼,见两人规规矩矩地对坐,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这才稍稍和缓。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堕落到听人墙角。
他又听到成亲嫁娶之类的话,不知不觉已是满目阴戾,他担心的是阿枣为了朋友义气真应下来,方如是他也警告过了,没想到她还真是有作死的能耐啊。
......
折桂楼是一座茶楼,清幽安静,只有清绝的古琴声。阿枣和方如是进去之后发现里面一个下人也没有,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个男人,迟疑道:“你要不要再叫个下人进来?”
方如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我跟你说的事不好让人听见,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守着,不会有人听见的。”她没想到说完没一会就被打脸了。
阿枣见她神神秘秘,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你究竟要说什么?”
方如是再次跟她确定:“你家中确实并无妻妾?”
阿枣狐疑地点了点头。
方如是叹了口气:“宫中选秀马上就要开始,我绝不能参选,不管能不能选中,我都不敢赌,更何况家中几位叔伯也活动起来,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枣有点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
方如是深吸了口气,面上并无半点娇羞,只有满面肃然和沉重:“原因我等会儿再跟你细说,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她顿了下,表情更加沉凝:“若是我向你提亲,你会答应娶我吗?”
阿枣:“???”
所以说原女主向她求婚了?!
剧情你还能不能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嘿嘿嘿嘿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