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干什么?”
顾经年推开车门,把她塞到车厢里,让她背靠椅子坐好。
这才沉着脸蹲了下去,一下秒俯身朝她倾了过去。
她吓坏了。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没有任何经验的她不知该怎么办。他英俊的侧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是那样急躁,她仿佛感觉胸腔里的那颗心正以非常快的速度在砰砰作响。
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一把将他推开了。
那颗心已经不是从前的那颗心了。裂缝里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在他凑头过来的那一霎时,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那种预料之中的羞涩动作并未有在她的脸上划开,她只好紧闭着眼睛,连呼吸都衰竭了。
直到,脖子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嗤的一声哼叫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眸。
只见顾经年正手拿着一条棉签,正把她脖子伤口上的重新冒出的血迹轻轻擦了去。
她愣在了那儿。
只见他正垂着头,两道剑眉却皱得很紧,眉尖处蹙起了一个川字纹。他的睫毛很长很长,在他白皙的皮肤下投下了两道漆黑的倒影。
他正在给她上药的动作真的很轻太轻,以至于她忘了自己这样紧紧盯着他那英俊逼人的脸孔,是有多么失礼。
顾经年收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见到她正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一刻,纵使心中再有多少气,此时此刻在这样清澈的眸光中也全部消退了。
他把手中的药箱放到箱子里,目光与她平视,凝视着她姣好的容颜,吸了口气。一只修长的指轻轻接过她垂在颊上的发丝,绕到了她的耳后。
手指在她有些微凉的耳垂处顿住了,而后抽了出来。
她身上穿得太单薄了,脸色泛了些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沉得她黑漆漆的眸子又大又圆。
他的心蓦地就软了下来了,起身把车内的空调调到了非常暖和的温度。
“待在车里,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
最后,他站直了身,深眸凝视着她,低低朝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着,朝她深深地望了一眼,为她关掉车门。
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目光透过车窗追随着他矫健的步伐走了很远很远,直到他挺拔的背影与远方那片天化为一点模糊的影子时,她才猛地推开车门朝他跑了过去。
“妈!妈!”
莫白扒开人群尖叫了几声,瘦削的身躯挤过众刑警,两手攀爬着锈迹斑斑的栏杆就爬了上去,纵身一跃跳在了铁轨上。
自珍正被凶手五花大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嘴贴着一张黑色的封口胶,此时见着自己的儿子朝她大步走来,她急得从布满血丝的眼眶跌落了两滴浊泪。
“唔唔……”
她一直在拼命摇头,浑浊的泪水似不要命似地掉落在黄沙之中。
莫白被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顾经年还未下令,他就冲了下来。只见母亲离他只有半米的距离了,他的双手就快要触及妈妈的憔悴的脸庞了。
心脏在庆幸地雀跃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