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知三王爷到了此处,属下何清当真是怠慢了,还望王爷恕罪。”一道谦逊的而沉稳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从那间大宅里走出一身形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走出来的时候,乔安歌听着这声音只觉得即沉稳又感到了刚正不阿,不自觉的看向身边的人,见他也是脸上带着笑意的走上前,她赶忙跟了上去。
“何太守可真是多年不见,还是一如既往啊。当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父皇看到了会作何感想了。”凌天珩谈笑这说道,言语间虽然有几分疏离可到底却带着少有的恭敬。乔安歌听着不禁有些意外,以往看着凌天珩应付那些官场上的人多是带着几分虚假的笑意和客套,可这次似乎多了几分欣赏和真心实意。
那人随即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听得乔安歌耳朵也禁不住有些发红,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虽然能听得出是个大叔,可这铁定也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大叔啊。正这么想着,那人终于从逆光中走了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有些锐利却又很带着几分正气的眼睛,随即便是虽然已至中年,却依旧身体硬朗挺拔的身躯。
乔安歌怔楞的看着,果然是俊朗的大叔啊,那鼻子下留着的浅短的胡须也看着很man啊,和她家父亲真是有的一比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大叔一看及给人隐士高人的感觉,难怪凌天珩对他还这么恭敬。她站在凌天珩的身后半步,悄悄的打量这眼前的人,却不知她眼里和脸上都带着喜滋滋的笑意,让那何清也不禁侧目悄然打量着她。
凌天珩注意到何清的目光,转头便看到乔安歌带着几分欣赏有些入迷的看着何清,他脸色一沉,将乔安歌拉到了面前来,吓得她一个回神,一转眼便看到凌天珩黑了的脸色,她这才收敛了目光和眼里的笑意,带着几分心虚的低下了头,余光却依旧看到了那何清眼里的戏谑的笑意,顿时羞的红了脸。
凌天珩这才阴沉这脸色默默的看着乔安歌抵着的头顶,心里更是一团无名之火冒着,这女人,对着别的男人居然还这般大胆,以往怎么没见她这般对着别人?冒火的同时心里更是隐隐冒着酸意,以至于看着何清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敌意,“何太守这大老远的过来还是先进去歇息吧,这外面的风雪着实有些大了。”
何清微微一怔,显然是没见过凌天珩这个样子,但转眼看向那躲在凌天珩身后的小姑娘他又一下子明白过来,看着凌天珩的眼里的笑意也更深了,带着基恩调侃的说道:“那是自然了,王爷带着佳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过来定是寒冷至极,还是先进屋子里暖暖身子,待歇息片刻才商讨正事。”说着,他侧身抬手从容不迫的示意凌天珩和乔安歌进门。
凌天珩也不理会他的打趣,只手上握着乔安歌的手,径直的进了大宅里,被这般冷落得何清似乎也并不介意,只是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无奈,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乔安歌这会还心虚这,也只得乖巧的跟在凌天珩的身后进了宅子,一进去便被映入眼前的一块石碑给吸引了目光。
那石碑上赫然刻着一些文字,但乔安歌却看不太懂,看着有些像是很古老的字体,可又混杂这一些英文的字体,这是怎么回事?中西结合吗?她一头雾水的看着那块石碑,却没能多看几眼便被凌天珩一路拉着走到了大堂的屋子里,而身后的何清也紧跟着,一进去,下人们便将大堂的门给关了。
屋子里早就燃着煤炭和小火炉,门一关之后就很是暖和,屋子里竟还有一个负责沏茶的丫头,乔安歌惊愕的看着这一切,刚才是谁说的?这不是个废宅吗?“凌天珩?这......这是废宅?我书读的少你可别不要骗我啊。”她不解的说道,哪里来得蜘蛛结网生尘埃,哪里来的人烟稀少?加上那宅子外面隐藏着的暗卫,和这屋子里的下人,少说也有三十多人了吧?
凌天珩也有些不解,他只让那些暗卫在这里阚泽,想来这些下人自然是何清安排的,他转头看向他,只见他依旧笑得波澜不惊的,凌天珩挑了挑眉,经过了刚才的事之后他也不再打那官腔,何况现在关起门来,他也不用那般客套。“我可是记得这次让亦萧叫你来可是为了正事的,你带这么多下人做什么?要是打草惊蛇了,你把那王征给我抓回来?”
何清听着他不善的语气,丝毫不在意的笑道:“这出门在外没个人伺候这怎么行呢?你也知道我最是心烦那些个琐碎之事,这平日里穿衣打扮之类的可甚是麻烦啊,更别说我一向讲究,这宅子荒废了那么些年,灰尘遍地的,让属下怎么住啊?”他说着,做了个手势,请凌天珩坐到了首座上,再朝着乔安歌示意。
突然接收到何清的示意,乔安歌一瞬间竟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忍着心里的澎湃,矜持的坐在偏座上,凌天珩看着眸色又暗了下来,却也忍着没有多说什么,何清看着却觉得很是有趣,接着让下人又断了两碗参汤来,让他们暖暖身子,凌天珩罢了罢手回绝了,转而又将另一碗递给了乔安歌。
喝了两口参汤只觉得一下子暖到了心里,乔安歌只觉得原本有些寒气的身子一下也置身与暖炉一般,很是舒服,不禁抿唇笑道:“谢谢太守大人了,竟这般周到的准备了这些,没来之前,我原本还以为要在这废宅子里住一晚上,再加上之前凌天珩和我说的话,难免有些害怕,不过现在却放心了。”
“哦?原来如此,王爷向来以大局为重,这些细节自然是不甚注意的,倒是难为姑娘了,若是何某人猜的不错,姑娘你应当就是半年多前,和王爷定下婚约的丞相大人之女,乔家千金是吗?”何清笑的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可是早就想见见这传闻能让凌天珩亲自去提亲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现如今看到了,那眼眸里的狡黠和机灵果然是不同于寻常女子。
“啊?嗯......看样子何太守见到我时候就知道了啊。我叫乔安歌,是丞相乔文治之女,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好奇何太守的身份哦,我可没见过凌天珩对待哪个官员这般客气尊敬的,由此可见何太守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州群太守啊。”乔安歌笑的眼睛成了一条缝的问道,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特别的过往也不一定啊。
然而,凌天珩听着这话脸色却又黑了一个度,仿佛是否认乔安歌的话一般,他冷声说道:“哼。那只是你眼花了罢了。何况,我们此行是为了将王征拿下,不是在这里叙旧的。你要想知道什么,我之后再告诉你。”然而,这番话说的严肃认真,却是半点都没有说动乔安歌和何清。
只见乔安歌半是无奈半是嫌弃的看着他,而何清依旧是那副样子,只不过眼里还多了几分促狭的意味。乔安歌听着这话便觉得深深的不信:“现在怎么就不能说了?那王征又还没来呢,再说了,这会才正午都没到呢,着什么急啊。而且,与其让你告诉我,我还不如多请教请教何太守呢。”
哪次他说话不是只说一半留一半的。她可不想去问他,而且,这个何清她也还没打听清楚呢,他们之间必定是有什么关系的,不然一个下属官员哪里敢对王爷这样的?方才凌天珩还提到了皇上,看样子这个何太守何皇上也是有关系的。这一句话啊堵得凌天珩一瞬间竟不知该作何回答,如今他可不敢再对着乔安歌态度强硬,免得又是几天的不理人。可又实在不想搭理何清,便只得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首座上。
而何清暗自观察这凌天珩的神情,却还是耐心的对着乔安歌说道:“小姐果然挺有胆识,这般直率的性子倒是和文治兄很是相似了,没错,在来到这彭州成为太守之前,我本一直在京城皇宫里,陪着皇上作为侍读,只是这么些年了,当初凌云初成,正是缺人之时,这彭州更是重要的州群,皇上便派了我来掌管此处,想来已是有了十年之久了。”
“皇上的侍读?”乔安歌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和皇上有这般关系,难怪凌天珩似乎与他很是亲近的样子,这么想来,他也算是凌天珩的长辈了啊。真是没想到,她带着几分意外和崇敬的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何太守竟还做过皇上的侍读,难怪和凌天珩似乎早已认识许久。不过,这一来便是十年,太守您没有回过京城吗?”
这地方离京城还是颇远的,这一来便来了这般久,不会太想念京城吗?她有些担忧的问道。而何清却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乔安歌会这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