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糕轻笑一声,“哲儿哥,大将军的好身手可不是靠嘴巴说来的。就你这样躲避操练的人,难!”
哲儿道:“我爹十四岁才开始练武的,我明年就正式习武了。没正式习武前我才不急呢。娘说的,我们就只有没入学的几年好玩儿。你看着,等正式习武了,我绝对不会再偷懒。”
糕糕点头,“好,我等着看。你以后不要连我都打不过就是了。嗯,你那么懒我那么勤奋,你打不过我实属寻常。你不要连小四儿都打不过才是。”
“你.......你哪来的自信敢说这种话?”哲儿目瞪口呆地道。
“你给我的啊,你连跑步都要抄近路。大人们都说,三岁看到大呢!”糕糕握着自己的小胖手道。
哲儿气结,“我不跟你掰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中午吃饭前哲儿还有些气不过。明净抱着稳稳坐在她腿上的小四儿,“你这是让谁给气着了?”
哲儿立即吧啦吧啦说给他娘听,“糕糕她居然敢看不起我!”
“呃,她有没有看不起你两个哥哥?”
“没有。”
“有没有看不起阿春和阿阳?”
哲儿摇头。
“那她为什么看不起你呢?”明净笑道。
哲儿小声道:“她说我跑步都要偷懒。”
一一和无衣笑着入席,无衣拍拍哲儿的肩膀,“其实没所谓的,反正和我跟大哥还有大哥哥,后头还有小妹,你可以偷懒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们、你们等着瞧!”哲儿气呼呼地道。
一一笑了笑,转头去逗小四儿。
凌荆山从内室走过来,活动了半天他刚去洗了个澡。在首位上坐下,他笑道:“这糕糕的性子倒是挺好,很有几分她爹的血性。辛苦夫人了!”
糕糕生下来不久就父母俱亡,从小养在将军府。没有因为寄人篱下而变得卑弱、讨好,也没有故作的清高,这自然是明净费了不少心思教养的缘故。不但她,阿春、阿阳也是如此。凌荆山觉得难得,所以才会跟明净道一声辛苦。
明净笑笑,“答应了替人家养孩子,自然得尽力。也是他们哥仨都把他们当自家人才行。”
一一道:“先生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有大哥哥从小看顾、爱护,我们都很懂这句话。更何况糕糕和阿春、阿阳的爹都是为了守卫西北血洒疆场的。”
凌荆山笑道:“这也是夫人教得好。开动吧——”说着给哲儿夹了一筷子菜,“吃吧,化悲愤为食欲。要想让人看得起,就得做让人看得起的事。你想正式习武了才开始努力也没错,只要自己心头有数,按着自己的节奏走就是了。不过,是得真的做到,而不是拿这个当个托词而已。不然,就真的让人看死了这辈子也不会有大出息了。”
哲儿点点头,埋头苦吃起来。总有一天要叫糕糕把说出来的话咽回去。
边关的大战没有打起来,朝廷也终究没有拨钱粮给西北。兵部尚书叹口气,“这个凌荆山,看来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