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歌听到凌天珩貌似解释的话还是诧异了一下,“少来,薛表妹是大胆了些,可要说你不知道她的心意的,那就真是欺人了。”
说完,乔安歌就意识到这话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醋味,尤其是看到凌天珩促狭的笑的时候,更加气急,就知道不能轻音和他说话。
“好了好了,我是知道她的心意,可那与我又有何干,我可是与你定了婚约,自然不会于其他女子怎样的。”
看乔安歌又要赌气,凌天珩赶忙说道,要真把人惹急了不好收场可就麻烦了。
乔安歌看他收敛笑意,认真的说道,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有婚约又怎样,你和谁一起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哦?真的?我要是现在收了她你真没意见?”凌天珩看她还是别扭的样子,又忍不住打趣道。
收就收呗,到时候毁了婚她也乐得自在。不过这大不敬的话她可不会说出来。于是乔安歌默默腹诽的样子在凌天珩眼里就是默认了。这让凌天珩莫名的心情愉悦,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
然而,在薛府的安宁日子让乔安歌忘记了在来的路上遭遇刺杀的事,在回府的路上也仍然遇到了刺杀,这次却是光天化日之下的。
看着眼前不断流血的手臂,乔安歌仍是出于震惊中的,几个时辰前,因为天突降雨,路上泥泞只得先找一处避雨的地方。
于是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所废弃的寺庙,然而等他们进去却发现竟有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在此处避雨。
几人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因为身边带着的侍卫和凌天珩自身散发的戾气,让他们惊恐的挤到了寺庙的角落。
乔安歌有些无语的看了眼凌天珩,能让毫不相识的乞丐都能这般惧怕他,也是一种本事,不过看着这些乞丐,没想到在城外附近竟然有这么多无家可归的人。
看向凌天珩,果然他皱着眉头,显然也在为这些乞讨者感到疑惑,不过他也没有深究,毕竟一个国家治理的再好,还是会有这些无家可归只能靠乞讨为生的人的,就算是天子脚下也不列外。
当他们进来之后,那几个人瑟瑟发抖的窝在角落,在发觉他们并没有要赶他们对他们不利之后,倒也没那么害怕。
这才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人们,除了在寺庙门口守着的侍卫丫头外,便是此时正坐在寺庙内的四个人。
看着乔安歌一身月牙白的长裙,清丽可人的姿容,一看那锦绣绸缎便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再瞧她身边的男子,华贵的气质和虽然衣着低调,但看衣料也是身份不凡,尤其是那俊朗英气不凡的面貌。直看的那几个人瞪大了眼睛。
乔安歌察觉到那几人的目光,虽然也觉得不适,但也没打算说什么,只要不来打搅就好。
其实她是想要和那几人相谈的,不过看这情形貌似不合,看他们衣着破烂,这雨天本就刮着大风,最主要的她可还看到有两个孩子的。
凌天珩倒不在意,任他们打量,只要别过火就行,不过他看向乔安歌看着那几人眼里的担忧,心下无奈,怎就生出那么多怜悯?
苏航将马车上准备的吃食拿了出来,并烧了火也好将食物加热,将淋湿的衣服烘干,烟儿便在一旁帮忙。
当吃食拿出来之时,那几人便直盯着那些食物,眼泛绿光,乔安歌瞧着那两个孩子饿的只在一旁小声的喊着娘亲,心里一阵不忍。
等食物热好之后,乔安歌让烟儿多备了一份给那些人送去,烟儿听命将东西送过去之后那些人感激的道了谢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现在安心了?”看着乔安歌眼里终于流露的笑意,凌天珩不禁问道,这丫头能多花心思在这些身上,怎不想想回府之后面对那两姐妹的打算。
“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够不够。”乔安歌还是有些担忧,可是离城还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中间有没有商旅,他们也得留下一些食物。
“快吃吧,我们还得赶在今晚辰时之前入城才行。”凌天珩将手里的肉递给乔安歌,乔安歌接过之后便细细的吃了起来,毕竟做了半天马车,她也有些饿了。
吃着吃着,她便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两个孩子跑到她面前笑盈盈的将手里举着的不知从哪里采的已经在开凋落的花。
“姐姐,给。”那两孩子笑着将花放在乔安歌面前,看着两孩子纯真的眼睛,乔安歌便想到了孤儿院时的那些孩子,顿时心都软了。
“哎呀,你们这两不听话的,胡乱跑出来,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还没等乔安歌将花接过来,从那边冲过来一男子急忙的将两个孩子抱到了一旁,不住的朝乔安歌道歉。
然而还没等乔安歌反应过来,那男人一个抬头,竟眼冒凶光,当乔安歌察觉不对之时,那男人已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凶猛的刺了过来。
乔安歌始料未及,本能的想躲开,可是身体却完全动不了,耳边是烟儿的尖叫声,她不甘的闭上眼睛,看来不仅丞相府不安全,就连外面也是凶险的很。
突然一阵晕眩,感觉到身体腾空而起,而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踏实有力,耳边传来苏航惊呼的声音。
之后便是一阵慌乱,不停的尖叫声和打斗的声音,乔安歌缓缓挣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凌天珩刚毅的脸庞,眼里的凌厉还未退去。
在查看了乔安歌安然无事之后凌天珩才隐隐松了口气,要知道,刚才看到刀子快刺破她胸膛的时候,他的心居然感到一丝恐惧,这太不寻常了。
刺杀的人以及被苏航一剑封喉,另外窜出来的几个刺客也都被一一降服,苏航这才回到凌天珩身旁,“王爷,您没事吧?”
乔安歌这才看到凌天珩原本整洁的衣袖上染着鲜血,难道刚才他为她挡了那把匕首吗?看着凌天珩仍旧面色如常,乔安歌顿时愧疚不已。
“你,你还好吗?”乔安歌担忧的问道,怎么会好?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一刀,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受着伤了。
此事的乔安歌简直后悔的不行,完全忘了凌天珩以往带兵打仗的事,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看着乔安歌即担心又自责的样子,凌天珩突然不想让她知道他其实没有大碍了,于是低沉着声音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可是这在乔安歌听着,完全是因为隐忍着痛楚才会这样,更加的自责,看着凌天珩手臂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她更加的无措了。
看到苏航从马车拿药过来的时候,和苏航讨了药决定要亲自给凌天珩上药,凌天珩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便挥手命苏航和烟儿到寺庙外守着。
此时雨势已经在渐渐变小,而那几个人,除了无辜的那几个被吓跑以外,其余刺杀的人都被降服,绑在了庙外。
凌天珩褪下一边的衣服将受伤的地方露出来,看着乔安歌紧蹙着眉头,用手绢将溢出的血迹缓缓擦拭。动作轻柔的根本不敢用力。
凌天珩看着她凝重的眼神,不禁怀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自己确实没事,不过不知怎的他就是想看看她为他担忧的样子,这让他觉得感到宽心。
乔安歌沉默的将血迹擦干后,把上好的金疮药洒在了凌天珩的手臂上,再用布条紧紧的包扎起来。整个过程都没有在出声,这让凌天珩感到一丝不安。
“我没事的,这点伤和我之前在战场上的根本不值一提。”想着,凌天珩还是决定出声安慰道,要是她真觉得自责而生出其他想法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辨人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乔安歌幽幽的说着,明知道有人要加害与她,还这么没有戒备。
“和你无关,那些人不过是早就埋伏在其中,等着我们出现罢了,你不过是做了你应做的事。”
凌天珩轻皱着眉,他虽然喜欢看她为他担忧的样子,却不喜欢她这样自责而沮丧的模样,眼里没有平日里的光彩。
“是吗?可是若不是我如此轻信别人,你也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乔安歌还是很内疚,她突然想起上次在集市她帮组那个小孩的时候,凌天珩说的话了。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人心险恶,在这个随时都会丧命的时代,胡乱的施舍同情心和怜悯心根本就不行。她也要有会分辨人心的能力才行。
“我救自己未来的王妃有什么不对?何况刚才那些人也不全是刺客,还有几个无辜的人,你能说你完全做错了?”
虽然对她总是散发的怜悯和善意感到不喜,但奇异的,他却并不希望她改变想法。
“是吗?”乔安歌喃喃道,他之前不是还对她随意施舍而不赞成吗?怎么现在又赞成了?
“行了,总之你不要妄自菲薄的将过错担到自己身上,当务之急还是先探讨一下这究竟是何人所为。”怕乔安歌多想,凌天珩只得将话题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