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好久不见……”
原本在跟林老板说话的陆淮深,听到声音,将头抬起来,目光缓缓往上移,他的视线扫到女人身上少得可怜的衣料,以及周身被冻得惨白的皮肤时,微微停滞了下。
随即沉下脸。
见陆淮深脸色冰冷,林老板识趣地点头离开了。
“你回来做什么?”
他一开口温度微冷,清冷的视线似有似无扫过她胸前,眼光里闪过不悦转瞬即逝。
谢寄瑶装作没听见似的,迈着高跟鞋朝他走近几步,她知道在这个角度,陆淮深恰好可以看见自己若隐若现的胸前。
“陆先生真是喜欢开玩笑。我为何不能回来?地球是你的?还是……陆先生金屋藏娇,不想让我瞧见?”
她仰头,撞进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嘴角含笑,杏眼微眯,瞳孔映着灯光的旖旎。
陆淮深被她明目张胆的打量看得极不自然,正要张嘴呵斥她的无礼。
谢寄瑶妩媚清澈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张事到如今依旧令她心悸不已的侧脸,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轻呵气:“陆先生,您帅得像座孤岛,好想……上。”
说完,她从他耳畔抽身出来,望着他的双眼,仿佛糅进了碎碎星光。
刚才她凑近他时,袭进鼻翼的是一股沁人的清香,不像是香水的味道,因为陆淮深最讨厌香水味,这股馥郁动人的香气,叫人最深处有些蠢蠢欲动。
陆淮深原本低低垂着的眼帘抬了起来,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这女人不加检点的样子竟叫他起了反应!
皱眉喝道:“规矩点!”
“规矩?喔,那好,既然陆先生开口,那我勉为其难地严肃一次吧。干杯?”她举了举酒杯。
陆淮深面沉如水,一只手抄在西裤袋口,另只手背在身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男人一言不发,目光却像座塔朝她黑沉沉压下来。
谢寄瑶掩饰内心复杂的情绪,故作轻松踮脚在陆淮深耳边低语:“或许,我还是应该叫陆先生一声……小叔?”
她的养父陆俊,是陆淮深堂兄,跟陆老爷子陆天,是一家子,按理,她是该叫陆淮深一声小叔。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撩拨心肠。
陆淮深没想到她会突然凑近他。他深邃清冷的黑眸徒然一深,只见她眯着一双黑瞳杏眼,这样仰头望着他时,像两汪清澈明亮的春水,直入人心。
“好好说话。”他不动声色拉开距离,呵斥道。
谢寄瑶看穿男人被冒犯过后的不悦,站直了身,坏笑:“哦豁,怎么办,我天生这样,改不了。”
她仰头几口吞掉杯里的轩尼诗,却发现旁边酒桌只剩香槟,她不太喜欢喝会冒泡的酒。但现在,她没有更多选择,只好倒了杯香槟。
“小叔,怎么,四年不见,真的不干一杯?合适嘛?”
谢寄瑶喜欢喝各种口味的白兰地,在洛杉矶几年,她几乎泡遍了当地所有清吧,但是她酒量却十分不行,常常醉成烂泥。
陆淮深将她刚才转眼即逝的嫌弃一扫无遗,冷冷道:“你什么时候酒瘾这么大!”
她瞟了他一眼,眼里有冷光闪过,下一刻娇憨地笑:“我烟瘾也很大,小叔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陆淮深身躯一顿,狭长深邃的双眼猛然一眯,没想到她竟敢明目张胆撩他!
这个女人身段柔软,眼波里晃着春水,浑身冒着酒气,单单抬眼垂首,都销魂。
她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谢寄瑶了,连同口气都透着几分居上位者的慵懒和闲适,目光里风情万种。
沉默片刻,陆淮深的目光复杂又晦涩。
“你醉了,叫人送你回去。”
他撇过身去,不再看她。
谢寄瑶绕到另一旁,对他说:“我才刚来,为什么……呃!要回去?更何况,你还没干我的酒呢……”
灌了半个肚子的白兰地,她舌头开始打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