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我求求你,不要将大姐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大姐她......大姐她平日里那般知书达理,偶尔犯一次错难道父亲当真要罚她罚的那么重吗?”乔莘宁哭喊着替乔依蓉求情,看起来也很是担心乔依蓉了,这倒是让乔安歌颇为意外,没想到这乔莘宁和乔依蓉也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彼此利用了。
然而在这话却只会让乔文治更加恼火,正是因为乔依蓉平日里一直都是温柔的知书达理,很少会犯什么错,而他更是从未想过这个一直寄予厚望的女儿竟是个如此蛇蝎心肠的毒害自己姐妹的人,这让他如何不气,于是乔莘宁这个时候出来求情只会更加增添他的怒火。
“闭嘴!我还没处理你的事,你们两个......若是你大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那我也可以从轻处罚,可是你......从小到大,一直都这般,蛮横无理不知礼数,如今,三王爷和五王爷还在这里,你就敢这般不顾颜面的擅自闯进来,你当真从未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说着,乔文治竟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是一下跌坐在座椅上。
乔安歌心惊,忙不迭的上前扶着乔文治,而白矾也因着乔安歌担忧被她拉到了身边,见状,忙上前从袖子中拿出一白色瓷瓶来,扒开了盖子便放在了乔文治的鼻子下,不出一会的功夫,乔文治气急攻心的症状便缓解了不少,乔安歌这才缓缓的给他顺气,嘴里也温柔的劝解:“父亲,三妹也不过是担心大姐,说明她们姐妹情深,性子急了点是情理之中了。”
若不是担心乔文治真气的背过气去,她乔安歌才不会替她们说话,不过这话说的,倒是更加暗讽了乔依蓉和乔莘宁两人关系甚好,却对她很是疏离了。这让乔文治听着心里对这两姐妹更是越看越不顺眼了。于是,他沉声继续对乔莘宁说道:“你今日是一定要替依蓉求情了是吗?”
乔莘宁被他带着几分阴沉的声音给吓得犹豫了几秒,其实她倒是不关心乔依蓉会被怎么样,只是在听到要将她送出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开始恐慌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是和乔依蓉一起,不论是做什么,就算是做哪些事的时候也都是由她来给她出的主意,还有每次她出事的时候她都会出来替她求情,想到若是她真的离开这里,她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乔安歌,要不了多久她只怕会被整的更惨。
这样一想,她眼含泪水,坚定的点点头,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乔文治将乔依蓉送到外面去,这样她独身一人在这相府里,没有乔依蓉的帮衬,她很快会变得连乔安歌身边的侍女都不如的地步。至于她那个母亲比她还要愚蠢,又怎么可能帮的了她?若是二姨娘因着这事再将怒气撒在她身上,那她就真的是叫天不应了。
“好好好!!!好的很,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大姐,正好,你之前犯的错我还没有好好的处罚你,再加上方才无礼的行为,你这次就跟着你大姐一起去静天寺好好反省反省,好好想想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有多不耻。待你们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我自会将你们接回来。至于你们在静天寺的一举一动,我都会让那里的道姑时不时的传信过来,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准备叫人来将她们两人带下去,而乔莘宁却一下愣在了当场,若是以往她自然是早就哭喊着不愿去那么远的地方,可现在转念一想,和乔依蓉二人一起在静天寺总比她单独一个人在相府里和乔安歌一起的好,而且这次自己大姐都被她这般对付了,只怕下一个就是她了,想到这里她暗自心惊,沉默着也没有反驳。
乔安歌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人,心里竟一时不知该是什么滋味。虽然乔莘宁也跟着被送过去倒是让她错失了一举对付她的好时机,但想着一段时间都不会见着她们两个人,没有那些操心事,她一下只觉得轻松不少,尤其是如今她还在收集一招对付赵玉莲的证据,到时候等她们回来了,这相府里她们的势力只怕也会被她一一的铲除掉。
这样一来,她也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看着依旧瘫软在地上,睁着眼睛的某人心里觉得奇怪,看样子这乔依蓉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不成?从之前就一直这个样子,如今乔莘宁跳出来替她求情,她也是丝毫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一具失了灵魂的躯壳一样。这倒是有些反常了。
待两人就这么被王伯带来的人拖下去的时候,她们都再没有多说什么,见她们消失之后,乔文治才带着疲惫的语气自言自语道:“家门不幸,当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孽子啊。”安歌听得心里一阵酸涩,想要安慰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今日这一切也是她间接安排的。
却没成想一旁的凌天珩却突然朗声道:“丞相这话未免有些偏激了,若是因着那两位小姐的所作所为便一概而论的话,便对安歌和远在边关的乔将军便是及其不公的了,安歌虽然体弱,但自幼心思通透,蕙质兰心,而乔将军更是一心报效朝廷,他们二人都是元夫人为丞相留下的遗子,其成就却并不一定比你们两位年轻时差。”
一番话倒是让乔文治原本因着今日的事蒙上了一层阴霾的心里稍稍驱散了一些来,尤其是想到之前在朝堂上听到的关于边关报捷的消息,心里更加宽慰不少,至少梦瑶给他留下的这两个孩子真是丝毫不输他们当时的风范了。
然而,这件事听在乔安歌耳朵里却只觉得有些怔楞,第一反应就在想谁是乔将军?这样不能怪她,虽然她穿过来的时候有听说过自己有个很厉害的哥哥,但因着她从未见过,而且也基本没有听他人提起过,便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个亲人的存在,这会儿就更是反应不过来了。待一会结束之后,好好问一下烟儿这件事,免得到时候认不得人闹了笑话。
“......王爷说的是,是老臣妄自菲薄了,放着这么两个优秀的孩子不庆幸,却一心为她们两个不省心的心烦不已。”说着他爱怜的看了眼身边的乔安歌,本就更加偏爱这个孩子,有了那两个做对比之后,这个时候他再看着安歌就更加顺眼了,但心里对这件事还是心有介意,毕竟这也属于自己的家事,可偏生牵扯上了两位王爷,这让他怎么都觉得甚至别扭。
而凌天珩自然是看出对方的眼中在想着什么,心里微微一合计,便笑道:“既然丞相已经处理了此事,那我们也不便再待下去,其实之前念及这是丞相家的家事,但无奈此事五弟作为证人怎么都得来着一趟,而我心心念着安歌,出了这事我自是不愿她出什么事的。”
间接的表面了自己对乔安歌的感情,这倒是让乔文治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又觉得欣慰,而一旁的凌天遥却闻言眼里逐渐变得暗淡,但这个时候却也没有人注意到,除了一直注意着他的白矾。这般说完之后,凌天珩便又同乔文治客套了几句,没多久便要同他们告辞,这里发生这事,想必丞相的心里也不会好受,他们自然也不好再多留。
乔文治闻言便也顺着他们的意思,带着几分歉意的表明自己身子不适,便不再多送,私心里让乔安歌去送他们回去,于是几人又离开了书房,乔安歌让烟儿先回院子去,她独自去送他们,路上,凌天遥对乔安歌又是一番宽慰,话语间都一一透露着关心,这让乔安歌心里觉得越发的感谢凌天遥,今日若不是他,只怕这个时候跌落在万丈绝壁之下的便是自己了。
“今日真的是多亏了小五你了,若不是你只怕这个时候我早已不在这里,这份恩情我都不知该如何还了。”乔安歌感激的说道,这让凌天遥心里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面上还是认真的说道:“安歌,你我均是朋友,既是朋友既然你有难我又怎么可能右手旁观呢?见死不救?此事你便不要再过多客气了,如此便真的是与我生分了。”
“哈哈哈,好吧,不过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着的,总不会一直欠着。”见凌天遥佯装不悦的样子,乔安歌只得将此事笑着揭了过去,若是她在揪着说下去,就真的是显得太生分了。这般说完两人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这却让一旁的凌天珩有些不悦起来,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走在他前面,兀自谈笑着的两人。
其实,在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开始,他心里便一直有个疙瘩,倒不是介意乔安歌发生这样的事,而是暗自懊恼为何她出现这种事的时候,,出现将她救下的人却不是他?想到她发生这种事时候的绝望无助,他就更加恼怒自己为何不及时出现,而那个时候他还在皇宫里和启文帝在皇宫的书院里见那些并不熟悉的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