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珩静静的听乔文治说完之后,安抚的说道:“我知道丞相你虽有子女,以往却极少提及安歌,京城里都说你对她不甚在意,可这段时日以来本王也看明白了,丞相不是不在意安歌,而是将安歌放在心尖上才会这般在意。你放心,我既上门求亲,对安歌自然也是一片赤诚。”
凌天珩说着这些话安抚乔文治的时候,眼里却多了几分犹豫,就现在来说,若是乔安歌当真清白,那娶乔安歌为王妃又有何不妥,他知道他对她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利用可以说清的,很多事他也尚处于混沌之中,无法弄清楚。
其他人都颇为凌天珩这一番诚恳的话感动,乔安歌虽然觉得害臊,心里却觉得有些温暖,虽然凌天珩对她时冷时暖,可却也是真正替她担心的。而凌天翎虽然心里觉得有些闷,却仍旧为凌天珩的话有些感慨,没想到他一向对外人冷傲的三哥居然真的会这番动心,同时也为乔安歌高兴。
白矾虽对凌天珩有些畏惧,可是也知道他平日里对乔安歌是很好的,作为乔安歌的好姐妹她也替她高兴,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了几分迷茫,乔姐姐找到自己的良人,可是她的小哥哥却到现在也没有头绪。
想着,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凌天珩那张平日里玩世不恭,对她的时候却多了一丝温柔和宠溺的脸庞,她的心中有了不少异样的感触,缓缓抬头看向身旁的凌天遥,却在触及他深深皱着的眉头时,微微一愣。
凌天珩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触颇深,却唯独凌天遥,在他说那番话的时候 他眼里的犹豫被凌天遥捕捉到,同时心里除了感到伤感外,还有几分愤怒。
凌天珩真正的目的他自然是知道的,撇开凌天珩究竟有没有动真心,但他怀疑乔安歌却一直是事实,他也知道他那些话都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才会实施,若是乔安歌真与他怀疑的有关,那时他只怕会是伤她最深的一个。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沉,既替乔安歌感到愤怒,难过,也为自己不能做什么而感到自责无力,想着他的眼中弥漫着浓浓的伤感和隐忍。却不知这一幕被身侧的白矾看在眼里。
一番交谈之后,乔文治也稳定了心神,见三位王爷和白矾都在这里顿时想起他作为臣子还没好好的迎接他们,脸上顿感惭愧。于是对他们说道:“既然三位王爷和白矾公子都过来了看小女,这屋里也不甚宽敞,不如随臣到大厅去坐坐如何?”
凌天珩看了乔安歌一眼,外触及到她还有些红的眼眶时,抬手说道:“丞相一番好意自是心领的,只是本王还有些担心安歌,便想在这里多陪她一会儿,望丞相谅解。”
乔文治听了这番话,自然是高兴的,欣慰的说道:“王爷这是哪里话,您能对小女这般上心已是很好了,老臣还能说什么。既然这样,王爷你且陪陪安歌。那两位王爷,白矾公子这边请吧。”
其实凌天遥和凌天翎都想留下来看安歌,不过想到方才他们看到的那一幕,况且丞相都这么说了,他们若是还停留在这里也确实不和礼仪,最后只得跟着乔文治去了大厅。
到了大厅之后,乔文治便与两位王爷寒暄了一阵,作为朝中大臣,皇子间的局势,他自然是很清楚的,对于面前的这两位王爷,他虽说不上多喜欢,可也是有几分欣赏的。
作为皇子中极少没参与争斗的两位,他很清楚他们的形势和才能,虽然两人常年游手好闲不爱管理朝政的事,可他们并非是等闲之辈。
两位皇子虽然也是早早封王,虽比不上凌天琛和凌天珩那般叱咤风云,有些雷霆手段和远大的志向,却也是在修养,品德,能力上很是出众的。
五王爷年纪轻轻便丧母,因着母妃救驾有功便得了个逍遥王的封号,却也是看得开,不仅和三王爷的关系极好,更是广交江湖好友,这人脉上也是不可小觑。
而九王爷,作为如今最得宠的宫妃的儿子,也是所有皇子中最小的一位,自然是深得皇上喜爱,平日里不仅对人笑脸相迎,品德上也是与人为善,除了凌天琛以外与众位皇子关系都不错,却和凌天珩凌天遥的关系最好,三人一直以来都是臣子中谈论最多的皇子。
对于下一位储君,大臣们原本都是看重的大皇子凌天画,可凌天画却英年早逝,如今朝中的大臣也分位三派,一派为二皇子,如今的元镇王凌天琛为主,另一派则是更看好为一直在京的临安王凌天珩,还有一派则是信奉中庸之道,不爱混搅到皇子之争中。
乔文治就是中庸一派的领袖,此时,他一边和凌天遥凌天翎说谈着,一边让丫头替两位王爷斟茶,两位王爷因着不太参于朝政,与丞相并不是太熟,这几日虽因为乔安歌的关系多往丞相府跑,却也没怎么遇到乔文治,更没有于乔文治有太多的接触,这会儿和乔文治坐在大堂,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倒是乔文治对他们也算恭敬有加,知道两位的不自在,便先开口说道:“听着安歌经常提及你们二位,安歌以往因为养病极少出府,没什么朋友不说,也没个谈话的,我这个父亲也不能整日陪着她,自从之前她病好后性子也开朗了些,也交了你们这几位朋友,我也算放心了。”
凌天遥听了乔文治提起乔安歌,心中动了念头,也许能在乔文治这里多听些乔安歌的事,这样说不定可以有更好的机会替她洗清嫌疑。于是他拱手说道:“丞相客气了,我们两人平日里便喜爱游山玩水,没什么远大的抱负,能与令千金为友也是我俩之幸,听丞相这般说来,安歌她以往身子便不好吗?”
说道乔安歌,乔文治微微一叹,“是啊,她母亲怀着她的时候,入了病,又不足月份生了下来,这才害得她自幼便身子柔弱,恶病缠身,说来也是我不够谨慎,没能好好照看她们母子俩。还好她如今有幸能遇到白矾公子,替她看病,她的身子才能转好。”
白矾原本因为方才看到凌天遥眼里的情绪而有些晃神,这会突然听到乔文治提及她,忙不迭的站起身,有些慌张的说道:“丞,丞相大人言重了,能有幸认识乔姐姐,替她看诊是我之幸,乔姐姐平日里真心待我,我也只有这么答谢她了。”
乔文治看着她一张小脸都憋红了,不由觉得可爱,就连凌天遥和凌天翎也都有些忍俊不禁。乔文治示意她坐下之后,又问道:“之前我问安歌,她说他们是在石鲁城遇到你的,又说你来自江南锦州,小小年纪有着这身医术,想来是师出神医世家吧?”
白矾心中一紧,可想到她都已经与乔安歌在凌天琛的宅院中说了不少,也没有太多的必要隐瞒,便说道:“回大人,在下确实是出自神医世家,不过在下是跟着父母学的,没有拜师。”
“哦?这么说来你的父母便是神医?这世间竟有这般能妙手回春的神医,不知令堂名讳,你这般待安歌,我改日也能上门去拜谢。”乔文治饶有兴致的问道。
白矾有些犹豫的说道:“回大人,恕在下不能告知家父名讳,以往家父便对我白般叮嘱,不得将名讳告诉外人,所以……”白矾说着声音底了下去,有些怕乔文治会怪罪。
谁知乔文治并没有发怒,而是谅解的点点头,随后又与白矾说了两句,便又将话头转到了凌天翎身上,比如询问他母妃可好,平日里都爱好些什么,凌天遥有些心急。
原本还想可以多知道些乔安歌的事,却没想到乔文治三番两次把话头岔开,也许他是觉得他们只是与乔安歌交好,也就并没有多说些乔安歌的事。
想着凌天遥眼里有些沮丧,白矾瞧见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心情不好了,不禁觉得有些琢磨不透,但却还是有些担忧,可她知道那不是她还问的,便只得当做不知。
几番问话下来,时日也不早了,因着凌天翎还要进宫向母妃问候,只得先与乔文治告别,凌天翎一走,凌天遥也没有理由多待了,便也只得有些遗憾的带着白矾也向乔文治告别。
因着臣子关系,乔文治也不好挽留,只得将他们一路送到了府门口,接着便回了临枫阁,刚进去就看到凌天珩在喂乔安歌用晚膳。
凌天珩和乔安歌在几人出去之后,因着方才的事有些尴尬,随着乔安歌肚子一阵响动,凌天珩最终在乔安歌窘迫的神情中显露了笑意,之后便叫了人准备晚膳。
见乔文治进来了,乔安歌有些拘谨,因为凌天珩不让她自己吃,便只得坐在床头,一口一口的由凌天珩喂,一开始有些不适应,随后被食物的香气吸引也就不在意了。这会让乔文治撞见,她顿时感到羞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