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玄大肆重罚朝中大臣,凡是之前和他作对的,不是削职便是降级,凡是受罚之人全是命丧家中。一时间京城之内,人人惶恐,却是无人知道这些人生前都去过如似坊,自然见过那里不曾正面示人的绝色花魁。
这一日,郭圣通送走京中的一位大臣便是接到消息说,郭家已经更始帝的亲事,不日就要接她入宫,封为德夫人。
德夫人?郭圣通想想便觉得可笑,她待在这种风流的地方,用迷欢香这样的东西害人性命,也配做德夫人。可不出一个时辰,又传来了消息,说是要将她带入行宫别院暂住。可这一住竟是三四个月。
行宫里,香气迷人的卧房里,只有扑哧扑哧的靡靡之音,男子喘息粗重,女人娇吟阵阵,绵绵不绝,不知几时方休。
一整天等在御花园里,风吹日晒茶饭不进,郭圣通终究体力不支,浑身瘫软下来求饶,可嘴上求饶,手却抓着男人的身体死死不放。
“臣妾怕放开皇上,皇上就走了。”郭圣通轻轻舔了男人脖子里的汗水,疯狂地迷恋着他身上的气息,“皇上,不要丢下我,臣妾不能没有你。”
男人畅快惬意地躺下来,一手把玩着丰软的雪团子,他的呼吸缓缓平和下来,说:“朕也想你啊,早就知道你在行宫里住着,可政务太多,没有机会来看你一眼。”
郭圣通伸手在他出了汗而滑腻的肌肤上抚摸:“现在又为什么来了呢,皇上,从秋天就开始等你,一直等到现在。”
“她小产后心情一直不好,朕准回纪州老家去了。”皇上哼笑道,“要过了夏天才回京城,难得这样的机会,朕怎么好不来看看你。”
她自然是指赵有容。
“所以……到了夏天,你就要走了?”郭圣通坐了起来。
“傻话,难道我丢下朝廷的事在这里陪你?朕只是来看看你,小住两天,就要动身返京。”更始帝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小腹,“几月不见,你越发惹人怜爱了,这里的山水,倒也养人。”
“皇上还会来吗?”郭圣通在这个仰望天下的男人面前,早已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到了尘埃之下,“只要皇上还会来看臣妾,臣妾就在这里等皇上,臣妾哪儿都不去。皇上不能久留,那把臣妾带回京城,等她从纪州回来了,臣妾就走,我还回到这里,等你下次再来见我。”
更始帝摇头:“京城人多眼杂,带你回去,一定会被人知道。且不说她,便是眼下苏珏坐大,我曾听曹诩做了那么多放虎归山的事,心中本是很忐忑,担心苏珏做大造反,好在这小子也没有什么动作,纵然如此,我依旧要小心翼翼。圣通,你要理解我。”
郭圣通泪如雨下,伏在他的胸膛上:“臣妾当然理解皇上,臣妾只要皇上一句话,皇上,你还会来看我吗,你没有丢下我是不是?”
“从你进攻起到我面前,半年多来,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定更始帝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可惜当年朕被迫娶了悍妻,她出身又贵重,我实在惹不起。圣通,委屈你了。”
郭圣通问:“臣妾不要说这些,臣妾只想听皇上说,皇上还会不会来……”
更始帝轻叹道:“自然会来看你,朕这不是来了吗?”
郭圣通咬住了他的肩膀,留下深深的印记:“皇上,只要皇上来,我就在这里等皇上。”
这一夜,郭圣通仿佛回到了京城,回到了太和殿,回到了龙床上,仿佛还是从前被众星捧月的宠妃。
她早就知道,自己脱得了皮换不成骨,清心寡欲的生活让她几乎疯狂,她渴望被这样英雄般的男人捧在掌心,也想要把那些不自量力的蠢东西踩在脚底下,男欢女爱,几乎是她身体的本能。
一早醒来,男人还在身边,她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胳膊,可心里忽然沉重地一颤。
“皇上,臣妾有件事想问你。”郭圣通道。
“嗯?”更始帝睡眼惺忪。
“你知道楚凡吗,他和朝廷是什么关系?”郭圣通问。
“不知道。”更始帝慵懒地舒展身体,搂过她说,“怎么了?”
“没什么……”郭圣通生怕自己问得多了,她虽然为更始帝杀了很多朝廷官员,但他早就告诫过,她只要杀人,不要问为什么。
更始帝笑道:“饿了,咱们吃了饭,去逛一逛如何,带我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是什么样的。”
郭圣通大喜:“就我们两个可好?”
更始帝允了,皇城外,一身寻常百姓家的装扮,只带上郭圣通一人,风度翩翩的走在大街上。今日天气极好,街上人的也多。
郭圣通像是第一次逛街一样,格外的兴奋,偏是在更始帝的面前不敢轻狂。
走到一处面具小摊旁,苏玄停下步,眼带喜悦的看了看。
郭圣通跟在身后,跟着瞧了一眼:“公子喜欢?”
一面叫人拿下一张红脸娃娃的,一早她让小丫鬟蝶儿向这些从宮里来的人打听了。这些日子,苏玄一直为赵有容没保住的孩子伤心。
眼下,她将红脸娃娃带上,冲着苏玄又笑又闹。
更始帝心情好,爽朗的笑了两声,她却拿下面具,认真的说:“公子终于肯笑了,这一天,公子总是闷闷不乐的。妾身猜,公子一定是为小公子未能平安来到人世伤心。妾身不才,只能用这些雕虫小计哄公子开心,但妾身真的希望公子能够开怀,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需要公子了。”
这番话说的不做作,人也不做作,苏玄听的极其舒服,将美人往怀里中一拦,静静地相拥在了一起。
却是此刻,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来到了更始帝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拱了拱手。
郭圣通面色平静的从苏玄怀里走了出来,心里恨极了来‘破坏’的小厮。
只见他凑到更始帝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更始帝原本平很的脸上忽然有怒气,河北一带传来消息说苏珏抗旨不尊,以河北未平为命,拒不领命,尚书令谢躬并没能成功接受幽州的兵马,苏珏随时会将刀剑对上他。
更始帝大怒,却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只是负气道:“还反了他?”
送消息的人本就诚惶诚恐,眼下更是心惊胆战,浑身都绷紧了,若是龙庭再怒,怕是要哆嗦的跪下了。
难道一个萧王还不够?更始帝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忽然将目光落在了郭圣通身上。美人原就有些扫兴,好不容易把皇上逗开心了,莫不成还要承受这无名之火?
更始帝一早就有旨,这几日如若河北的消息传来,无论何时及时上奏,哪怕是和哪个美人正在
苏玄一摆手,示意小厮退下,缓缓伸出手握住郭圣通的纤纤细指:“吓着你了,手这样凉?”
美人垂下眸,不敢直视更始帝,尽管自打认识以来,这个男人对她还不错,算是温柔体贴,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苏玄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的眼睛:“你真想让我开心?”
郭圣通面色一怔,愣了愣,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木讷的点点头,听见苏玄道:“那就给我生个儿子。”
嘴角优雅的笑意散开,郭圣通看的痴迷,一转眼双颊绯红的直到耳根。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从没有过来的惊喜和快乐。
美人笑眯眯的对上他的眸,轻声道:“是,妾身领命。”
回到行宫里,郭圣通依旧有些飘飘然。
儿子,更始帝居然向他要儿子,还是她和他的儿子。
小丫头蝶儿扶着主子回到寝殿,越行越远的倩影消在和更始帝分开的十字路,只是看不见了,更始帝才去了漪澜阁。
奏折都已经搬到那里了,连带着几位大人也守在门口,皇上来时,他们正一个个拘谨的站着。
更始帝瞥了眼:“行了,都跟朕进来吧!”
这帮大臣愣了愣,彼此相互的一眼,都带着几分诧异。
这两天他们一直都在猜测皇上的行踪,从宮里到宫外,他们各有各的本事,却是忽然被更始帝这么突然的宣到这。
一进殿,这帮大臣就行了礼。
更始帝不急不躁,看着他们躬身起来。
一个大臣上前两步:“皇上……”
更始帝摆摆手,自个说了话:“叫你们来,只为一件事。河北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这些大臣一头雾水,河北的事情,那么多,但转眼相互的一眼便叫他们全都明白了过来,皇上说的是萧王的事情。
一早大司马朱鱿等人就反对苏珏做河北巡抚,他是皇室后裔,虽然是败落的旁支,皇室终究是皇室,能得天下也说不定。
眼下,苏珏手握重兵,已然在河北站住了脚跟,若是在任由发展下去,怕是会翻天。
一时间,漪澜阁里严肃凝重,静的能听见外面枯叶落下的声音。
更始帝冷笑:“这么说,众卿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硬着头皮点头,赵萌飞快的一盘算,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请皇上封德夫人为妃。”
众臣一惊,低着的头,全都齐刷刷的瞟了过去。
这帮人心里都清楚,赵萌之所以能把持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赵家的手段和财力,无非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能够宠冠后宫,如今主动为他人请封,真就不怕为别人做了嫁衣?
民间早有传闻,得不得在河北。眼下的形式,摆明了河北便是天下的重中之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