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到内殿,赵有容睡的正香,更始帝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三个月,三个月以后,他就可以知道确切的答案。但无论怎样,苏玄都觉得没有什么比容儿重要,儿子也是,江山也是。
从他谋算皇位的那天起,更始帝从来没有睡过一晚踏实的觉,直到这个女人来到他身边。她爱他,真心仰慕他,纵然她也想过要当皇后。
赵有容本是睡得香甜惬意,可忽然有什么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十分痛苦,赵有容艰难地睁开眼,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可脖子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掐着。
“皇皇上……”她痛苦地喊了一声。
却是此刻,苏玄正好被惊醒过来。
“容儿?”苏玄发现小晚闭着眼睛很痛苦,放下食物,就来唤醒她,有容辛苦地清醒过来,脖子上仍旧留存着被掐住的难受。
她窝在苏玄怀里,更始帝轻轻安抚她的背脊,问:“做恶梦了吗?”
“嗯……”赵有容也说不上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又不愿更始帝为她担心,笑着说,“皇上,臣妾没事,哪能怀个孩子就变得娇气呢!”
可她心里却是一阵后怕。
她梦见在一个漆黑的牢房里,有个男人探监,他把身旁的两个孩子都带上了,可是到了大牢外头,男孩死活不肯进去,在门前哇哇大哭。
因男孩哭闹不愿进大牢见他娘,男人就把男孩留在门前,塞了一把铜板托狱卒看管,领着女孩去了。
牢里一个女人很廋,身上脏兮兮的,虽然大牢里隔一段日子会给犯人洗澡,但冬天水太冷,有些犯人怕冷,宁可不洗,这个女人便是如此。
她怎么会想到,曾经的每一年冬天,女孩都是用冷水洗头洗澡,没落下毛病,是那孩子命大。
“是你……”女人喊了一声,便是泪如雨下,但只见男人和女孩来,着急地问,“儿子呢,他怎么没来,孩子他病了?”
女孩说:“姨娘,他在外头,他不肯进来。”
女人很失落,但眼珠子突然又瞪出来,呵斥男人:“你把他丢在外面,被人牙子拐走了怎么办?”
“有人给看着,你别瞎想。”男人把吃的拿出来,冷然道,“就你那傻小子,谁看得上?”
“我儿子怎么了,你现在看不上了,他是你赵家唯一的种?”女人在牢里待了那么久,还是不减满身的泼辣和戾气,尖声道,“你要是敢虐待我儿子,我做鬼也不不会放过你,姓赵的,我早晚要出去的,你们老赵家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男人叹息,“我就知道,我不该来看你。”
女人大怒:“我怎么胡说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好再讨个女人?”
狱卒听得吵闹声,进来斥骂道:“喊什么喊?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女人顿时吓得浑身哆嗦,一句话都不敢说。
进大牢后的一段日子,他除了没被这些狱卒强外,什么苦头都吃过,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有,干活干到腰直不起来也有。夏日里洗澡时,被其他犯人偷了衣裳,害她不得不光着身子跑出来,结果又被狱卒刁难,整整一天不给她衣服穿。
相比之下,隔壁女囚的日子比她好过许多,因为人家的人隔三差五往大牢里送东西送银子求狱卒通融,但是女人这边,男人根本没想到要做这些事。
狱卒走了,女孩怯怯地对母亲说:“姨娘,您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就凉了。”
女人醒过神来,便直接用手抓了拼命往嘴里塞,一面吃一面哭,问男人:“你带钱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