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歌独自在院子里待了一会,不出多久,就听闻了乔莘宁和乔依蓉已经被送往静天寺了,而赵玉莲亲自去送她们,也好打点着,乔安歌思来想去,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若是让不明事理的看了会说她心善宽宏大量,可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心机深沉了,尤其是如今没了她们两人,乔文治势必会将视线都放逐在她身上,这段时间她得谨慎细心点才是。
“小姐,白矾姑娘到了。”没多久,妙香便前来禀报道,乔安歌一下回过神,忙不迭的让她赶紧进来,妙香愣了一下,随即应下之后便转身去将白矾带进相府。
乔安歌坐在外室平静得等着,一盏茶不到白矾便走了进来,“姐姐突然找我做什么?我在相府正收拾行李呢,你这突然急急忙忙的,我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好,姐姐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白矾便走进来便不解的问道,嘴里还不住的抱怨了两句,她本不太想来的,一来麻烦,二来她心知来了这一趟怕就不好直接简单的走了,但又怕乔安歌是真的有急事找她便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坐上马车便往相府来了。
见她来了,乔安歌起身拉着她的手往座椅上带,安抚道:“那么着急做什么?这会也才午时刚过罢了,我可还没说什么呢,你还真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啊?也不想想多不安全。你先等一会儿,我同父亲报备一声,你若是不介意,我想同你一起去一趟锦州,顺便看看伯父伯母如何?时常听你说起风茴谷怎么美,倒是让我想去看看了。”
白矾闻言一下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乔安歌会要和她一起回去,因着心里那点芥蒂,所以她犹豫着,内心是不太想让乔安歌和她一起的,虽然乔安歌想和她一起她也很高兴,可一想到凌天遥对乔安歌那份心意,她怎么都觉得奇怪,更是担心,若是安歌姐去了,小哥哥也跟着去怎么办?那她又如何能更快的忘记他呢?
“……我自然是希望姐姐能一起去风茴谷,看看我生活的地方,可是姐姐为什么突然想起去锦州了?你才从军营回来没多久,丞相大人他会同意你去吗?而且,如今姐姐米家里出了事,丞相大人身边可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恐怕他是不会轻易答应你去吧?”而她必须得马上离开的。
“应该没事的,只要我同他说清楚就行。”乔安歌也有些担心,不过若是有凌天珩在场就应当没什么了,就是不知道凌天珩会不会答应。“到时候把小九也叫上,就说过几日是你的父母亲的寿辰,你得回去一趟,父亲似乎是认识他们的,到时候应当是不会太介意了。”不过就是有些对不住他,到时应当是免不了他的抱怨的。
“……好,好吧,既然如此那到时候我就带姐姐如看看我住的地方,我想爹娘应当也会很想见见你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又承蒙你们这么多照顾,我也不知该如何回报你们。”见乔安歌执意要去,白矾只得在心里无奈叹息,暗自祈祷凌天遥不要也一起去就行了,面上也笑了开来,诚恳的说道。
彼时,凌天珩已经到了丞相府,直接不用人通报便朝着临枫院而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对话,心里一合计也算是明白了乔安歌叫自己来做什么,边没有着急进去,仔细想想去锦州也不错,如今乔安歌若是继续待在京城,只怕不会有人放过她,与其不在时担心,倒不如将人带在身边,时刻看着也放心不少。
最重要的是如今他手里调查的关于天门派的事已经有了不少眉目,而天门派的总址便是在锦州一带,若是他直接过去潜入天门派说不定能加快得到所有的线索,这么一想,他自然是对此乐意的,随即轻声笑道推开可门:“我当你找我做什么,原来是让我来给你当个马夫是吗?”
白矾和乔安歌均是吓了一跳,尤其是乔安歌莫名的心虚加上被凌天珩吓到了禁不住皱眉道:“我怎么就让你做个马夫了,你下次来我的院子里能不能让人通报一声,大白天得吓死人了。”然而,凌天珩却挑挑眉,调笑道:“哦?你若是没做亏心事又何必怪我吓你呢?说吧,叫我来究竟是做什么?”
“咳咳,就是……白矾,要不你就先回去,明日我就早早去接你,你若是不想让小五知道,此行我们瞒着他就是,如何?”看着凌天珩带着笑意的目光,乔安歌竟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先将白矾打发走,每次她有求于他的时候,他都会插科打诨弄着有的没的,若是让白矾见着了,她的面子往哪里阁?
白矾见状自然也知道她再待下去只怕不太合适,便点头应下,虽然她也不知乔安歌究竟打算如何说服丞相,但向来她都是相信着乔安歌的,所以她也只需要回去乖乖把东西都收好等着就是,同乔安歌告别之后她便在妙琴的带路下离开了相府。
待白矾走了,乔安歌才有些别扭的出声道:“白矾昨日同我说,她要回锦州去,看样子她和小五当真是无缘了。本来我想着派人护送她回去就是,可转念一想,便想起你昨日说得那听雨楼的事,乔依蓉都能因为小五想玩对付我和白矾,我担心赵玉莲也会为此对她下手,便想着和她一起回去。”
“你想和她一起回去?你是觉得赵玉莲在府里下不了手给她找个好的地方吧?你一个半点武功都没有的人还想保护她不成?白矾虽然单纯,但她毕竟是那两个医圣的女儿,医术惊人只怕用毒也是信手拈来,危难时刻未必不会想法子脱身,倒是你要如何自保?”凌天珩挑眉悠然的问道。心里知道她的打算,道还是忍不住打趣她。
“诶,你……”乔安歌不服气的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如此,顿时理亏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一个不满,怒道:“谁说就我一个人陪她去了,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她往这个浪口推啊,她既执意要回去那也安全不少,若是一直在京城里,伤了心不成,还有生命危险。到时我让父亲多给我配几个护卫就是,对了,我看那周队长挺不错的,为人政治话也不多,听说以前还是个御前侍卫,那身手想必很好了,让他护送总要安心不少。”
说到后面,乔安歌突然想起了什么,轻飘飘的提了那个周队长,果不其然,凌天珩眼里闪过可什么异样的情绪,乔安歌暗自轻哼,又继续说道:“以前倒是没注意这个人,听府里的下人说了他被送去看护赵玉莲得那个院子才注意到的。说来可真是有些屈才了。不过有他护送着,父亲也会放心的吧?”
“是吗?就算如此,你觉得丞相真的会同意,你刚回来不久如今你那两个姐妹又被送走了,你那哥哥又常年在边关,丞相身边没有一个子女陪着,只怕不会轻易答应你离开。而且,就算如此,那赵玉莲照样能毫无顾忌的对你下手,到时候你若真的中了她的招,这丞相府里还不是由着她说?”凌天珩语气却很是平淡,丝毫没有在意乔安歌话语里的试探之意。
这让乔安歌莫名有了几分挫败感,但也只那一瞬,他说的这些她自然是都想到了,所以她今日才会叫来凌天珩,不过心里虽然都盘算好了,人到了面前她却又开始犹豫起来,若是凌天珩有要事在身怎么办?那到时候她不就计划落空了嘛?又或者他根本不想去呢?心里没底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会儿凌天珩先提出来了,她转念一想,倒也有几分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瞬间笑颜绽开,带了几分商量道:“那既然你这么说,我这趟是去不成了呗。那就只有好好待在府里随时准备迎接赵玉莲的冷枪暗箭了。而白矾说不定也会在途中遇到埋伏,若真是如此只怕我真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自己的。”说完还故作可怜的用手绢擦拭了一下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凌天珩静静的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哭泣,眼里却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温柔得笑意,随即才开口道:“你若是实在想去也不是没有法子,正巧我这段时日一直在调查天门派的事,没想到那天门派的窝就在锦州附近,既然你和白矾也要过去,我就不防送你们一程,待到了风茴谷我便去追查此事。”
“真的?”乔安歌欣喜的放下手帕,脸上哪有半点伤心之意,随后又忍不住担忧道:“你方才说那个天门派在锦州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短时间以来你一直在查那个门派是吗?那还有查出什么吗?”虽然凌天珩也许只是随口说的,但乔安歌还是有些担忧道,那个天门派那么神秘,若是凌天珩单独前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