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冷眼瞧着,心里却是在颤抖,仿佛一瞬间那晚被那几个流氓亵渎的感觉又回来了,一个激灵,她有些绝望,却是在绝望中看见了希望。
“楚大哥?”她抬起眼,看着苏珏正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便诧异的道,这才回想起刚刚那一瞬她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这美人发嗲的声音真好听。”光头胡须眼睛微斜,仔细的瞧了过去,竟是和苏珏的目光撞到了一处。
冰冷毒辣,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淡漠,叫人又惊又颤。光头胡须心里一颤,忍不住的发怵,但男人的尊严和山大王的傲气不允许他后退,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小白脸罢了。
上前两步,光头胡须站在大刀左侧,吆喝道:“小子,这两个美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蹭亮的刀忽然被拔起,这个高大强壮的山贼用力一挥,不偏不倚直挺挺的将刀指向苏珏,仿佛在多一分力道,刀面生出的大风便能将苏珏吹走。
郭圣通哆嗦的颤了颤,面带惊恐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心里害怕自己堵错了他的心意。
绕是光头胡须心里也没底,干脆一抬手让身后的兄弟都拿出弓箭指着他,乌合之众,但也人多势众,似乎不信这个绝美的小白脸不会不识相。
小丫头蝶儿却是怕了,没了刚才的火气,清醒过来,突然想起身上的一块令牌,是郭家之物。
原也是小姐要她代为保管的,蝶儿灵机一动,飞快的往腰间一摸,拿出那块令牌,悬在半空之中:“瞎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光头胡须眼眸一怔,有些惊讶,可也看清楚了。
蝶儿料定他会是这么一副模样,索性凶巴巴的道:“还不让开,我家小姐要直赶京城。”
光头胡须的手下,那些安静下来的山贼看向自家的大当家,眼底里竟是诧异和慌张。这光景也如数落在了苏珏的眼里。
光头胡须无奈的收起刀,往一旁退,径直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魏豹有眼无珠,挡了尊架,望小姐海涵。”
郭圣通心中一叹,面色倒是紧张,怯怯的看向苏珏:“楚大哥,我……”
绕是魏豹心里也有些含糊,苏珏像是没事人,收回手,双手拉着缰绳:郭姑娘,你和蝶儿姑娘先走,我殿后。
小丫头听不懂这话里面的意味,只觉得心头一暖,楚公子还是挺照顾她们的。
郭圣通不语,微微垂下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和算计,鞭子一挥快速穿过这片林子,蝶儿跟着一道。
见她们远了,苏珏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跑给魏豹:“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点子心意请魏兄和手下的弟兄们喝茶。咱们后会有期!”
抱拳的手放下,苏珏一踢马肚子,挥鞭就走,飞快的马蹄印扬起一片尘土。
魏豹拿着金子,高大勇猛的体型纹丝不动,目光不羁的望着他离开。手下的兄弟蜂拥上来:“大当家的……”
魏豹抬起手:“这人有点意思,后会有期!收回眸,他瞥了一眼手里的金子:走,咱们去前面镇子里喝酒去。”
兄弟们大叫一声‘好’,顿时去了这晦气的心情。
夜里,苏珏带着郭圣通主仆住在了客栈里,老早便睡下了。
郭圣通拿着夜宵上楼,见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便拿回了自己的客房。蝶儿坐在桌旁,看着桌上跳动的烛台发愣,听见响声竟是被吓了一跳。
“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站起身轻声道,心里跳的突突的,忍不住的有些害怕。
郭圣通面带怒容,将夜宵往桌上一搁,雪白的汤圆顿时激起了些许水花。
小丫头愣了愣,眨眼的功夫就向后退了退。
郭圣通转过身,连带着一巴掌干脆利落的落在了蝶儿的脸上。
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下,白洗的脸蛋已然有些泛红却是一脸懵然:“小姐?”
郭圣通反手又是一巴掌:“还有脸喊我?你说你都是办的什么事?”
蝶儿怯怯的看着她,颤动的人儿忽然开了窍:“小姐恕罪,我在信里原是给魏豹说过的,只要他稍加为难,给楚公子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即可,谁想……谁想他会出言不逊?若是奴婢也就罢了,可他们看小姐的眼神……”
“要你多事?”郭圣通又是一巴掌,“难道你不知道楚公子英雄不凡,对付几个山贼是戳戳有余的吗?”
蝶儿垂着头,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可她明明有察觉小姐是害怕的。
忽然没了声,郭圣通居然有些不习惯,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你倒是说话啊!说啊!”
怒火冲天的眸子,阴骛冰冷,到叫小丫头又惊又怕,几时起自家的小姐变成了这样?
她的惊恐反叫郭圣通生气,对上她的眼:“怎么?你很怕我吗?”
小丫头怯怯,艰难的吐着字:“不不怕,是蝶儿做错了事,蝶儿蝶儿愿意受罚。”心里却想说魏豹命令山贼放箭,她是怕呀……怕小姐有什么闪失。
转眼郭圣通心里好受了很多,问道:“那个令牌是?”
蝶儿不敢说谎,颤颤惊惊的回答道:“是是大公子的,说是郭家当家人的令牌,只要是京城以北,有头有脸的势力都知道,多少会给郭家几分颜面。”
郭圣通舒了一口气,想不到临走时哥哥给的这块令牌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倒是她小瞧了,让一个丫鬟带着,可那晚……
她的记得蝶儿也出示过,可惜她的随身护卫都被杀了。
小丫头偷偷抬起眼,看不出小姐再想什么,只觉得自己的主子周身充满了伤感的气息,叫她忍不住的担心和无助。
蝶儿好像问问小姐有没有事,粉嫩的嘴皮轻轻一启,可还是没说出口。
郭圣通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过神,看着小丫头,面色淡淡的道:“令牌呢?拿出来!”自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小丫头可不配。
蝶儿面色愣愣的,手脚缓慢的从腰间拿出那块令牌,却是被小姐一把夺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