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天翎一商量,乔安歌和白矾三人便瞒着凌天珩悄悄出了客栈,怕他人怀疑泄露了身份,三人都是乔装出去的,乔安歌和白矾换上了平日里就准备好的简装,没了长长的裙摆,两人都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随即凌天翎带着她们去了白日里他出去办事的时候发现的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向客栈外的后街上,因着上等的房间只有乔安歌白矾还有凌天珩和凌天翎在,而这个时候凌天珩显然还不在房间里,三个人这才简单的就逃了出来。
“行了,现在出来了,不过这附近这么多的酒楼,你要去哪间看戏啊?”乔安歌长舒了一口气,这晚上的空气就是好的多,可惜周围实在是有些吵,否则多适合聊天谈心啊?而凌天翎却有些不安的不住嘱咐道:“说好了啊,安歌,我们可是瞒着三哥出来的,而且只能看一个时辰啊,要是让他发现了,我可就惹祸了。”
“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过这事你也不该和我说啊,又不是我想出来看戏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想看到凌天珩那张冷脸,我们会早些回去的。”说着乔安歌示意了一下白矾,后者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凌天翎见她们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只得待会好好监督这就行,两个女孩子到了街市总是爱热闹的,就算不想看戏,但单纯作为欣赏这古风的戏曲也是不错的,若是真的遇到才人岂不是也能一饱眼福?
之后,三人就近找了一间看着很是热闹的客栈,看着客流量也挺多的,估摸着里面的戏曲什么的也演得不错,想着,三人决定之后,便准备一起进去,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轰鸣的掌声,靠着凌天翎这个移动的钱袋,三人便得了一处上等的席座,正巧就在那台子的正上视角,二楼位置。
“就这里吧,没想到这小小的乐镇还有这样的地方,可真是这些个文人雅客的天堂了,白矾,你看看吧,若是喜欢了,以后还可以常常来这里看看。”说着乔安歌找了个舒适的椅子便坐下开始悠闲的喝茶。而白矾却开始认真的看着台上的戏曲来。凌天翎对这些也不过是偶有欣赏,倒也谈不上喜欢,便在一旁同乔安歌谈起话来。
“真是可惜了,三哥这次没能跟着一起来,否则这么好的地方他定是很喜欢的。”凌天翎还在惦记这小五不能来的事,看样子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凌天珩也没有和他提起过。乔安歌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劝道:“放心吧,你五哥平日里那么喜欢到处游玩,这么有名的地方他不可能没来过。你可别瞎操心了。再说,不用这么奔波劳累的不也挺好?”
被乔安歌这么一说,凌天翎仔细一想到了地方之后要去做的事也觉得很是沮丧,再想到这几天连夜的赶路,根本就没什么时间停下来看一看周围的景色,觉得确实还不如就在京城也挺好,还能去周围的猎场打个猎什么的。
“说的也对,而且,之前我还听三哥提起过说是最近也还有陪着雪姬去祭奠她的父母,估摸着这会也早就在路上了。”凌天翎恹恹的说道,就这么无心的说了出来,乔安歌吓了一跳,赶忙捂着他的嘴,看了一眼白矾,却见她依旧专注的看着台下,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她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小九的嘴。
“怎么了?”显然,凌天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看着乔安歌,后者摇了摇头,这事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否则传出去对白矾的名声不好。见小九依旧不罢休的想要继续追问,她忙岔开了话题,“这事与你无关,我倒是有话想问问你,晚膳的时候,苏航去找黎陆了,那你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凌天珩吩咐你的?”
“额......这......这也不关,其实就是一些公务上的事,他让我去查一下这乐镇都有些什么来历,还让我去了一趟乐镇的府衙,在那里大致查看了一下最近的案宗,这乐镇虽然来往的人,可往来的商旅也多啊,少不了掺杂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所以往年案列也是最多的。”本来不想说的,却被乔安歌狠狠瞪了一眼,凌天翎一个激灵下便一五一十的都给说了,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后悔的扶额长叹。
乔安歌却是不明所以,这莫名其妙的怎么就突然要查一下这乐镇的案宗了?他凌天珩也不像是这种出来一趟多管闲事的人啊,这乐镇来往的人这么多,就是案宗多了也很是正常。可这么特意的去查又是做什么?难不成和天门派的事有关?
“这样吗?那你可知他为何让你这么做?”越想乔安歌越是不放心,便又多问道,小九却是已有了防备的摇摇头,这次说什么他都不说了,若是再说漏嘴了,三哥只怕真的得罚他了。“安歌,这事我真的不清楚,三哥做事向来心中有数,若是没有把握,从不随意对他人说起,你就是问了,我也不清楚。”
“诶,你......”乔安歌一急,正想要继续问的时候,楼下台子中央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乔安歌只得住了口,也跟着看了过去,以为戏已经结束了,谁知这个时候台上竟又走出了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看起来应当是这个戏班子的班主了。只见他缓缓走上台,嬉笑着道:“各位公子爷可是尽兴了?奴才这戏班子演得可是可以啊?”
这一番话一问,周围响起起起落落的回应声,无不是为方才的表演赞不绝口,就连白矾都在回味中,高兴的应声起来,随即,只见那个班主又继续道:“小的这戏班子周游了四周,还真是第一次到这远近闻名的乐镇来,也是头一次为各位公子爷表演,方才奴才合计着,既然到了这里,女才班子里有一女眷,因嗓子受了伤不能再表演了,但模样还是很不错的,各位看官若是看着讨喜的,便将她留下,做奴婢做宠妾,全看各位爷能不能好心将她留下了。”
说着,便朝着身后的人抛了个眼神,只见身后的两个男人将一个衣着水粉色,年纪看着也不过十五年华的小姑娘拉了上来,看着模样倒也水灵,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睛里满含泪水,着实看着楚楚可怜的很,一时间,这底下的那些个清高的公子哥,读书人都纷纷商讨起来。
其中有一个好事的忙调笑这高声问道:“诶,班主,你这姑娘是白送啊?还是要为她赎身啊?这一个歌姬嗓子废了,这脸蛋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就是买个婢女回去也不知听不听话,你这让大家怎么衡量啊?”这般话一出,其余人也都调笑着附和道。
乔安歌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是看戏吗?怎么还能出这种事啊?这不就是变相的卖人嘛,她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但想到现在已经是古时候了,这个时候就是出了这种事也实属正常,就是真的追究起来,若是这小姑娘上了奴籍,那也是不犯国法的。她暗自叹了口气,不想看到又改变不了,便只得尽量避开了。
“白矾,小九,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乔安歌说道,小九毕竟身处皇宫这种事自然是司空见惯的,便点头,准备随乔安歌一同回去,然而白矾却蹴足不愿离开,她还是第一此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是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单纯的以为真的是找个好人家收养她,便想先看看是哪个好人。
乔安歌看着只得叹口气看了小九一眼,只见对方眼里也是无奈,便只得陪着她继续在这里等着。只见台上的那个班主继续说道:“这位公子见笑了,她虽然不会唱了,但还会弹琴,还有下棋,可不是什么都不会。爷你若是可怜她,便将她带回去,让她当个侍寝的丫鬟也比跟着我们这戏班子受苦受累的强啊。”
说道这里,只见台子下的那些人都渐渐变得蠢蠢欲动以来,能来酒楼看戏的,自然是不缺这点银子买一个长得不错的奴婢回去。但碍于自己文人的面子实在每个人愿意先开这个口,白矾在上面看的着急,看着那和她查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她心里便更是心软,只得在心里暗自祈祷她能遇到个不错的人。
“就算有人买了她又能怎么样,就像那个班主说的,最多就是个侍寝丫鬟,而且,我看着那人也不是他手里的戏子,那小姑娘看着很是畏惧那个班主,丝毫没有一点其余的情绪,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诱拐而来的丫头。”小九在一旁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些事他在京城看的不少,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不愿管这些事。
乔安歌不仅心里一紧,显然她也是想到的,只是不想面对罢了,但白矾却不是,听到小九的话后,白矾一愣,随即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姑娘,见她眼里的恐惧和无助,想来很有可能真是被拐来的,“那......那怎么办?那小姑娘岂不是会很惨?她的父母的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