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夫人,如此良宵可莫辜负了。"喝了合欢酒之后,凌天珩看着乔安歌眼里的含羞和笑意只觉得自己也开始心猿意马起来,心中止不住翻腾着的热流,他忍不住说道。惹得乔安歌脸上红晕更深,带着两分娇嗔道:"这会儿你倒是不耐烦了?你在前厅和别人可是喝饱吃饱了,就我可在这里等到现在呢,这会儿我肚子还是空空的。"
乔安歌边抱怨的说着,肚子也应景的咕噜一声叫了起来,实在不是她煞风景,而是她实在是太饿了,在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又不能随意动弹,她实在身子有些僵硬,凌天珩一听她如此委屈的样子,心中的那股热流也渐渐消了下去,想着她那么好动的一个人,为了婚礼却也安安生生的坐在这里,实在是委屈她了。
"那便先用晚膳,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了爱吃的菜肴,来。"凌天珩温柔的看着她,那眼神倒是比平时温柔不少,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如何,今晚的凌天珩似乎没了以往的霸道,倒是处处依着乔安歌。有些不适应之下,乔安歌倒也觉得欣喜,毕竟今晚要做的事她怎么想都觉得很紧张,本能的有些退缩。
说着,她便在凌天珩的帮助下解了凤冠,这戴了一天的东西总算是放了下来,乔安歌顿时觉得自己脖子舒缓不少,松了口气之后,谁知,还没等自己起身如桌前吃点东西,便突然被人一下压倒在床上,脑子一晃,戴缓过神来之后便感受到喷洒在自己脖颈上炽热的呼吸,她心中一紧,轻轻推了推凌天珩,颤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了先让我吃点东西?"
压在身上的人只轻轻避开了乔安歌推拒的手,只埋首在脖颈处,嘟囔着说了什么,可惜乔安歌怎么听都听不清楚,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一阵酥麻,那炙热的触感实在让她浑身都紧张了起来,原本还以为今晚能推辞呢……她可惜的想着,可明着想躲开,凌天珩稳下来的时候却也没有想着避开,只在不知不觉,半推半就之间便开始回应起来。
一瞬间,空气里都开始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那轻缓又带着些难耐的呼吸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可是这样的情况却也没有持续多久。乔安歌从一开始的逃避到之后一点点的接受,再到现在也开始被身上人缠绵的亲热给激起了涟漪之后,却在半刹都没有再得到回应,只觉得压在身上的人似乎越来越重,而环绕在耳边的呼吸也越来越深……
"……凌天珩?凌天珩?"乔安歌试探的喊了两声依旧没得到回应,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听着他呼出的平稳绵长的呼吸,心中更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劲,硬是把身上的人给推开了,顿时畅快的空气传入鼻间,她喘了两口气之后,便愤愤的起身,随即看着身边睡得很沉的人,脸上喝醉的红晕还在,这么一副软乎乎的样子实在和平日里反差太大。
乔安歌对着这张脸,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把拳头挥出去,心中不甘却又没办法发泄,最后还是忍不住朝着他的腰上踹了一脚,既然喝醉了就不要撩!把人撩起来了自己就这么睡了算是怎么回事啊?乔安歌实在愤愤不平,忍不住又踹了两脚,也亏得床上的人睡得太沉,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这两脚下去,床上的人没醒,她的肚子倒是开始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她哀嚎着捂着肚子,算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好了。想着,也不管已经睡熟的人,径直的下床走到桌边,虽然桌上的饭菜已经开始凉了,但此时饿了一天的她哪里还在意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开始吃了起来。虽说这东西凉了,可这王府的东西还真是和府里的口味不一样呢,吃着但是美味不减。怕外面的人听见,她也不敢吃的太多,只草草的用了晚膳之后便回了床边。
看着依旧横躺在床上的人,乔安歌撇撇嘴,算了算了,今晚就这样吧,反正都已经嫁过来了,以后睡在一起得机会多的是,要是自己太较真岂不是显得她一点也不矜持?她叹了口气,只得自己给自己卸了妆更了衣,又给凌天珩脱了喜服之后,又费了不少力气把人给扶正了,盖了被子以后,自己也躺在了他身边。
看着他沉睡的容颜,乔安歌只觉得世界都一片安详,倒是没想到喝醉之后的他是这个样子的,倒是有些意外。乔安歌喜滋滋的想着,忍不住上手开始抚摸着他的脸庞,这一天下来,实在累的够呛,渐渐的,乔安歌的眼睛也疲倦的睁不开,最终闭上眼睛也很快的睡去。这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有些潦草的过去了,可在乔安歌看来,却也不是那么糟糕。
另一边,在确信了王爷和王妃已经睡过去之后,邢瑞也忙活了一整天,吩咐了下人该做的事之后便也去休息了,整个王府在进入深夜之后也渐渐寂静了下来,可在王府的梅花林里,却依旧有人沐浴着月光站在小湖前。那人也不知在小湖前站了多久,时不时的便传来一声叹息,正惆怅之时,便突然听着耳边一声嘲讽的声音传来。
"没想到五哥也睡不着呢,看样子今晚不止我一个人彻夜难眠啊。"凌天遥一惊,转身看向身后,只见夜幕下,一道欣长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这熟悉的声音凌天遥又怎么可能没听出来,只是这与平时有些不同的语气实在让人有些生疑,然后在看清楚来人手中拿着的酒瓶和那本就虚浮的脚步还有迷离的眼神时,便也大致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随口问道:"我只是有些心事,你又为何睡不着?今晚可是三哥的大喜之日,你该多开心才是。"说着,却连他自己也觉得荒唐,虽然自觉已经放下了,可事到如今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却没成想小九倒是被他问的有些茫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我为何睡不着?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里很闷,像被石头压着似得,喘不过气来。从知道三哥的婚礼开始,直到今天,最难受了。"
他哼哼唧唧的又抱着酒瓶子喝了一口,可还是解不了胸口的闷痛,他皱着眉头,只觉得难过的不行,却又不知该如何疏解,便更加烦躁不安起来,凌天遥听着他的话,不禁楞在当场,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即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和三哥为了那个人着迷,却没成想这小子竟也怀着这样的心思,可似乎他并没有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罢了,事到如今,与其戳破不如让他放下,也好过醒悟之后更加痛苦,想着,他叹声道:"或许是太不舍吧。三哥以往一直和我们一起,如今成家立业了,对安歌又如此上心,只怕以后和我们一起的时间就会更少了,而且安歌和我们认识这么久,看着他们两人苦尽甘来,我们也应该庆幸才是。"他尽量的劝解着,凌天翎紧锁眉头。
"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他感觉不是这样的呢?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又该是什么样的呢?三哥是他的三哥,是他从小仰仗崇拜的人,安歌是他自幼交的第一个红颜知己,他们本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本该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他落寞的想着,可心里还是闷得慌,有些难过的哽咽道:"五哥说的对,今晚可是他们的喜事,早就该是这样的。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难过。五哥,我该怎么办?"
看着他眼里少有的显示出来的脆弱,凌天遥只觉得心里也揪了起来,他这个向来没心没肺,天真乐天的人如今却如此为情所困,可偏偏他也还在其中,没有脱身,又如何能够开解他,沉默半刹,他只得拿起了凌天翎的酒瓶子,咕咚喝了几口道:"既然难受那便想办法不难受,酒可以助兴,也可以消愁。你喝醉了睡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会忘了的。"
他的声音有些遥远,可在凌天翎听来却是如救命的稻草一般,他点点头,跟着凌天遥一起喝了起来,两个人便在小湖边继续方才的酒席开始边喝边说起了知心话,只是方才是为了助兴,现在则是为了消愁……
乔安歌在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通红的床顶,恍惚之中还在想这床顶什么时候还换了个颜色,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难得烟儿没有一大早来叫醒自己。翻了个身却在迷糊中似乎看到身边多个个身影,待看清楚了之后便是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和宠溺的看着自己,她一愣,随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你这个流氓!你就真不怕我让人把你赶出去?"她怒斥着,随手便拿着手边的枕头准备砸过去,却在下一瞬便被那人牢牢的抓在了手里,"记性如此不好?你且先看看这里是谁的床再动手不迟啊,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