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放着几个敛尸袋。
步玄霆抱着陈中书的尸体放在了其中一个敛尸袋上。梅胤撑着墨歌的手，很是踉跄地走了过去，伏在尸体上泣不成声。
“你们，尸体放这里。”顾经年指挥另外两个刑警把尸体放到另一边的敛尸袋上。
从其中一个刑警身上飘出来的味道，让无鸢的鼻头一痒，翕动两下，打出个喷嚏。
“怎么了？”顾经年侧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就是气味有些大。”她揉了揉鼻头。
顾经年撇头看了眼那位刑警，对方穿着一件半旧深黑色牛仔上衣，左手袖口的位置起了毛边，有些磨损。衣服泡在海水里，?了一股弹药的味道。
他多看了两眼。
“玄霆，立即向本市海军请求帮助，派人封锁这片海域。这几具尸体尸表并没有发现爆炸损伤，怀疑游轮爆炸的时候，被害人已经被凶手控制，并离开了游轮。”顾经年低低分析道。
“没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哎，”他转转头，问敖拜，“刚刚在岛屿附近，有没有发现那艘游艇的踪迹？”步玄霆说。
敖拜摇摇头，“没有。对方开得很快。我开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
步玄霆脸色沉沉的，“北戴河海湾和岬角遍布，又与南戴河相连，就怕人已经朝南戴河驶去了。这样搜寻就不容易了。顾队，我现在就去向上级申请，请求海军的协助，封锁这片海域。”
“嗯。”顾经年面无表情地道。
步玄霆走远了。
顾经年才侧头朝敖拜说，“去，打个申请，未来一个月，我们要在秦皇岛展开工作。”
敖拜才刚点头，顾经年电话就响了。他侧头去看，是张厅打来的电话。
“喂。”
张厅的嗓音非常急，劈头就问：“代宛凝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了？”
张厅咆哮出声：“我就问她到底死没死？”
“死了。”顾经年说。
“完了，完了……她可是BJ市长代汝宽的亲侄女！完了！完了！代市长没了亲侄女，上头肯定十分关注这件事！我们省厅十有八九要承受上级领导的怒火！完了……”
“张厅，稍安勿躁。事不在你，没法强求。”顾经年的口气依旧很淡。
“BJ省厅厅长这顶乌纱帽不是扣在你头上，你当然不着急！我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现在出了问题，这不是逼迫我提前退休吗？”张厅又急又气。
“你跟无鸢都赶到河北了吧？这样，你们暂时先别回来了。留在那儿，支援秦皇岛分局，有你跟无鸢在，至少我的心悬了一半。回头，我就让苏秘书拟一份申请表出来，你就专心破案吧！务必要在一个月之内破了此案，否则我没有办法向上头交代！”
“嗯。”顾经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低低嗯了声，随后挂了电话。
“小拜，”他叫住了敖拜，“申请表不拟了。厅长已正式下达命令，接下来一个月，我们要在秦皇岛度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