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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盛靠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着书卷,随着房门轻响,环佩叮噹,带着四溢的香气靠近了梅盛的身边。
“大少爷,奴婢服侍您洗漱。”温言软语,着粉戴银,明显不是他跟前的丫鬟,居然在这个时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贸然打断他看书的兴致,真没眼色,叫人扫兴。
目光落在书页上,梅盛头也没抬的,随口问道:“你是谁?”
柔声细语愈加的温柔似水,在这寂静无人的黑夜里更加的勾/引人,“奴婢是老夫人派来照顾大少爷的。”
待得梅盛翻了数十页书张后,才懒洋洋的道:“下去。”
“大少爷,奴婢是老夫人派来服侍大少爷您的,大少爷没有休息,奴婢怎敢安眠。”
“出去。”梅盛的声音冷了下来。
“大少爷,还是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丢下书里的书卷,梅盛甩甩衣袖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来人。”
“大少爷?”
守在院里待命的下人立刻跑了进来,单膝跪地脑袋微垂恭敬的等待梅盛下命令。
下巴指了指站在脸上微现得色的丫鬟,语气中带上了十足的不耐烦和厌恶,“拖下去,杖毙。”
“大少爷!”丫鬟尖利的声音因惊恐变了调。
“是。”忠于梅盛的人立刻执行了梅盛的命令。
听到梅盛的命令,等命令的下人立刻开始执行,拖人的拖人,堵嘴的堵嘴,动作俐落的很。
大少爷平日里对他们虽然要求很严格,但下人只要按他的要求做好了就没事儿,如果做不好,那就只有滚和死两条路。
迈步走到房门口,看着趴在地上被打的惨叫连连的人,梅盛冷冷的目光环视着院子里的下人,“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们一起去死。”
“是!”
“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换掉,现在。”
“是。”
整齐一致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应声,并且立刻开始行动,不敢有丝毫的拖延。
第二天,贾府几位主子一起在荣禧堂用早饭时,面色不善的贾代善突然问起了此事,“赦儿,听说昨日你院里打死了一个丫鬟。”
“嗯。”梅盛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无解释的意思。
贾母斜着眼睛瞅了梅盛一眼,也不介入这件事情里,该说的她已经早就和贾代善说过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她再说什么,贾代善都不会轻易的饶了贾赦这一回了。
围坐在桌子边的贾政和贾敏闻言,看着梅盛的目光都带着不屑,他们两个自小跟着贾母长大,互相之间的感情不是跟着贾代善的娘长大的贾赦能比的,每日里看着贾母不待见梅盛的举动,他们当然也有样学样,平日里对贾赦也多是忽视和不屑。
贾代善看着梅盛的目光透着一分的凉意,说出的话也带着伤人的利剑,“夜半三更的弄出人命,老大,你想干什么?你名声本来就不好,现在这样做是想让自己的名声更臭吗?”
梅盛咽下嘴里的粥,慢悠悠的说:“我不喜欢爬床的下人。”
贾母的脸色表白交加,人可是她送过去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打了她派的丫鬟就是在打她的脸,“不喜欢撵走就行了,何必非得弄出人命?”
“母亲所赐,不敢轻易驱逐。”梅盛直接点明了关键原因。
贾代善的目光一转,落到了贾母的身上,他只听贾母说昨夜老大暴躁的脾气复发,打死了下人,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缘由。
似乎没有看到贾父贾母之间的动作,梅盛简明扼要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我过阵子还要参加科举考试,现在全力备考,没有精力陪母亲派来的丫鬟睡觉。”
此话一出,贾代善的脸色都变黑了。
梅盛今天开始下场考试,原本所有人都没当一回事儿,只认为他又开始胡闹了,但他胡闹惯了,贾府里老太太一走,贾父贾母待他跟后养的一般不在意,任由他自己胡乱折腾去了,等碰到灰丢了脸,他自己就会乖乖的放弃科考。
但没有人能料到,梅盛自参加考试以来犹如神助,从第一场考试开始一路保持高歌猛进的势头,夺得的皆是头名,惊得京城的人都有些无法适应。
原本偏向会读书的小儿子的贾代善此刻也终于把老大看到了眼里,对梅盛也抱了几分的希望,特意叮嘱府里的人都不许去扰了大少爷读书,眼看着就要成大材了,贾母这个时候派丫鬟给他,简直就是在害得沉迷女色,荒废学业,可气,可恼,可恨!
平日里贾母明里暗里的上梅盛的眼药,贾代善也没当一回事儿,只当他们母子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小矛盾解决了就完了,真是没有想到,贾母竟然敢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对梅盛下手,一点儿都不顾大局,这可是关乎贾府日后的朝堂走向的重要一局博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些小事儿就乱了阵脚。
贾政和贾敏听得梅盛的话,也都羞红了脸,他们虽然年纪比梅盛小些,但好歹也是大家世族,对于房里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面红耳赤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贾母没想到梅盛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当即大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长长的指甲指着梅盛,差点儿就要戳中他的脸了,“你,你简直粗俗不堪,亏你还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梅盛也不恼不气,看着你的敌人气急败坏,实在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自己还那么淡定的情况,所以,他不在乎多说几句话,把贾母气个半死不活,“我如果是狗,生我的父母又是什么?”
“住嘴。”贾代善领教了大儿子的毒嘴,还有自己老婆那无理搅三分的性子,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听他们争论不休,大声喝停了这场闹剧。
最终一人打一板子,给了个甜枣,梅盛到考试为止就在院子里看书习字,无事不得轻易外出;贾母日后不允许再插手梅盛院子里的事儿。
梅盛对此毫无异议,反正那些禁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样的决定,恐怕又会让刚刚掌握府中大权没几年的贾母气个胃疼。
在这种畸形的环境下,双方相安无事的相处到梅盛参加完科举考试,并夺得了头名的桂冠,成为御笔亲点的状元爷,跨马游街。
原本很多人都对梅盛参加科举的事情不报任何的希望,却没有料到他一步比一步好,最后在金殿上更是表现出色,凭借他一人之才,硬生生把满殿的才子们压的黯淡无光。
上任的皇帝还很年轻,朝堂上遍是老皇帝留下来的人,对他的压制太重,目前正是需要建立自己新班底的时候,新皇帝暗中派人查了他的底细之后,倒是对他满意的不行。
梅盛这个人虽然出身四王/八/公的世家,可他和贾史氏的关系不好,贾代善和贾母都偏向小儿子和小女儿,对梅盛这个正经的嫡子却忽视的厉害,而梅盛对贾府的归属感也不强,自从老太太过世后,他对谁都一个样,双方针锋相对的很,已经到了王不见王的程度。
入了皇帝的眼之后,升迁之路就快的让人咋舌了,凭借自己的能力,皇帝的青眼相加,短短的两年之内,梅盛就已经坐上了四品大员的位置,而年轻的新皇帝在征求了爱臣梅盛的意见,知道他日后并无意继承荣国府后,皇帝亲自下旨给梅盛赐了一座靠近皇城的新宅子。
这么大的圣眷对于下臣来说是天大的恩宠,可惜日后和荣国府的关系不大了,梅盛原本在荣国府住的时候就和亲人之间的感情很冷淡了,更别提搬离荣国府后,事务繁忙的梅盛回荣国府的时间更少了,过年过节都是由管家准备了东西送回荣国府。
做为天子贴身近臣,由梅盛这个万能助手在旁协助,处理政务的速度都提高了不少,皇帝已经养成有事情做就要稍带上梅盛的习惯,解决了江南的水患,河南的干旱的灾情,君臣二人总算从又一轮繁重的政务中脱开身,偷得浮生半日闲。
春意正浓的日子里,皇帝原本是想叫梅盛陪他在百花盛开的花园里趁着美好的春光,小酌几杯过过瘾的。两人喝着小酒吟着小诗,劲头却是慢慢的上来了,越喝越多了,到最后多日来辛苦着帮忙皇帝处理政务每天只有短暂休息时间的梅盛先一步醉倒在桌子上。
醉眼迷蒙的皇帝愣愣的盯着双颊微微泛着酡红的梅盛看了半天,嘴角露出一抹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笑容,慵懒的摆手招来宫人,吩咐道:“把贾爱卿扶到偏殿里歇息。”
“是,皇上,”出列的宫人也是往日里伺候管梅盛的大太监,赶紧招来软轿子把梅盛扶上了去坐稳,那边皇帝也已经坐好轿子,在大内总管李清远的护送下往寝宫方向走了,大太监见状,赶紧示意大家伙跟上皇帝的队伍,省得等会儿皇帝见不到贾大人又发脾气。
要说皇上对贾大人的恩宠真是第一份的好,以前贾大人常常陪着皇上加夜班,等忙完了后,往往宫门已经下匙了,贾大人也没法再回家了,皇帝看他这样就直接让宫人在他住的寝宫的偏殿收拾了一间屋子给大人住,样样都是好东西,许多贵重的物品更是说赏就赏,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也更让在皇帝身边服侍的人看清楚,贾大人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很特殊,无人也怠慢半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