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轻描淡写的回应,却直接让乔安歌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了?她以为会被凌天珩直接拒绝,又或者他只是应付的答应自己?她一时心绪复杂的想着,凌天珩许是看出她在想些什么,不禁轻笑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随意糊弄。”当然这一切也不排除已经被那个必要了,乔文治为人如何他自然很是清楚,虽然这丞相府确实不止周抚一个眼线,可除了周抚其他的人实际上也已经没了什么作用。
当初安置这些人也不仅仅是为了监视乔文治,还有为了以防万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丞相府里基本就没什么可以风吹草动的声音,直到现在这丞相府里到底哪些是他安置的人他也已经忘了,就算想起来了,只怕那些人也已经完全成了丞相府里的人,丝毫也不记得自己的来处。除了周抚是这么多年来安插的人当中实力最好也是联络最多的一个。
而且,周抚也是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才开始真正联络起来的,联络的原因自然和乔文治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这也不能让乔安歌知道,如今,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也不想再这般下去,他的心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只是想要查清楚乔安歌的身份,如今的他不仅仅是想要知道乔安歌的身份,他还萌生这想要和她继续这般下去,至少分开什么的目前他是不舍的。
乔安歌看着他眼里笑的温柔的柔光,只觉得心里跳的很快,不自觉的便别过脸有些别扭的看着别处,没想到他竟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实在是让她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亏她还做了不少的准备,他要是不答应就怎么怎么着呢。这下倒好,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这边便直接爽快的答应了。
“那行吧,既然你答应了,那就的兑现承诺,那个周抚,你直接把他召回去,不要再待在我父亲身边了。”她别扭的说着,凌天珩却是轻声笑道:“现在还不行,虽说我答应了你不再继续盯着丞相府,但这个时候是特殊时期,我还不能将人召回去,而且若是贸然将人召回去,只怕还会引起你父亲的注意。”
乔安歌一听,方才还充斥着的感动一下子便挥散而去,她就知道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哼!你得了吧,这个时期怎么就不能将人召回去了?你不就是想要继续监视丞相府嘛,既然如此直接拒绝就是,何必还答应下来再找这破烂理由?再说了,到时候直接编个理由出来,父亲也不会说什么,就算失去一个护卫首领也比总是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下活着强。”
凌天珩无奈的看着她闹脾气的样子,若是以往他该是不耐的,可现在他除了觉得无奈以外,竟还有着隐隐的喜爱,直接上前搂着她的肩膀道:“这事本准备回宫之后和父皇商讨之后再做决定,不过既然按你今日问了,那便告诉你也无妨。”说着,他凑近乔安歌耳边,对着她一番低语,乔安歌原本心中的不悦随着凌天珩在她耳边说的话而渐渐转变成惊讶,待凌天珩退后了一点,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你你你......你是说真的?”她惊讶的问道,对于方才听到的话实在有些不敢置信,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也不是那般不可思议,这件事本就和那,两方有关,只是这么直接明了的告诉的时候还是有点恍惚的,没想到那二皇子当然如此胆大妄为,她一下想起了当初再不京城里见到那个二皇子时,他身上带来的阴沉晦暗的气息实在让她记忆深刻。
“错不了了,我们三人在那里查了那么久,如今那天门派已经瓦解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余孽让他们给逃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支援,只得让他们给逃了,如今只怕他们已然到了凌天珩的地方给他通风报信了,所以这件事只能先回来告诉父皇,由他来商讨决定。若是......”
凌天珩细致的解释这,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犹豫起来,乔安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急便不耐的说道:“你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什么时候还这般顾虑起来了?到时候会怎么样?要是查明了是真的是不是就要去抓了二皇子回来查个清楚,可这件事要是有了什么差错,只怕会降罪在你的身上是吗?”
凌天珩看着她的眼中闪现这喜爱和赞赏,不过他依旧笑道:“你说的确实没错,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凌天琛的尾巴是已经漏出来了,这个罪他是逃不了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此事,所以到时候只怕父皇会派我到渠城去,找到一些他通敌卖国的证据。到时候只怕没个把月是不会那么快结束的。”
乔安歌怔楞的看着他,所以这意思是他刚回来就又得去渠城?她不禁有些失落的想着,这算个怎么回事啊?这刚从锦州那边赶回来就得顶着寒冬到那么冷的渠城去,而且这说着是查证据,可这证据哪里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查到的,而且渠城又那般危险。之前在军营里听到有关于渠城的传言她可还回响在耳边。
看着乔安歌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凌天珩心中像是一下灌了蜜一般,这女人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随即语气更加轻柔道:“所以考虑到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便先来问一问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去渠城?虽说去了那里难免会有些危险,可比起见不到你的苦楚想来倒也不算什么,何况,只要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险境。”
一起去?乔安歌呆愣的看着凌天珩温柔的眉眼,那双带着星眸的眼睛像是有着蛊惑的能力一般,差那么一点,她就开口答应了。“这......你容我想一想吧。”她为难的说道,她之前才下定决心决定留下来好好陪着乔文治,好好的孝敬一下这个关心这她的父亲,若是现在一走岂不是又让乔文治担心不已?
何况这看着已经到了快到十月份了,这一去只怕少则也得两三个月,她到了这里只有还没陪着这个父亲多长的时间,原本还准备着这次除夕之时好好的陪陪这个父亲,现在倒好所有的计划就这么要化为泡影了?这让她哪里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很是潇洒的就答应下来?
见她面露犹豫,凌天唇边的笑意渐渐消散,随即带着些冷淡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虽然渠城确实气候确实比京城差,不过该有的风景也还是有的,再说,你不是一直就对伦列国很是好奇吗?渠城地处伦列国和凌云的交界处,那里的伦列国的人也不少。你不想要去看看?”
这么一劝说,乔安歌不免有些动摇起来,之前在渠城看到的时候她便很是好奇这样一个地方如今是什么样子的,也就忽略了凌天珩语气里的冷淡,可是一想到乔文治她实在并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后有些苦恼道:“还是容我在好好想想吧,何况这事不也还没定下来,待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我再给你回复吧。”
话一说完,凌天珩的眼里的便带了几分晦暗不明的光,深深的看了乔安歌一眼,只是此时后者还沉浸在究竟该不该去的纠结中根本没有察觉。之后凌天珩便以还要进宫为由没待多久便离开了,直到走的时候,乔安歌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凌天珩的不对劲,但也只是将之归为她,没有同意导致他有些不悦罢了,也便没有深思。
凌天珩离开之后乔安歌也不好再继续待在房中,回来这几天便基本都待在府里,也没个时间出去走走,便想着还是多出去走走,若是她真要去那个地方的话,只怕一时半会还看不到这京城的风景了。便直接吩咐了烟儿,带了些银两两人便换上便装出了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深秋,不过因着这正午时的暖阳,这街道上的人流倒也挺多,街边的摊贩也很多,琳琅满目倒也看不过来。
“小姐,这次出来可不能再走远了,王爷和相爷都特意吩咐过,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带刀侍卫,您倒好,就只把奴婢带着就出来了,虽然关键时候奴婢一定会护好您的,可奴婢到底也只是个弱质女流,只怕拼尽全力也护不住小姐啊。”烟儿跟在身后欧一边担忧的念叨这,一边紧紧的盯着乔安歌。
乔安歌不厌其烦的瞪了她一眼,现在怎么出来逛个街都这么不清净了?“你慌什么?这里可是京城?哪里来那么多劫匪盗徒的?所谓天子脚下,何人敢放肆的?也不怕传到皇宫里去,再说了,我们好好玩自己的,哪里那么多麻烦往我们身上来的?这几天闷在这府里实在是太难过了,这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