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天,灰蒙灰蒙。大雨肆意洗刷着,倾泻着。
顾经年从车门下来,豆大的雨水倾泻在他漆黑的防水风衣上。他的脸又阴又沉。
绕到车门另一侧,把无鸢拉了下来。
“让我来,我可以。”无鸢伸手接过他手中高举着的伞。
他沉着脸,把伞给了她。
转身朝前走。
十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将无鸢团团围在最中央。就在十分钟前,警局接到警报——秦皇岛医院一名护士惨遭割喉,目前疑是他杀。
顾经年一声不吭把所有潜伏在无鸢身边的保镖全部招了出来,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
靴子踏在地上,溅起层层水花。
“经年!”寒若翾站在医院门廊上,雨水将她白衣衣袂溅湿。
顾经年脱掉身上湿漉漉的风衣,扔到墙角,“现场保护起来没有?”
“第一个下中午班的护士穿过了花园,发现了死者,现场就立马封起来了。所有病人禁止到大厅。整个心脏外科住院区都封闭了!”
顾经年快步越过她。
装备整齐的刑警将医院层层包围住了。
无鸢紧随其后。
下大雨,心脏外科住院部一楼花园并没有什么人。大厅里除了缴费取药,精神萎靡的患者,空荡荡的,冷清得很。
前台护士难得偷闲打盹。
之南值得早班,下午两点就下班了。她一直住医院,寝室在心脏外科住院部向东的位置。碰巧天下大雨,她并没有带伞。必须要穿过住院部一楼那个面积不小,露空的大花园,才能到达遮雨的地方。
双手遮住头颅。
跑着跑着,在一个露天回廊的拐角处,她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跌在地上,手掌沾了黏黏糊糊的温热的液体。
职业习惯使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一具穿着白衣的尸体呈列在她面前。
尖叫划破阴霾的雨天。
无鸢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命案了。
曾经数不清多少次,只身穿梭在血腥的案发现场,尸检,痕检,排查,一点也无所畏惧。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站在亭台楼榭的后花园里,湿冷的雨水砸落在伞盖上。手中举着的伞柄竟有千斤重。
她头一次感觉到毛骨悚然。
死者小兰,今年9岁。是心脏外科楼中央大药房一名药剂师,拥有9年工作经历。
死者被一刀封喉。
利刃划破甲状软骨,割断了喉头,大量血液在气管内回流。两面肺叶充血。急促的肺水肿和血液大量流失,使其快速抽搐而死。
“死者死前经历了一阵非常严重的室颤。”无鸢蹲在尸体旁,看着微躬抽搐状的尸体道。
“把尸体抬进前面药剂房。”顾经年吩咐。
心脏外科院院长李站急忙命令护士把大药房的偏房打开,那里有几张用来筛选登记药物的不锈钢长桌。
如今用来盛放尸体再合适不过。
“把衣服换上。”顾经年把一套防护服提给无鸢。
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使是对面她,他脸上的颜色仍旧很沉。
无鸢突然很理解他,一声不吭把防护服穿上。站到他身边。
偏房很小,与旁边大药房相连。
大药房里,如今半个工作人员也没有。都被李站疏散出去了。
为了不影响解剖,顾经年让保镖守在门外。而聒噪的莫白也被派出去现场痕检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法医,早在法医学院的时候,有关现场痕检的学问,一定学得滚瓜烂熟。
无鸢对他很放心。
灯打得很亮。
“我开颅。你来剖腹?”顾经年说。
“好。”无鸢打开随身携带的解剖箱子,把解剖用具一一排放在铺了一张卫生棉布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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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这几章的推理,如果你感觉有些懵。回头看45、46和6章,早前,哥已埋下重重伏线。
另外今晚和明晚凌晨的4更,可能没法按时更,可能延迟更。请千万不要凌晨来刷更啊
还有,我发现很多宝贝大都凌晨来刷更看书。乖,不要这样,那是你们睡觉时间,就该好好睡觉。哥可以熬夜写文,但不允许你们熬夜看书,对身体不好QAQ(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