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乔安歌和凌天珩早起便收拾妥当了,凌天珩更是准备了不少的礼物,足以证明对亲家的看重,不过即使是这些也不能表达他对乔丞相的感激之情。乔安歌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心中也有些感触,如今回了自己家可就不再是以往那样了。想着她更是觉得惆怅,凌天珩看着她眉间的忧愁,不禁上前搂着她的腰际,安慰道:“好了,一会儿便要见着岳父和你兄长了,回门第一天可不能让他们看到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不好呢。”
乔安歌忍不住被他逗笑,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傲娇道:“哈哈,那我可得装得更可怜一点了,让父亲他们不满,也会更加不放过你,到时候你就遭殃了。”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她哪里会这么做呢。虽然嫁到了王府,周围陌生的环境之下,她能够信赖的人也只有凌天珩和烟儿,好在王府里众人对她还是恭敬的,比起以往的丞相府倒是少了不少的勾心斗角。
凌天珩见她眼里的忧愁消散倒是放了心,搂着她的细腰,也感觉到她的柔软,不禁心中一动,低头埋首在她的颈项间,深深嗅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洞房那晚他喝醉之后便错过了洞房花烛,昨夜两人又因为手中事太忙碌,加上今日要回门便也没有行周公之礼,他虽然倍感可惜,可也不想草草的对待,待这段时间过了之后再好好弥补上那次遗憾。
想着,她很是不满的在乔安歌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乔安歌眉头一皱,酥麻的刺痛让她也反应过来凌天珩的想法,不禁心中也有些想法,虽不至于像他这么欲求不满的样子,不过都已经成亲了,若是他真的想要那个,她也不会拒绝,奈何这两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想着,她虽然觉得羞窘,可还是耐着性子在他后背拍了拍。
凌天珩轻轻放开那咬着的地方,看着上面皱起的红痕他又有些心疼的轻轻吹着,乔安歌感受着她的疼惜,倒也仍由他如此不正经。之后两人相顾无言的拥着,即使是如此,凌天珩也觉得心情很是不错,抛去心中没能吃到人的那点不满,好歹现在随时能够待在一起,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思念之时还得往丞相府跑一趟,尤其是筹办婚事的那段时间。更是想见也不得见。
两人如此温存了片刻,马车很快的便到了丞相府,一下车便看到父亲和哥哥早已经等在了丞相府门口,正准备开口,却只见两人便先行了礼,“臣恭迎王爷,王妃娘娘。”乔安歌一愣,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凌天珩先行抚起了两位,道:“自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岳父和亦萧又何必拘礼?让两位久等,何事我们还是先进去再商议。”
乔安歌这时也反应过来,只觉得心中很是烦闷,上前一步搀扶着乔文治的胳膊道:“父亲和兄长方才真是吓着女儿了,女儿回门理当是女儿给你们行礼才是。”边说着,几人倒也一起往府里走去,凌天珩倒也不去打扰他们二人,只和乔亦萧跟在后面谈论军营的事。乔文治听着她的话倒很是欣慰,不禁笑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如今可是王妃娘娘了,在明面上可是比父亲还高了几级,便理当是为父行礼才是。不过你能如此说,为父还是很高兴了。”
乔安歌撇撇嘴,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些个规矩,可想着往后再见父亲和兄长都得先礼后亲便觉得很是不安,便也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说了一些王府的趣事和她见过的一些新鲜事说与父亲听,也让他好放心。不过说话间,她也没有忘了跟在一旁的清若,看样子她的找个时间和父亲好好说说这件事,总不能到最后她还得蒙在鼓里啊。
几人到了庭院之后,乔文治早已经让人备好了宴席,只是开宴之前,乔安歌还是想在府里好好转转,毕竟以后她再想到这里来可就不容易了,乔亦萧在和凌天珩聊了片刻之后倒也先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乔文治单独和凌天珩商讨一些要事。在去了自己的院子,见了几个丫头之后,将这次婚事得来的赏赐一一分给了几个丫头和仆役之后便又去了其他的院子里。
到乔亦萧的院子的时候,乔安歌带着很是难拿到的几瓶珍酒便走了进去,乔亦萧是武将,自然是对那些个富贵的东西不是很喜欢,为了习武方便,他时常都是那几套武装,她想着便用上好的玄铁给他做了一把短匕,也用作贴身之用,除此以外,也给北鸾挑了两把稀罕的武器。
刚走进去,乔安歌便看见他们二人在那竹林之下似乎在练武,虽然北鸾如今已是与以往不同,可在武学上到底还是差了很多,虽说勤学苦练,可到底是晚了好几年,进度倒是慢了不少。乔安歌看着两人如此认真的样子,一时倒也不好意思过去打扰了,只在一旁等着他们,却不想两人练着练着,却只见自己的哥哥走到北鸾身边去手把手的带着练。
若是两人面色依旧的乔安歌倒也不会多想,偏偏她亲眼看着自家哥哥揽在北鸾腰上的手太过刺眼,而北鸾虽然强自镇定,可耳朵上的红晕已是出卖了他的窘迫,乔安歌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明明是正正经经的教学现场,她怎么看都弥漫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于是原本的不好打扰便更加不好再过去了。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走在路上她还有些恍惚,烟儿和慕容倒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在她差点撞上走廊的柱子上才惊呼这叫住了她。烟儿看着实在有些担心,便也顾不得慕容还在,便担忧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太不舍这里了?小姐你要是想念丞相府的话,随时也可以回来看看啊。”
“啊?我......没事,我没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找父亲他们好了。”她回过神来,也不好和烟儿说心中的疑虑,便只是带着人先去找了父亲,彼时书房里,乔文治和凌天珩先是闲聊了几句,随后便说了一些朝廷上的事,乔文治很是担忧道:“如今,王爷已然成了亲,也算是巩固了朝廷的多方势力,如此之下,只怕二皇子那边不会坐以待毙,王爷可是想好要如何打算了吗?”
凌天珩也是有些沉重,他自然也是考虑到此事的,可到底天高路远,凌天琛如今本就已是封地的王爷,除了父皇下诏,否则他也不会进京,他想要对付他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他的成亲加快了他的不安,这些日子倒是自己漏出了马脚。“岳父放心,父皇已经开始察觉他在封地的一些举动,疑似在秘密准备招兵买马,待我这边拿到确切的罪证之后,便很快会着手开始应对,但只怕到时候他定然会有所察觉,不会乖乖进京,到时只怕这京城免不了是一场恶战。”
乔文治自然也是清楚,无论如何,到时候他自然是会助力凌天珩,不禁安抚道:“您如今手握兵符在手,北郊大营二十万大军也一直驻扎在北郊,加上宫中的御林军,就算二皇子有谋反之心,胜率也不会很大,只是若到时候真的对抗起来,王爷可是只能胜不能败啊。”乔文治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对他们来说,胜率更大,可到底是兵不厌诈,凌天琛本就心狠手辣,就怕他来阴的,到时候反倒是他们落了下风,无论是出于朝廷,还是出于自己女儿而言,他自然都是希望凌天珩会是最后得胜的那个。
凌天珩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他和凌天琛抖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最终的成败便是在这最后的一搏,不论是为了凌云还是为了乔安歌的安危,他都必须成功。两人聊了片刻之后,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一起去了前厅用膳,人到齐之后,乔安歌知道他们定是谈论了不少朝政的事,便特意和乔文治说笑着缓和气氛。
可就算是如此,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对的往乔亦萧的方向看去,此时北鸾作为侍从自然是不能同坐一桌,只能在不远处候着,保护这他们的安危,乔安歌看着乔亦萧虽然也同他们说笑,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看向那站在台阶下的人,心中更是不知该作何感想,弄得自己也开始有些恍惚起来。
用了晚膳之后,两人也不好再多待,便坐上马车回了府,回府的路上,乔安歌还在想着方才看到的事,凌天珩见她沉思着,便好奇的问道:“你今日怎么了?回门不是应该很是开心?怎么还如此恍惚的样子?”
乔安歌欲言又止,想和他说方才的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也只得叹声摇了摇头,随即又问道:“你和父亲在书房都说了什么?怎的那么久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