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歌坐在马车里还有些神游在外,唇上还残留这那人带着几分微凉的感觉,就连凌天珩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有些记不清了。直到苏航已经把马车驶出好远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先是环视了一下马车里,他们之前的东西都还在马车里,除了这些以外一些被烟儿拿到房间里的东西也都收了回来。角落放着的一个小箱子里面全是放着她的衣服。随手拿了两件出来换上之后她才感到轻松不少。
只是不能洗一下还是让她有些膈应身上的味道,总觉得身上还有着那湖水的味道,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凌天珩要将她先送走她自然知道他的顾虑,可知道是一回事不情愿又是另一回事了。正是因为凌天珩如今的情况她才不愿意离开的,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苏航,凌天珩就只带着小九一个人吗?他们这样要怎么和樊君狂斗?如今凌天珩已经不能在随便动武,小九身手又不好......苏航,你是凌天珩最信任的贴身侍卫了。凌天珩的安危你也是最关心的不是吗?你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就这么离开。”怎么想乔安歌都不想就这么走了,尤其是凌天珩竟真的只留他们两个人在那里,万一要是出了意外,他们身为皇子,凌云的王爷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好?
苏航面无表情,只是冷淡的回道:“乔小姐,王爷他自有分寸,他是绝对不会有事的。何况,属下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除了保护王爷的安危以外,王爷的命令属下也是必须一切服从的。所以小姐,你还是安心的待在马车里,属下会送你去见烟儿和白矾姑娘的。”身为侍卫他自然也是担心凌天珩的安全,可这是凌天珩的命令,他就是再不情愿他也必须服从。而且,他也有自信他家王爷绝对能安然无恙的和他们会合。
见苏航这里行不通,乔安歌也只得无奈的拉下帘子又坐会了马车里,看样子苏航是不会将她送回去的,有苏航守着她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去。只能一边在心里祈祷这一边想法子,怎么都得知道他的下落才行。两人就这么顺利无阻的很快出了叶城,在进来这里之时,乔安歌还记得他们险些就要被那些人将东西都给收回去,还是小九临时反应过来才蒙混过去,如今却是这般容易的就进了城。
乔安歌有些感叹的想到,接着她又想到了湖底的那具尸体,若是她想的没错,那尸体应当是最近才落到水里的,很有可能就是她那天听到的声音。再加上那个时候出现的荀玥,所以很有可能人就是他杀的再让人丢到水里去,可那个人是谁,他樊寨主想要谁的命还不是一句话的是何时这般小心翼翼的?
若真的是这样,那那具尸体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了,她脑中不断的回想这到了叶城之后的一切,从他们阴差阳错的入住了荀府,那个时候荀玥应当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才会在隔一天就直接出现,可那个时候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有待盘查,酒楼的事究竟是不是他安排的她也不清楚。可能都知道的便是他们从一进城里便应当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
所以说荀玥从一开始就在想着如何对付他们?在湖边的时候他应当是杀了什么人,却没想到被她听到,也没想到她竟会出现在哪里,所以便让人将她打晕了,之后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刻意接近小九白矾和黎陆他们。
黎陆?对了!
凌天珩方才好像说了白矾和烟儿都在安全的地方等着她,而他又只留了小九一个人和他一起,那黎陆呢?黎陆去哪里?“苏航,你方才说只有白矾和烟儿在那里吗?那黎陆呢?他去哪里了?你们没有带上他吗?”想到这来她就一阵心慌,无论之前怎么怀疑,在没有确定之前她都不希望黎陆有事,何况他还是个小孩子,若是真的出事了她回去怎么和王伯交代?
苏航身子一顿,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安抚尔的回道:“我们走的时候找过他了,可是他不知道去了哪里竟半点没看到人影,怕到时候耽搁,王爷便让我们先离开,他和九王爷留在城里对付荀玥,顺便再找一找他的踪迹。乔小姐,你放心吧,黎陆虽然话不多,但却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乔安歌哪里还听得进去,一听他们根本没有找到黎陆便带着她们三个离开,这要是在黎陆的眼里还不得以为他们抛弃了他?何况如今叶城只怕也快不太平了,他一个小孩子又不会武功,到时候要怎么在叶城安然无恙的活着。凌天珩他们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找到他吧。
“不行!黎陆还那么小,你们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个地方,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苏航你停车!我要回去,我可以不去给凌天珩添麻烦,可我不能这么不管黎陆,他要是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苏航!你送我回去!”越想她越是担心黎陆的安全,即使她还有些疑惑没解开,比如黎陆为什么要对她说谎,可现在她也没有精力去想,只想着一定要将黎陆找回来。
然而,她还来不及碰到苏航想让他停下,眼前便一阵晕眩,脑子也渐渐不太清楚,这感觉分明像是......“扑通”一声,她直直的朝着马车里倒了下去,还好后面是被子,就是倒下去了也不会磕到。苏航这才停了一下转头看一看乔安歌已经昏睡过去的脸庞,心里对凌天珩的先见之明很是敬佩。他早就知道乔安歌到时候会问起黎陆的事,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乖乖的跟着他出城去。
随即他长叹口气,希望她醒来的之后王爷能好后和她解释,否则他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着便进了马车将放在马车角落的桌子上的香炉收了起来,这香炉里早就被凌天珩事先放了一些迷香,短时间不会起效,不过对于乔小姐这样体质弱的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乔安歌想起之前的事,一下子惊起这才注意到她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不大但足够她一个人住了。除此之外,在她的对面还有一张木塌,上面躺着的正是烟儿和白矾两人,而屋子里点着一盏微弱的灯,外面却已经是漆黑一片。难不成她这一觉就睡到晚上了?
她有些丧气的坐在床上,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已经猜到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了,多半是凌天珩又坐了什么手脚,想到这里她有些没来由的委屈,那人总说着不准她擅自行动,可哪次他的行动又是事先告诉她的?这可真是只准他临安王放火不准她乔安歌点灯是吧?可真够霸道专横的。
她撇撇嘴,下床看了眼烟儿和白矾,见她们虽然睡着了,可看皱着的眉头估摸着也睡不安稳,尤其是白矾,她不比烟儿,虽然单纯,可也很是通透,这件事她恐怕也不会好受,尤其是她之前还那般偏袒黎陆,要是知道黎陆没有一起过来,只怕比她还担心。想着,她又是一番自责和茫然,她如今已经知道黎陆也许真的不像她以为的那样,至少她想不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骗她。
想到这里她头疼的闭上了眼睛,眼前便浮现第一次见到黎陆时那双带着倔强和冷漠的眼神,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四岁少年应有的眼神,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是因为母亲刚去世,又受尽了屈辱和委屈所为才会个性偏僻,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了。或许就连当初他偏偏要跟着她过来都是为了某种目的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一股闷气郁结在心里,要是再遇到黎陆,她非要问个清楚不可,可现在她却只能待在这个还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她心里一阵恼怒,起身便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却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的脑仁一疼,她这才发现自己竟只着了一件单衣。她又赶忙将门给关上了。
可这一动作却惊动了白矾,她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却在看到乔安歌的时候一下清醒过来,连忙坐了起来,“姐姐,你醒了?你这是要做什么?这里可是荒郊野外,你就是想要出去也不能这会儿啊,万一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说着,她下床将挂在一旁的披风给乔安歌披上。拉着她又坐回了床边。
乔安歌任由她拉着坐回了床边,这才发觉身上的黏糊感已经没有了,多半是烟儿她们帮她清洗过身上了。她怔楞的看着白矾,之前她同她提起离开的时候,她还很是不情愿,可现在却似乎半点看不出来,“白矾,你是被苏航强制带着来的,还是自愿来的?你来的时候有看到黎陆吗?为什么他没有一起过来?”
白矾身子一颤,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可乔安歌却能感到她身上散发的丝丝哀伤和难过。顿时心下了然,看样子她也知道了些什么吧。不然以她的性子估摸着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跟来。可不管是什么,她都必须弄清楚,黎陆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思在她身边的,又是带着什么目的对她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