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荨道:“她两次在你生孩子的时候想害你一尸两命。你对她有什么好亏心的?”
“我当然不是对她亏心,再怎么对付她本人我都不会亏心。我是会对梦梦亏心,让一个孩子去剑指她的生母,这实在太过分了。更何况这个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日日在我跟前晃悠的。我肯定要报仇的,但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至于将来,是不是会冤冤相报她不想去管。被人一而再的那样加害,佛都有火啊。
明净说着顿了一下,然后就爆发了,“你明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你为什么还和她、和她……”要不是顾忌着赵大嫂和两个孩子,她连声音都不会压住。
赵荨面上现出羞愧,“那一日城差点就被攻破了。我们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她原本能提前走的,却选择了留下和守城士兵共存亡。在援兵到来情势逆转之后,那种死里逃生的震撼把我震慑了。所以当她也沉浸在这种情绪里,还猛地伸手抱住了我,我、我就没能把持住。”
这一点凌荆山也给明净分析过,说大战之后很多幸存的士兵用狂欢来证明自己还活着,来发泄面临死亡那一刻的恐惧。那段时日红帐和青楼的生意都会爆好。他虽然对女人敬而远之没去过,但这种心思他能理解。当然,他对男人就更没有兴趣了。不过他也说在那之前这两人肯定是彼此有一定的好感作为基础的,不然也不可能一拍即合。
“哼,说再多还不是色令智昏!”
最后商定明年五月,念初及笄之后的第三个月为婚期。如此,童小七还能过上两三个月新婚的好日子再上战场。然后,明净就回去了。
赵家要着手量新房的尺寸了,不然赶不及送嫁妆。明净则往四为客栈去找大丫,接下来大半年她不是大腹便便就是坐月子,确实是没空操办。
反正她如今也没什么事,彻底从繁杂的事务中解放了出来。三个儿子都各有去处,读书的读书,远游的远游,就连从前最黏人的老三如今都成天带着小表叔各种玩耍。而凌荆山也不能彻底什么都不管,每日还是得去大书房坐镇几个时辰,她的时间就空出来了。郑太医说平日里多走动走动,成天就在府内走动也腻味,那就出来呗。
马车缓缓行驶,刘昶怕她被人冲撞,前头还安排了开路的,后头与左右也不少人随行保护。
“小捷,你说无衣这会儿过得好么?”
小捷不想她多担忧便道:“二公子那么惦记出远门,这会儿说不定正玩得不亦乐乎呢。等回来的时候肯定给您带几幢泥塑的西域建筑回来。”
明净失笑,“也不晓得他怎么那么喜欢那些。我看他去看玛依娜是假,去看那些异域风情的建筑才是真的。你还记不记得,他去看了我娘那栋别苑回来给我描述的时候,高兴得那个手舞足蹈的劲儿。”
“记得,咦,夫人,那个人好像是您的前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