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子时的时候,乔安歌因为一天的奔波加上受了惊吓,此时周围除了水声便很是安静,她独坐在山洞里的石床上,只觉得眼睛已经开始感到疲倦,可凌天珩却还是不见踪影,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生怕凌天珩真的出了事,而她待在这里却什么都不知道。
正迷迷糊糊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因为四周除了水声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那一点点不同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到,她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是说这里不会有人来吗?那怎么还会有声音?难不成是这个山洞的主人回来了?来不及多想,她立马起身躲到了石床之后。
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个山洞摸索了一遍,除了有石床和桌子以外,甚至还有几个箱子,可惜箱子是上了锁的。还有一些文房四宝。整个地方很是敞亮,一点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除了那张石床,石床靠着墙的那面的下面竟是通的,而且上面还有几层蒲苇做掩护,她将那蒲苇拿开,却发现里面放了一个盒子,看着很是好看,可却打不开。
原本想走的时候一起带走,没想到这个时候反倒来了人,这个通道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刚刚装下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她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只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水声的改变,乔安歌知道,那人已经进来了。
她紧张的不敢呼吸,脑子里不断的猜测这来人的身份,若真是这山洞的主人,那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那个樊家寨的寨主樊君狂,她心惊不已,若真的是他那凌天珩又怎么样了,他不是去找他了吗?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随即那人又走到了石旁,突然停了下来。
乔安歌害怕的听着,突然想到她放在石床上的衣服,那衣服原本是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的,却被她拿来看了之后顺手就给放在了石床上。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那人铁定会发现的,到时候也肯定会发现这里。这可如何是好?想着乔安歌不动声色的将袖子里的匕首捏的很紧,随时准备着被发现之后反击。
谁知那声音也只是停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走向了一旁的石桌前,似乎是准备写什么,听到这里乔安歌才暗自松了口气,侥幸的想到,也许他没有注意到那衣服吧,还是先听听看,也许根本不是樊君狂也说不定,想着她继续仔细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那人似乎站在一个地方便没有再走动了,随后便传来了笔画划动的声音,看样子那人真的在写什么,写了似乎一会儿,那人才放下了笔墨,然后又是一阵响动,随即那脚步声似乎朝着外面而去,然后又是一阵水声响动,周围再次变得寂静下来,难道那人已经出去了?乔安歌又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声音了才渐渐移动了一下身子。
只觉得身上一阵僵硬,一直蜷缩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受不住,她缓缓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谨慎的从那通道里钻了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山洞时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肆无忌惮的一下爬出来,将蒲苇又盖了回去。顺手还将里面的盒子也抱在了怀里。一转身,却在看清楚洞口处倒在地上的身影时差点把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
只见洞口处躺着一个人影,借着昏暗的烛火看清楚地上的人的时候,那熟悉的衣裳和怎么也不会忘记的眉眼,不是几个时辰前和她告别的人又是谁?乔安歌顿时心慌的跑到那人影面前,待确定眼前的人的时候,顿时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人,像是睡着了一样,浅显得呼吸,柔顺的眉眼,安静的样子很是好看,可这个时候乔安歌却只觉得害怕。
“凌,凌天珩?”她轻轻的伸出手推了一下眼前的人,带着无助和试探的轻声喊道,可是眼前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睡着。她顿时脑子空白一片,也来不及多想,眼泪便溢满了眼眶,颤抖着声音一声声的喊着,手上也用力的继续摇着他,手忙脚乱的替他试探呼吸和体温。
“凌天珩你醒醒,你醒醒啊,到底怎么了?啊?你不是去找人了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凌天珩……”她一声声的喊着,声音颤抖而无助,直到确定眼前的人除了睡着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时候,她才稍稍冷静了点,可是依旧害怕的看着他,脑子里却开始冷静的猜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凌天珩是被刚才那个人带回来的,可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他武功那么高,而且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落入他人的手里,她怎么都没想过那个霸道冷傲又心思深沉的人有一天竟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让她怎么都有些恍惚和无措,习惯了有凌天珩在她身边提点她,安抚她,此刻她却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弃的暗骂自己,就连凌天珩到底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如今他们两人又被困在这山洞里,刚才那人既然能把凌天珩变成这个样子,想必武功心思也是及深,她一个人要怎么和那人斗,又怎么带着凌天珩离开这里?想着,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开始往外流,却又不敢太过大声,只能低声的抽泣着,让人听着好不怜悯。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怀里一阵乱找,最后才从怀里找到了一个瓷瓶,她还记得这是之前白矾给她的,因为这一路刺杀的人太多,白矾担心她便将一瓶金疮药和一瓶可解百毒的万灵续命丹给了她,这一路以来她都随身带着,没想到此刻真的派上了用场,仔细查看了一下,没看到凌天珩受伤,想来应该是被下了药。
想着,她将那瓶瓷瓶里的药倒了出来,将凌天珩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又用瓶子接了点瀑布的水,准备将那药给他喂了下去,可昏迷这的人却一点没有要咽下去的意思,给他喂下去的水也从嘴角全部流了下来,她顿时无措的擦了几下,拿着手里的瓶子,这可怎么办?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乔安歌顿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飘忽,脸上也微微起了红晕,以往电视剧里这种桥段也不少,难不成如今她也得现场演绎一遍?可若是不将药喂下去,凌天珩若真的中了毒怎么办?而且他不醒过来,那个人迟早会再回来,她一个人可怎么对付的了。想着,她认命的叹息一声,嘟囔着:“算了,大局为重。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说完,便将瓶子里的水放到嘴边,喝了一口之后便对着凌天珩紧闭着的唇一点点吻了上去,直到接触到那片柔软的时候乔安歌的脸已经红的快滴出水来,但此刻她也没那些闲工夫多害羞,一点点试着将他的嘴撬开,将嘴里的水一点点渡到对方的嘴里。幸好此刻凌天珩全然没有意识,没花多少功夫便将水渡了进去。
之后又试着喂了几次,直到凌天珩将药吞了下去,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张小脸却已经烧红一片,接下来就只有期盼着凌天珩能快点醒过来,否则他们再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了几分危险。可还没等乔安歌从方才的心悸和无措中回过神来,却只听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带着嘲讽和冷意,“我便料到这里不只凌天珩一人,没想到他竟将你藏在了这里。”
乔安歌身子一僵,脸上的轻松顿时凝固下来,脑子闪过一片空白,只觉得后备阴冷的吓人,片刻之后她才无意识的转深看去,却在下一瞬不自觉的倒抽口凉气,此时屹立在瀑布旁的人影,那道声音的主人一身墨绿色的斗篷,连样子都被帽子遮的严严实实,除了那双带着邪魅的笑意和冷意得眼睛正看着乔安歌以外,其余的都一一隐藏在黑暗中。
乔安歌颤栗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人,和樊盟均一样的墨绿色的衣服象征着此人得身份,没有樊世丞正直诚恳的眼睛,也不是樊盟均邪肆轻狂的眼神,是真正带着邪魅和冰冷乃至冷酷的眼睛,这人应当便是樊家寨那个神秘的寨主,樊君狂了。她暗自想着,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见到对方。她都不知道该欣慰还是害怕了。
“怎么?没想到我会回来,所以不知所措?”见乔安歌带着几分惧意的看着自己,樊君狂只觉得心里既觉得满意又有些可惜,比起害怕他还是更想看到一些特别的,想着,他一步步的朝着乔安歌走了进去,看着她脸上越来越僵硬的神情,十分满意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