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昨晚小五在那里,我也不好直接去找你,你让我看看恢复怎么样?”一上了马车,乔安歌便惦记这凌天珩的伤势,昨晚要不是北鸾的事,她怎么都找了个借口去看看凌天珩了,毕竟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是自己帮他换药,这伤势恢复的如何她自然得清楚才行。
看着乔安歌火急火燎的扯着自己的衣领就要看后背的伤势,凌天珩当真是哭笑不得,若是以往他怕早就调笑这同乔安歌嬉闹一番了,偏生这会儿却没了那勇气,一来背上的伤口要是动作太大也是会痛的,二来,彼此表明了心意之后,他心里便一直压着之前怀疑乔安歌对的一块石头,如今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时不时有股罪恶感,做事说话便没了以往的不正经。
偏生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行事作风比以往大胆了不少不说,虽然也会时不时的羞涩,但做事仍旧是半点不含糊,尤其是在自己受伤这件事上,非得事事都自己料理,他虽然高兴,可有时也会觉得无奈,“好了,不过一天的时间能有什么变化?你若实在想看,待下次换药的时候再看便是。再说了,这马车外可还有其他人呢,这么大动静你不怕他们多想?”
“我......”乔安歌这才一下红了脸,立马想起还在外面驾车的苏航,不禁有些丢脸的放下可扯着凌天珩衣襟的手,但还是不肯罢休,“算了!等明天换药的时候我再替你看看,这回去的路程就是快马加鞭怎么都得半个月左右,你要是不快些把伤养好,这回去可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呢,哪里还有时间养伤啊?”
她嘟嘟囔囔的说着,说到底还是怕凌天珩劳累过度了,这以前历史上的君王操劳而死的可是不少,更别说他一个王爷还每天公事一大堆。这么想着,她更是为凌天珩的以后担忧,而且,虽然说起来有些害臊,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可就真的就是自己的夫君了,怎么也得把身体养好啊。
凌天珩见她为自己如此着想心中说不触动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要是他知道乔安歌心里所想只怕这感动就得变成恼怒了,见她还是皱着眉头很是担心的样子,这才柔声道:“你放心吧,这点事就是我不说,父皇也总有法子知道的,回去之后我也只是处理这次在渠城找到的证据,除此之外,父皇应当不会吩咐我什么。”
“真的?”乔安歌不太相信的问道,凌天珩点点头,对于自己的父皇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只是乔安歌到底不甚了解,见他这么说,想了想也没必要骗自己,便兀自点头算是放心了,若是这样的话,凌天珩能够回去好好养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这么想着,她便更加期待着早些回到京城,她可好久都没见着父亲了。
回去的路程倒是比来的时候要快的多,因着宫里还在等着凌天珩早些回去处理渠城的事,一行人也是加快了行程,眼看着快要到了腊月,竟当真赶在腊月的第一天到了京城,随着离开了渠城北方的边境,到了京城的时候,气候显然要比在渠城的时候要好了不少,虽然依旧覆盖这白雪,可也不再那般严寒。
看着近在咫尺的京城,乔安歌忍不住将马车的小窗子打开来,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京城,只觉得欣喜不已,恨不得快些到了丞相府,谁知刚进了京城,只见前面等着两个骑着马的男子,一身的深红色的甲胄,一看便是宫里的人,他们见着马车进来,自然是认出了凌天珩的马车,上前拦了下来,抱拳恭敬的说道:“三王爷,皇上口谕,让您一回京城便立即回宫。”
乔安歌诧异的看着,这......这皇上是有多着急啊?他们这刚刚才到京城,这么多天的奔波劳碌的,怎么也得回府里洗漱一番,换身衣裳再去吧?她有些不满的看向凌天珩,只见他也带着无奈的看着自己,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抚,随即高声道:“本王知道了,你们俩先等一下。”
说罢,便对着乔安歌吩咐道:“既然父皇如此着急,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我和五弟,九弟便先回一趟宫里,你带着白矾同亦萧先回丞相府,代我和丞相问好,我便不能将你送回丞相府了。待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来找你。”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和不舍,乔安歌听着也觉得胸口发闷,这么多天以来,尤其是表明了心意之后,他们便不曾分开,这一下也不知要多少天才能见面了。
这么想着,凌天珩已经下了马车,冷风一下从打开的马车门外吹进来却又在下一瞬很快的关上,乔安歌一下回了神,还是打开了马车的小窗子,只见小九和小五也已经下了马车,小九转头见着她,不禁挥手朝她打了招呼,喊道:“安歌,待我们把事情解决之后再来找你们。”
乔安歌不禁笑着点头应下,视线却还是忍不住看向凌天珩,只见他眼里蓄满着温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而跟着那两个侍卫离开,而小五和小九也紧随其后,她有些不舍的看着,直到那身影消失之后才有些不舍的关上了小窗,随即马车门一下打开,白矾浑身带着寒气的坐了进来。
接着便听到自家兄长的声音,“安歌,我们先回丞相府吧,凡是待回去之后再说。”虽然乔亦萧表现的很平静,可乔安歌还是从他有些颤抖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紧张和不安,这才想起他早已离家五年之久,只怕这五年的时间京城里的变化也是很大,这份带着期盼和得偿所愿却又对已然变化大的环境带着不安的心情,她又何尝不清楚呢。
“哥哥,你别担心,要是害怕的话就上来,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就站在我身后,看看王伯还有父亲认不认得出你。”她带着几分调笑的说着,笑的很是俏皮可爱,倒是一下让乔亦萧的紧张和激动缓解了不少,不禁笑出声,宠溺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惹的她痛呼一声之后,才笑道:“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回去可有的和父亲说的。”
之后便回了自己的马车上,乔安歌嘴角带着笑意的关上了小窗子,白矾看着她的笑容,不禁也笑道:“说起来,今晚姐姐这里定然是喜事连连了,只是这一家团聚的日子,我要是去掺和便显得有些不懂分寸了,待你们回去之后,我也就先回逍遥王府了,待过两日再过来找姐姐好了。”
乔安歌想着也好,今日多年不回来的哥哥回来,想必父亲定然是很开心的,到时候来场家宴也是难免的,要是真留了白矾在这里反倒显得突兀,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回去可得小心啊,还有,要是在府里受欺负了可得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到时候早些过来。”
看着乔安歌不安的样子,白矾心中只觉得心暖,却也忍不住笑道:“姐姐放心就是,我好歹也算是天遥哥哥认得妹妹了,这府里的人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额,而且如今绿芜姑娘对我也比以前好很多了,你不必太担心,我会早些过来找你的。”想起那绿芜姑娘对她比以往要客气很多,甚至会上心不少,她想着心里也觉得高兴很多。
见状,乔安歌也放心了,虽然对于那绿芜变得可亲的样子有些好奇,不过想起上次自己热恼她的事,她还是尽量避开她的好,但她可还没忘记上次在凌天遥府里的那个歌姬,叫什么雪什么的,实在不像是个善类,但愿她不是她想的那般吧。正胡思乱想这儿,没多久便到了丞相府,远远便看到那站在大门口的乔文治和站在他身边的赵玉莲。
虽然有些介意赵玉莲在那里,但想到一会儿他们一家就要团聚了,也就不去计较这人,只暗自希望她待会儿可别动什么心思,免得这般和气的场景她可实在不想勾心斗角。正这么想着,马车越来越近,自家父亲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她这才看乔文治的眼里带着的喜极而泣的目光,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涩。
待马车终于停下之后,她也终于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白矾看着她这般着急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待她下车之后才跟着一起下去,一下了车,乔安歌便直奔这乔文治而去,这久别重逢的感觉也不免让她红了眼眶,而乔文治看着自己日夜牵挂的女儿回来自然是高兴不已,早已是一双眼睛泛红的看着。
“父亲......女儿好想你啊。”乔安哽咽这说道,而乔文治也不舍的揽着自家女儿的肩,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没有什么受伤或是瘦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连声说着,“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正说话间,乔安歌顿时想起另一辆马车里的人,转身看着那人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下来,便轻声笑道:“父亲,女儿这次回来可是给父亲带了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