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矾,你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到凌天珩他们都放心回去之后,白矾也钻进了被窝,乔安歌迫不及待的问道,方才她原本还想问问他们,奈何凌天珩一看时辰还早,既然她们没什么事便带着凌天翎和苏航离开,只不过走的时候该是让她们小心一些,而他们会在隔壁仔细注意着,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根本就来不及问些什么。
白矾这会儿冷静下来,自然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自然也是没有了睡意,便将方才的事又仔细讲了一遍,说的乔安歌后背发凉,虽然她一直睡着,但联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若不是白矾够机敏,她们只怕真的得魂归离恨天了。
“这么说来,得多亏了你啊,不然就不仅仅是我,连你也会被我给拖累了。”冷静下来之后乔安歌怎么想都觉得很是后怕,尤其是想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她便一阵心惊,怪她实在太不警惕,明知赵玉莲想要对付她,明知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却还这么没有戒备,凌天珩说的不错,白矾尚且还能自保,而自己却不一定能那么走运了。
想着她便觉得心里一阵惭愧,若是她在这么没有警惕,到时候她败在赵玉莲手下就算了,还有可能连累白矾,到时她可就真成罪人了,“对不起啊,白矾,他们应当是冲着我来的,今日是你机警,还有苏航来的及时,否则我们根本就逃不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得手,恐怕很快就会有下一次,这一路我们恐怕都得小心前进了。”
看出乔安歌的愧疚,白矾轻叹口气,她自然也是听说了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明白乔安歌为何要和自己一路,就算不是冲着乔安歌来的,那个人只怕也会将矛头指向自己,如此一来,又何必说什么连不连累呢,“姐姐,你可别再说这话了,你我的关系哪里还需要说这些抱歉的话?如今,既然他们开始出手了,那我们便应当更加警惕,更加相互照应才是。”
“可……”乔安歌欲言又止,事情到了这一步,让她丝毫没有歉意,又怎么可能呢?但白矾说的不错,若是她再不加以警惕,只怕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后悔都来不及。这么一想,她又将心里的愧疚压下,认真道:“我知道了,白矾,你身上应该还有一些迷药或者其余的药粉吧?也分我一些,到时候就不用让你这么费心思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准备的不够多,到时候还得另外买药材,不过姐姐也不用太担心,三王爷那般谨慎小心的人,不然也不会让苏侍卫时刻注意着周围,只要我们不要太分散,就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们这次失败了,应当也不会再轻举妄动,可以暂时放心不少。”白矾边说着边将她装着迷药的瓶子都拿了出来,随意拿了一瓶给乔安歌。
“这是软筋散,可以让人失去力气,变得浑身无力,不过得适量下,若是下的多了,可就会危及生命的。”乔安歌拿着瓶子看了看,听了白矾的解释才想到以往看到的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东西,不由感兴趣的看看,不过她也深知这东西的药性,认真地点头应下之后。便把它收了起来。
之后看着时辰还早,两人就是没有睡意也只得继续躺着,等着天亮。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还是抑制不住睡意又重新睡了过去,直到烟儿来叫她们,她们才渐渐醒来,待烟儿替她们一起洗漱完之后她们也早早地下楼用点早膳,而凌天珩和凌天翎已经早就在楼等着了,一旁那桌则是苏航和黎陆。
“安歌,白矾,昨晚可有睡好?应当没有再发生什么了吧?”见她们两人下来,凌天翎担忧的上前问道。两人摇了摇头,凌天翎这才放心的带着她们落座,而烟儿则自觉的坐到了另外一桌,乔安歌看着一旁安静喝水的苏航,想到昨日白矾所说,心里怎么都觉得还是应当要道声谢才是。
“苏侍卫,昨夜真是多亏你了,我听白矾说你中了迷药,这会儿可还有什么异样?”她柔声带着感激的问道,一旁的凌天珩却微微侧眸,眼里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而苏航则是有些意外,忙不迭的回道:“谢乔姑娘关心,属下已经没有大碍了,此事是属下应当做的,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这话倒是引起了黎陆的注意,忙问道:“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苏大哥你不是说你去小解了吗?”这话一出,倒是忍苏航脸上一红了颇有些窘迫和责备的瞪了黎陆一眼,然而也不知黎陆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充愣,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倒是让苏航颇有挫败感。
乔安歌看着觉得有趣,无声的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夜出了点小事,不过在苏侍卫的助力下已经完全解决了。你也别再问了,快些吃了早膳还得赶紧赶路呢,待会儿午时可到不了下一个地方。”告诫的看了黎陆一眼,在后者乖乖的点头不再多问的情况下,才转身继续用膳。
只见自己的面前却多了一碗米羹,而其他人面前却只有一碗白米粥和简单的包子,味道闻着很是香甜,不由询问的抬头看向在座的人,只见白矾眼里带笑的微微摇头,而凌天翎也立马抬手道:“诶,你别看我,我若是有这么细致就好了,这可是三哥给你吩咐的,说是你喜欢吃这些平淡又带着甜味的东西,而且这米羹可是每日只有五碗呢,早起早得。”
“咳,赶紧吃东西吧,早膳还堵不住你的嘴不成?”凌天珩瞪了小九一眼,说着直接拿起一个馒头塞进了小九的嘴里,脸色则有些别扭起来,乔安歌迷茫了一刹,随即明白了其中得意思,一下也变得不自然起来,脸色也微微有些红润起来,只得盯着周围的目光埋头吃起来。
这么一场过去,很快用了早膳,一行人再度出发,虽然觉得不舍,但想到此次出来实在不是游玩的时候,一行人也不好在这里耽搁,路上,乔安歌原本想和白矾一辆马车,奈何凌天珩直接以昨晚的事实在太危险不放心让她们两个待在一起为由拒绝了乔安歌的话,而后者想了想,也不是不无道理,也只得沮丧得作罢。
“怕我连累了白矾,你倒是不怕连累了你,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赖上我啊。”坐在马车里的时候,乔安歌忍不住别扭的说道,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上次的事还历历在目,若是这次凌天珩再受伤,让她怎么过意的去。想到他那次受伤的手臂,还有上次在军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满身的伤,她的心里竟没来由的有些刺痛起来,也不知道那些伤在当时有多痛。
“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我?放心吧,我那么多年在军营可不是混过来的,这世上能对的上我的人可是少见的很,我倒想看看他听雨楼里都有些什么奇才。”见乔安歌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眼睛里面的担忧和自责却又让他软了心,更觉得有些暖意,不由柔声安慰道。
“呵,说大话谁不会啊?就算没有人能对付你,那也是单打独斗,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对方可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到时候若是真的那样,你就带着黎陆和白矾还有烟儿赶紧离开,小九怎么都能自保,若是他们有什么事那我可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乔安歌说着说着便越想越害怕,对方是冲着她来的,若是实在逃脱不了,与其让他们被牵连还不如她一个人面对了。
凌天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眼中焦急和带着几分害怕的样子,只觉得很是有趣,明明自己都害怕的很,还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不过在她说到死不瞑目的时候,凌天珩微微皱了下眉,眼里也认真起来,坐正了之后,一把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就带着他们直接离开,你若是有幸活着就黑我们留个信号,若是不幸出了事那我也能编个理由同丞相交代。如何?”
听着凌天珩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她自己说的,但这话从凌天珩嘴里说出来,她就觉得心里莫名有了几分怒气,想要发作又觉得实在没有底气,只得眼里含着怒气,委屈吧啦的盯着凌天珩,却也忘了两人这个时候近在咫尺的距离。
“嗯?说话?你若是不说,那我到时候就这么做了?你到了地府可别和阎王诬告我啊。”看着乔安歌含着雾气的眼睛,凌天珩只觉得心里软了一块,但想到她刚才的话,还是狠着心继续问道。在这样的视线下,不想就这么承认了,乔安歌却只得赌气的别开脸,没有说话。
谁知,那人却执意的捏着她的下巴,又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凑近她的耳边,身上的气息也包围了她。问道:“说话,你想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