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篱被不念和尚选中成了他的徒弟!
此消息一出,似乎整个京都都被震动了,就连皇帝都过问了此事,太后还将陌篱招入宫中,简单询问了几句。零点看书这么多年来,世家皇族谁不希望可以成为不念和尚的徒弟,怎奈何不念和尚实在行踪难定,可等到不念和尚回归明觉寺之后,居然在第一时间定下了学生。
这如何不让众人扼腕以及艳羡?不过一个已逝武将的儿子,还是个孤儿,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入了和尚的法眼,到有了这么一番造化。
众人皆知,自此之后,哪怕陌篱不去科举,也仍旧能在朝堂之上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而随着他年纪的增长,想要入内阁应也不是难事。
皇室有了动静,世家也有了动静,皇帝让他入宫的次数越来越多,丞相也曾在路上与之“偶遇”。一夜之间,原本籍籍无名的小辈到成了众人抢夺的香饽饽。
“那位陌公子到算是咸鱼翻身了,以往不过是靠着圣上仁德,现今到是一飞冲天。”
相思坐在窗口绣着荷包,阳光从窗棂中照了进来,她对着阳光眯了眯眼。
“都是嘴碎的,侯爷也不管管。”石榴坐在相思对面,低声说道,她啥也不懂,可是陌公子与自家姑娘是相识,那便不是其他人可以随意辱没的。
相思什么都没说,陌篱似乎已经脱离了上辈子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她也应该可以放心了。
“姑娘,该去看看老夫人了。”石榴将东西归置完过来说道。
相思看了看天气也便应了,起身就带着丫头往院外去,这刚走在小路上,石榴就忍不住指着天空道:“这也不知道是谁大冷天的闲着慌,居然还在放着纸鸢。”
相思一抬头果然看见那纸鸢被冷风卷着来回晃动,眼瞅着都快挣脱线绳遨游天际去了。可再一看那纸鸢上头居然画了一支大大的蔷薇,颜色绚丽,在灰色的天空下格外显眼。
“瞧着是隔壁宅子里的,兴许是哪家的孩子吧。”石榴看了一眼便不在意了。
可是相思却将那支蔷薇记在了心里,由于离着太远她没法细瞧,可她总觉着这画蔷薇的手法有些似曾相识。
两人刚进了院子里,相思就发现正房门口没了人,虽说老侯爷前来一般都喜欢叫退下人,但如此空旷还是第一次,甚至来迎接的嬷嬷都不在了。相思不敢贸然进屋,就只能站在廊下等待。
“简直是胆大包天!”老侯爷的声如洪钟,震得相思一个激灵,平日里虽然老侯爷不苟言笑,可也从来没发这么大火,尤其是面对重病多时的妻子。看来,这一次一定是气得不轻。
“那个老匹夫从来不做好事!如今陈年的旧识到是翻了出来,还想治人家的罪!那人都是死了多少年了,难不成要鞭尸?”老侯爷的脚步声也踏的很响。
相思与石榴对视,不由后退了一步。
“谁在外头!”房门猛地一下被人打开,老侯爷满是怒容的说道。
两人正好站在阶梯上,石榴吓得直哆嗦,相思到是压下了恐惧,假装向上走的模样,无辜的眨着眼睛道:“外祖今儿到是早来了。”
见着是相思,老侯爷怒容稍退,可依旧不大高兴道:“没见着外头没人守着么?怎么还上来?”
“外孙女儿以为那两个小丫头跑去躲懒了呢,再说这时候是我与外祖母约好的时辰。”相思好似一点看不出老侯爷的怒气,歪着脑袋调皮道。
“行了行了,进去吧!”说完,老侯爷迈步而出,气冲冲的离开了院子。
相思拉了一把已经全身僵住的石榴往屋子里去。
石榴跟在相思身边嘟囔道:“姑娘真是胆子大的很,老侯爷可是正生气呢。”
相思笑了笑,朝着里头就唤道:“外祖母,三娘来了!”
关老夫人到没有被老侯爷影响,似乎已经对老侯爷的暴脾气习惯了,她靠在靠枕上看向相思,慈爱的伸出手道:“这天儿也不太好,风也大,你让丫头过来说一声今儿就不必过来了。”
“又没雨没雪的,我也没那么精贵。”相思坐在老夫人身边,这些日子老夫人身体好转,便坚持不让她在跟前伺候,只是每日此时让她过来说说话。
“胡说!咱家的姑娘都精贵。”关老夫人握住相思的手,忽然想起女儿小时也是如此,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到坚持每日过来请安,看着便让人心头化了,只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的姑娘到与自己越来越远。
相思见不得老夫人沉溺回忆,便凑到老夫人身边道:“今儿我在外头听见外祖发脾气了……可凶了。”
老夫人回过神,捏了捏相思的小鼻子道:“鬼灵精,到跑我这儿打听,不关你的事儿少问!”
相思也没真的想问,不过还是故作不高兴的撇撇嘴。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在相思没注意的时候眼底划过忧虑。
年关离着再远也渐渐走近,相思今年原本就没想着回定安伯府去过,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想闹腾,从前都是与老侯爷两个人与一些老仆在别庄里守岁,今年多了个相思到是热闹起来。
看着原本暗淡的别庄被红布包裹,到处贴上了对联,仆人们那些年老的面庞上也挂上了不少笑容,相思终于感受到了年味。
“姑娘!您居然会剪窗花啊,往日也没见着你剪?”缠枝与张嬷嬷在近日也被定安伯府送了过来,好歹过个年也能团聚团聚。老侯爷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允了。
“姑娘是最近与老夫人学的,缠枝姐姐瞧瞧我的怎么样?”石榴针线做的很好,只可惜一拿起剪刀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缠枝不愿意打击她,便只好道:“看着是不错,只是离着姑娘还差的远。”
石榴没听出来不好,笑得傻气,她比着姑娘当然比不了。
“张嬷嬷可是去了外祖母的屋里?”相思将窗花贴在窗户上,回头问道。
“都是好些年没见了,见着也好叙叙话。”缠枝点头笑道。
“别庄好些侯府的老人儿,往后让嬷嬷多出去走动走动,我这里平日真没什么事情。”相思将剪刀放进篮子里说道。
缠枝一边将东西收拾了,一边摇头道:“您也是知道嬷嬷的,将姑娘当眼珠子似的,就生怕伺候的不好,哪里又会经常出去串门?这次若不是老夫人唤她过去,她定还是在屋子里盯着咱们呢!”
石榴捂着嘴巴直乐。
缠枝收拾了东西,石榴也准备将相思昨日换下的亵衣亲手清洗,相思便坐在榻上翻着前些日子做好的荷包,这一次荷包虽然还是荼白,只上头用彩线绣了一对蝴蝶。
手里正翻着,只听房门轻响,相思奇怪的抬起头瞧见屋子里正站着一个丫头,那丫头看不清脸,身材到是高挑,一身衣裳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合身。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相思一看不对,便高声叫道。
“别叫别叫,是我……是我……”那丫头扬起脸,满脸焦急想要上前拉住相思却又是不敢。
相思看着他那张描了眉又涂了胭脂口脂的脸,差点没笑喷出来。
“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相思见过他放荡不羁,见过他轻佻邪魅,也见过他虚弱憔悴,就没见过如此貌美如花,娇艳欲滴的模样。
陌篱脸上更红,只好用袖子遮面道:“这别庄不同以往,进来审视困难,若不是将一些人引了出去,我如此打扮也是进不来的。”
相思从踏上下去,用手直接拉开他的袖子,一双明眸仔细瞧了一遍陌篱后道:“啧啧啧……若说倾国倾城也就是如此吧。”
“相思!”陌篱无奈又宠溺的唤道。
“行了,说吧,今儿又是放纸鸢又是乔装打扮的,找我作甚,还非要亲自过来?”相思过去将门关上,又去看了看院子里洗衣服的石榴,转身给陌篱倒了杯水。
“你上次不是说,山庄有什么消息要来告诉你么。”陌篱有些心虚的坐到相思身旁,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到让那红色口脂越发鲜艳。
相思直愣愣的盯着陌篱的嘴唇,下意识道:“说吧。”
陌篱被她看得全身都要烧了起来,侧了侧身子避开相思的目光道:“最近朝堂之上,丞相带人弹劾了礼亲王。”
“那关我什么事儿?哪个礼亲王?”相思眨眨眼问道。
“就是那位杨王妃的夫婿……”陌篱用手遮住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杨王妃……那礼亲王不是死了么?”相思不敢置信的说道,原本她顶着杨王妃这张脸就够膈应的,最近更是躲进了外祖家,原想等着事情平息到了适婚年纪就嫁出去,怎么礼亲王又被人从土里挖出来了?
“我怀疑……丞相不怀好意,近来皇上笼络了不少大臣,在政绩上也有了自己的一套,丞相怕是急眼了,太后最近都给皇上摆了脸子。”陌篱说着话放下手,拉住相思认真的看着她道:“若是牵连到礼亲王,那么很有可能,下一步就要拿你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