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皇后那并不算好的脸色,一个个都恨不得自己做个透明之人,偏偏就裴栖迟丝毫不畏惧,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后娘娘您这是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听到她这话,皇后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又往下沉了几分,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想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哦?没休息好吗,虽说平日里妹妹伺候完皇上也总觉得十分劳累,可脸色也从未像姐姐这般难看呀,更何况昨日皇上不还……”裴栖迟手挽着丝帕,故作惊讶道,话说到一半又生生停住。
可即使她没把话说完,她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了,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不敢去看皇后的脸色,但也不甘心错过这热闹。
果然,皇后脸色更加难看,手往桌子一拍,“啪”的声音,听得众人都是心惊胆战,裴栖迟在心里哂笑一声,面上却是露出关怀的表情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妹妹说错什么了?”
“没怎么,不过本宫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妹妹,还有本宫休没休息好,都是本宫的事,贵妃有这份闲心,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事。”皇后将从桌子上移开,扫了裴栖迟一眼,眼神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臣妾想着与娘娘多亲近,倒是一时失言了,望娘娘赎罪,臣妾定会以娘娘为榜样,警醒着自己,待到皇上来臣妾宫中,臣妾定会好生伺候。”裴栖迟也不理会皇后的怒火,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便继续讽刺皇后。
“你……”皇后听了裴栖迟这话,心中更是大动肝火,可是却也半天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过了许久才挥手作罢。
裴栖迟又接着道:“娘娘,可是臣妾刚刚又说错话了?你瞧臣妾这笨嘴拙舌的,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看着她垂首道歉的模样,过了好一会,皇后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强忍着没有发作,冷脸道:“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本宫乏了,你们若是没什么事,便先退下吧。”
只不过心中却是升起了对顾弦歌的恨意,她想:顾弦歌,都是因为你,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
“诺,娘娘记得好生休息啊,臣妾告退。”裴栖迟率先起身,行了个礼,临走了又添了句,“不过娘娘您这也太容易累了,皇上昨晚明明已经很体恤您了,不是。”
说完也不等皇后反应,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其他人也不敢多待,纷纷行礼道:“臣妾告退。”
好在后头几日,前朝事情繁多,齐恒一直在忙朝中之事,等他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已经是几日之后,这天是十五,正好是皇后侍寝的日子。
皇后想着今日前朝之事已经告一段落,皇帝必然是会来她宫中的,加之前几日齐恒并未去找女主,这次来了她宫中,想来上次的事便会被压下去。
只是,没想到,齐恒刚一踏入后宫,抬脚便去了顾弦歌宫中。
他看到顾弦歌时,顾弦歌正拿着一本医书再看,看上去兴致并不高,齐恒忙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看上去这样失落?”
“皇上,你怎么来了?”顾弦歌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齐恒放大的俊脸,她心中一愣,起身就要朝着齐恒行礼。
不过,齐恒先她一步制止了她,继续问着刚刚那个问题:“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只是在宫中待久了,觉得很是无趣。”顾弦歌摇摇头,抱怨道。
看着她小女儿的姿态,齐恒心中一阵悸动,不过却也并未对她做什么,只道:“前些日子外族进贡了许多宝石,看着很是有趣,来人,去把那些东西取来,给她赏玩。”
“陛下不用了,臣妾看书就能打发时间,宝石那么贵重,怎能只用来赏玩。”顾弦歌一听,愣住了,赶紧推阻道。
齐恒那肯听她所言,立马皱眉道:“有何不可,朕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搬到你面前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有人对自己如此用心,说不感动是假的,顾弦歌也不再拒绝齐恒的好意,行礼道谢:“多谢陛下,陛下对我可真好。”
“那是自然,你是朕唯一真心所爱之人,真自然要对你好。”齐恒笑了笑,不在意地道,不过神色却是十分坚定,眼睛里满是对顾弦歌的爱意。
另一边,有人将齐恒的消息汇报个了皇后。
“你说什么?”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给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手中握着的杯子更是直接摔了出去。
宫女见状赶紧跪了下来,道:“娘娘您息怒啊,时辰还早,想来皇上一会就会过来了。”
“是啊,今儿是十五,他一定回来的,你先出去吧。”皇后听了宫女的话,心中也升起希望,自我安慰道。然后有一个人在宫里等了起来。
皇后在宫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到齐恒来,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再也坐不住了。朝着贴身丫鬟道:“皇上怎么还没来,你快去请皇上过来,就说……就说本宫已经等他多时了。”
“这……奴婢马上就去。”丫鬟心中虽然觉得不妥,可是却也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只好应了下来。
她赶到顾弦歌处时,齐恒正与顾弦歌在用膳,听完她说皇后请他过去,竟是头也不抬就回到:“你去告诉皇后,朕今日宿在弦歌处,就不去她那了。”
皇帝的命令她自然违抗不得,只好回去复命,皇后一听她的话,根本就不相信,又问了一遍:“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娘娘。”她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道。
皇后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看着她直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她没敢多留,直接行礼退了出去,待人都离开了,皇后在寝宫中一脸落寞,心中也是止不住的失落。
皇后的人走了以后,齐恒便拉着顾弦歌道:“你看如此良辰,我们是不是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