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在,会以为是巧合,第二次不在,隐隐发现了一些苗头,第三次……
“吧,这次瑾瑜又去哪儿了?花园?沈侧妃哪里串门子?还是去王妃哪里请安了?”刘稚冷笑的坐在内室的炕上,温暖的室内莫名的让人无端燥热。
梅书满头大汗,前两个都是主子用的借口,没想到这次王爷一就通,已经替她们想好了,可是能不能不要用这恐怖的眼神看她?她真的是无辜的!
“那……哪能呢,主子天天盼着见王爷,她……她在厨房给王爷做饭。”机灵的指着厨房的方向,心中却在祈祷,主子啊,不是奴婢实力不够,主要是敌人太强大,他已经发现你的心思啦!
不管这个谎话连篇的丫头,刘稚来到厨房,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的就是现在了,君子远庖厨什么,在清和轩也根本不存在。此时正值午膳时间,厨房升起了袅袅炊烟,刘稚本能的皱起眉。
厨房的厢房热热闹闹,周周和初九的嘻哈声不断,又在逗孩子玩儿。刘稚踏进门,摇摇头,自觉受到怠慢的恼怒仿佛也不知不觉没有了。屋内苏锦正在用膳,圆桌子上摆着锅子和菜,浓郁的香气弥漫,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叫着。
苏锦仿佛没听见,非常诧异的捂住嘴,“呀,王爷怎么来了?妾身失礼了,现在时间这么晚了,相比王爷已经用过午膳了。妾身吃剩下的,就不敢再请王爷过来,来人。快把这些撤下去,乱七八糟的像个什么样子,别污了主子的眼。”
枣禾急忙上前,带着厨房的丫头,不慌不忙,有条不紊两分钟内把桌上的东西撤了个干净。
刘稚:“……”
谁他用过饭了?而且她剩下的他还吃得少吗?哪一次她吃不完的东西不是他帮着解决的。
现在知道这么客气了,也不觉得亏心。
不过。瑾瑜今日十分反常,或者这反常也不是今日才有的,似乎是……他在蘅芜苑歇了一晚上之后?
刘稚不动声色。拿着玉佩逗初九,把桌上的心顺手塞到周周手里。有奶就是娘,周周才不管大人们的奇怪氛围,屁颠屁颠的就跑到刘稚身边蹲下来。
叛徒!
苏锦狠狠剜了它一眼。刘稚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该到初九午休的时候了。妾身带着他回房间,王爷请自便。”然后,抱着初九华丽丽的把刘稚留下了。
刘稚那一秒,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被抛下了!!!瑾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是去王妃院子里歇了一晚上,之前一晚还在她那儿交够了余粮,结果,竟然就遭到了冷暴力!
他眯着眼。扫了一眼桌子,干净得仿佛刚才一桌子饭菜是他错觉一样。她温柔的喂他吃东西的一幕还在昨天。今日就差别对待……靠着的是什么?这是相信他会包容她啊……
底气很足,恩~不然瑾瑜什么时候会这么大的胆子!这丫头,把自己当成初九了吧?果然是他骄纵出来,醋坛子……
室内,林朝青恨不得自己能找条缝转进去,他没有看见王爷的囧状,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是他却不得不想哭,王爷,你那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是个什么鬼?瑾妃疯了,难道你也不正常了吗?还是神经病会传染!好怕怕~
沉浸在自己脑海幻想里的刘稚,果断的屁颠屁颠更上前,苏锦在哄初九睡觉,他就坐在炕上,拿着本棋谱,嘴角挂着笑,优哉游哉的看看书,看看娇妻爱子。
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笑个鬼啊!
苏锦心里发毛,王爷难道看不出她不待见他吗?还是他其实就是传中的受虐体质。不然都饿成这样了,还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为什么她觉得今天一切都好奇怪?她是表达得不够明显?
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吧!
她悲催的发现,原本是要冷一冷刘稚,以便尽快适应失宠之后的生活,结果现在她不仅没适应,反而快要疯了。
孩子觉多,又有姆妈温暖的怀抱,不出半个时,初九就睡着了似乎额梦到什么美好的东西,他嘴角一直带笑,这与他那笑容矜持,习惯冰山的父王有很大的不同。
轻轻的把他反倒摇篮里,转身,“啊……”
刘稚站在她身后,拦着她的腰,毫无预兆,拦腰抱起,初九皱了皱眉,似乎收到了声音的打扰,苏锦急忙捂住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入“魔爪”,被土匪头子带到土匪窝……哦,不对,是她的闺房。
把人往炕上一扔,某哥裹着狐狸毛披风的人就像肉圆子一样,在炕上滚了一圈。
哎呦,她的腰!
苏锦一脸怨念,愤愤不平的看着罪魁祸首。刘稚打发了伺候的人出去,脱下斗篷。
不是吧?难道要用强?苏锦目瞪口呆中!刘稚一声苦笑,她的额头,“收拾起你脑中那些龌蹉的念头,不过,如果你要是特别想的话,爷谁然累,还是能满足你。”
边边脱她外套的男人,你凭什么我龌蹉!
再,你做的这事是正人君子所为吗?
仿佛苏锦肚子里的蛔虫,刘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爷现在可不是什么君子,是你的男人?至于证据,就在隔壁……”
隔壁……隔壁住着初九!!!
“你赢了!”苏锦好累,“永远都是被压的那一个,人生还能不能更绝望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下次让你在上面。”刘稚一本正经。
用这种严肃脸这么丧失的事,还要脸吗,还要吗?
“有你就够了!”
苏锦:“……”
好甜!要晕了!这话时王爷的?他难道不是被人重生了吗?
深陷糖衣炮弹中。苏锦深知自己马上就要沦陷了,等会儿就该早不找北,任他为所欲为了。用了吃奶的劲儿,终于稳住了自己的理智。
刘稚换好衣裳,顺便给她换了一身衣裳,看她清明的眼睛,甚是自豪。果然是他的瑾瑜,这么多甜言蜜语,都还能保持镇定。难得!相比于苦难,往往更无法避免的是恭维和诱惑。
可是瑾瑜做到了,比他做到了还要令他开心。这微妙的心情刘稚并没与发现,只是对接下里的对话更加有信心了。他的瑾瑜。可不是什么孩子了。
“你不是孩子了。做事就不能水心所欲,今日你能给爷脸子,那是爷纵容着你!若是再别处,赏你个没有规矩,五十板子下去就够你喝一壶的。别咬下唇,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这是觉得爷欺负了你,无声的反抗?
哼。也就是爷,不然谁受得了你这个醋坛子!”
拉着苏锦坐在大腿上。两人坐在炕上谈心。他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的眼睛看着他。
醋坛子?她才不是醋坛子!
她对他有了真心,他却拿她当成女支-女,还送来那华丽丽的东西,不是打她的脸么?用身体换金钱!
是谁让她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哟!
“怎么,觉得也的不对,那爷去蘅芜苑,每每初一十五都去,以前没发觉身边有个醋坛子。”刘稚她的鼻尖,在动作亲昵又纵容,话语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享受。
王爷你果然是抖m的!竟然对苏锦的占有欲表现得这么快乐。
苏锦地这图,情绪很是失落,对于刘稚的话,她没有反驳。她在意的,并不是刘稚去了王妃哪里,那个,也许暗自伤怀一下,就过去了,她真正害怕的,是他的态度。
她对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宽容,她想要求更多了。
苏锦心里也很悲伤,人就是不能过安稳的日子,自从初九出生,刘稚待她越来越宽容,她那肮脏的自尊心哟,就像野地里的草似的,疯狂的长啊,等她发觉的时候……
就算这自尊心再肮脏,她也丢弃不了,那是她重生之后,还能继续拥有的唯一的做人的本能。虽然以前是寡妇,确是正妻,不仅一朝回到解放前,还回到了从前截然相反的对立面,可是她笑嘻嘻的接受了,因为她知道那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面对生存和死亡,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再重生,她就如同一个饿得快死了的穷鬼突然捡到了数万两金子,不仅不用死,后半生也可以醉生梦死。所以她醉生梦死了,结果这幸运好没完,之后她又发觉自己不紧衣食无忧,还能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
当人不同的时期,要求也就不一样。
现在,她就进入了这么一个要求尊严和认可的特俗时期,然而,这与她宠妾的定位十分不符,所以……
今日大概是王爷最后一次来找她了,清和轩,真的要变成名副其实的冷宫……
这样一想心就好痛,她就被自己虐哭了。
刘稚不安的手忙脚乱,难道是他太严厉了吗?瑾瑜这些年在王府,十指不沾阳春水,奴仆成群,没受过任何委屈,被他养得像花一样娇,就连后宅的阴私,她也没沾染上,都是他出的主意。
这样娇花般的人儿,大概没受过今日这般委屈,特别是这些话的人还是他。
“怎么哭了,乖,好好,不了,不了,都是爷不好,今日不该对你这么凶。下次我们好好话,乖,别哭……”
手忙脚乱的拿着袖子擦眼泪,心中仿佛被什么堵着一样,分外难受。他不安慰还好,这一话,苏锦更加伤心了。
“乖,瑾瑜,看着我,初九都没你爱哭,难道不应该给她做个榜样?爷这次误会你了,好了,别哭了。”把人抱在胸膛,轻轻拍着后背,不停吻她的额头,啜泣声渐渐了。
苏锦埋头在她的胸膛,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被拿来和儿子比,她也是靠脸吃饭的!在她的控制下,气氛渐渐趋于平和。
屋内就只听见自家王爷意的娇哄, 林朝青听得直翻白眼,真是够了,你们,还要腻味多久,难道不能考虑听到人的感受吗?
非要他突出隔夜饭才开心是不是。
王爷的智商明显下降,只要什么事儿沾上瑾妃,果然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晚上,刘稚安抚好了苏锦,留在清和轩,林朝青和海东交接完毕,从清和轩回前院,福全看到他离开,打发走过来移居葡萄藤的老婆子,跟了上去。
花园里,两个尖细的男声在道上响起,两个背影缓慢的走着。
“这是你子的,没想到你子眼色还挺准,这次算我输了。”林朝青把一个巧珐琅仕女鼻烟壶扔到福全兜里。
“这都多亏了林爷爷在王爷面前主子的好话。”福全笑容裂到眼角,声音恭维,把鼻烟壶放到袖子里的动作却十分麻利。
从衣袖下偷偷塞四个银馃子在林朝青手里,林朝青颠颠分量,十两银子,比鼻烟壶还贵上二两,福全这子,脑子果然灵活,难怪在瑾妃娘娘面前有脸。
“这是娘娘福运无双,我可没帮上什么忙。”银子手下,话还是要谦虚两句。
呸,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好话?没在王爷面前抹黑娘娘都要谢天谢低了。这老狐狸也敢的这么话,真是一儿脸都不要了。若不是担心他什么坏话,十两银子,一文钱他也别想要。
福全在心里气的要死,脸上却一副“你帮了我大忙”的样子。
事情完,福全打着去库房领食材的名头,去了前院后罩房的库房,两人分道扬镳,看着林朝青走远,他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在想什么,王爷当初来清和轩,主子次次态度不对,他就等着看笑话呢,还打赌?哼,等着吧,主子定然能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走在回去路上的林朝青也是一脸感慨,当初他确实是抱着看笑话的样子来的,打赌也是为了给福全一个教训,苏锦时得宠,可是他以为那是因为她生了庶长子,自然不一般。
现在看来,王爷,真的是把人放到了心上。明明以前就提醒自己瑾妃不一样,他为什么还是要打那个赌呢?
大概,是想看到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何摔下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