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泉世界的艾斯实验室里,孙悟空却是大呼过瘾。
如果说体验者一号,是通过模拟让孙悟空身临其境,亲身体验身体各部自主应战(孙悟空和艾斯将这种状态暂称之为“随身之极”)的话,那这个体验者二号,就是从对手的角度,进行以发动“随身之极”的武者为假想敌的模拟战。
概括起来就是,体验者一号和二号,分别是模拟随身之极与模拟随身之极敌手的两个不同的系统,这便使得孙悟空可以从内向外,再从外向内,全方位无死角地观察、体会和领悟了。
体验者二号的最初构想,是建立在充分调研了孙悟空的成长轨迹之上的:艾斯认为,外界的刺激和压力,与赛亚人的能力增长,是有直接的,积极的关系的,在客观条件完全相同的前提下,没有强敌的赛亚人,成长速度会放缓,而有了明确目标的赛亚人,力量增长速度会激增。
假想敌,对孙悟空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是修行变强的必须品。
当然,到了孙悟空这个层次,再想找到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的敌手,那还真是一个宇宙级难题,所以艾斯的想法是——找不到假想敌,就自己做一个出来!
孙悟空在先代南界王处,进行过在冥想世界里寻找突破的修行,倒与现在的模拟体感影像有三分相似。在虚拟体感影像中,他一次又一次地被发动随身之极的另一个孙悟空打倒,每一次被打倒,他都激动不已,甚至回味无穷——孙悟空当然没有抖m倾向,他只是像过往一样,对前所未有的强敌感到兴奋。
他反反复复一口气体验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被系统强制退出(系统考虑到现实中受众正常的进食和排泄而采取的措施)才罢休。
“这东西真不错……”孙悟空一溜烟跑出门,急吼吼地上了个厕所,才意犹未尽地再次走进实验室,乐呵呵地说道,“要是一直用下去,说不定还真的能领悟随身之极呢……”
“唔……也许还不够……”艾斯摇了摇头,皱着眉道,“至今为止,我们都是在精神意识领域,对随身之极进行『摸』索,可在下认为,要想将随身之极真正掌握,至少还要从两个方面入手……”
悟空确实是想得太简单了,他哪里知道,就算是在得到破坏神比鲁斯和引导天使维斯指点的时空中,这被称为“身自在极意”的至高境界,经过长久的训练和领悟之后,也只能算是初步掌握,机缘巧合之下能够使出,收发自如却不可能。
艾斯这番话一出口,悟空一怔,连忙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哪两个方面?”
艾斯不慌不忙比出两根手指,笑道:“首先,与精神领域相对的,当然是身体运动方面了,而当身体和精神,都能满足发动随身之极的硬条件之后,最后要做的,就是其之二——将二者统一和协调起来,让身体的行动跟上精神,让精神随心所欲支配身体……”
一番话,说得孙悟空心驰神往,怅然道:“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这境界呢……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隐隐约约倒是有了点看法……”艾斯甩了甩那条蜥蜴尾巴,背着手,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低声试探着问道,“您听说过……批处理或者宏吗?”
孙悟空眼都不眨一下地爽快答道:“没有。”
“哦,因为那是个比较古老的计算机名词了……那shele脚本呢?”
“也没有,”
“那……在下该怎么跟您说呢……”艾斯『摸』『摸』下巴,想了想,道,“在下是忽然想到计算机语言中,有一种将一系列子命令,集合为一个可执行的命令的是你去拿个……就好像……嗯,对了,这样说吧,孙悟空先生,请您把出左拳,出右拳,踢右腿三个动作顺序做一遍,”
“这样?”孙悟空一愣,可还是依言拳打脚踢做了一遍。
艾斯点点头,道:“这三个动作我现在把它记作命令一,等会儿我说命令一,您就把这三个动作做一遍……”
“好嘞。”
“那接下来,请您顺序把右手开肘,左膝前顶,回旋踢三个动作再做一遍。”
孙悟空知他必有深意,二话不说,又将三招演示一遍后,才搓搓手道:“好了。”
艾斯又道:“那我们接下来,把这三个动作记作命令二,记住了么?”
孙悟空微微点头,道:“刚才的三招是命令一,现在的三招是命令二……咱记住了……”
“唔,这命令一和命令二就是各由三个动作指令集合的批处理命令,接下来请您听好了:命令一和命令二互相交错各来二十次!”
悟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拳,忽然一拍脑门,叫道:“咱知道了!”
艾斯见他兴奋不已的样子,笑道:“是的,这种批处理命令,能够化繁为简,批量、系统地处理命令……比如说要『操』纵一台巨大的人型机械搬运物品,直接『操』纵机械去实现几乎是不可能的——『操』纵要具体到每一根机械手指的运动和受力状态,这对于『操』作者来说,实在是太繁琐了。因此,一般情况下,会将手指张开握紧,弯腰取物,转动身体等等,都事先编作一个命令,具体『操』作时,『操』作者只要按下‘搬运’按键,包含于‘搬运’命令中的一系列子命令,就会依次被执行……”
“所以说……如果把这种批处理的方式,做到极致……”
“哈哈哈哈哈,是的,孙悟空先生,就是这么回事!所谓的随身之极,就是即时生成批处理命令并执行的过程!您的意识,只需要表达出战斗的意思,意识以外的一切,就会围绕这一条‘批处理命令’,执行无数条子命令,直到您的战斗意识消失!”
“可是批处理命令……不是应该在事先定义的吗?”悟空问道。
“这就是随身之极最厉害的地方——你这条包含您漫漫武道之路所学一切的、名为‘战斗’的批处理命令,在对方表示出敌意的同时,就应该由您全身各处编程完毕,并贯彻执行了!”
“咱的身体……连那个也能做到吗……”
“总之,请您也试试这个吧……”艾斯看了看格雷普和兹贝向他做的“一切就绪”的手势,自信满满地说道,“寻找您身体可能『性』极限的实践者一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