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只见赵玉莲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皱眉,而乔安歌看着她顿时变了的脸色微微一笑,温顺道:“父亲,你都说我刚回来了,哪里知道这些啊,不过这回倒是知道了,方才我原本还在纳闷,大姐怎么突然穿起这么喜庆的衣裳了,原来是有了上好的布匹,确实是难得的布料。”
一听,乔文治的眼神幽幽的转向赵玉莲,眼中呆滞质问,赵玉莲心中一慌,连忙回道:“安歌昨日才回来,我一时准备家宴就给忘了,不过东西一到的时候妾身就已经一一分了出来,安歌的那几匹布这会还在妾身的房中,待晚膳过后,妾身便让人送过来。”
这么回道,乔文治才脸色好转,但还是不放心道:“留下的那几匹可不能颜色太过艳丽,还是素净一点的适合她。安歌,你带回便将布匹拿去好好裁剪,深秋来了,该是多准备些厚实的衣裳的时候了。”
“谢谢父亲,二姨娘。不过父亲,这衣裳什么时候做都行,可女儿有一事可是早就想着了,但碍于之前说出来太过羞涩,可如今,女儿同三王爷已是相处甚多,此次去军营让女儿感触颇深,想着,女儿长年待在院子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身子好了不少,应当多学些擅长之计。”
乔安歌略带难为情的说道,却让乔文治很是欣慰,原在乔安歌小的时候,他便有意要让乔安歌学着她母亲的功法,可奈何身子太过薄弱,实在禁不起那等折腾,如今,乔安歌自己提了出来,他自是首先想到这里,但如今她已是豆蔻年华,再去学已是为时过晚。
“哦?没想到安歌去这一趟军营竟是初次感触颇多,不愧是我乔文治的女儿。说吧,安歌想学些什么?为父给你找最好的师傅来一一教导,定能将你学成。”乔文治欣喜的说道。
这时,一旁脸色一直很是不好的陈淑仪不禁尖声凉凉的说道:“哎哟!相爷这说的,如今不管学什么都得自小开始学着,就算是写字也得自由开始练着,这会再学点什么,怕是更加辛苦。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安歌可是连刺绣和女红都没能学会呢,怎么再学其他的?”
这话说的乔文治当场黑了脸色,不禁恼怒的看了陈淑仪一眼,吓得陈淑仪只得乖乖闭上了嘴,但眼神还是直直的看着乔安歌,丝毫不输气势。乔安歌不想与她计较,便继续同乔文治说道:“父亲不必如此费心思的,安歌想学的很多,但就如同三姨娘说的,现在再学已是为时太晚,不过,女儿想学的这个,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学的,且是女子必须学的。”
“哦?安歌倒是说说看,你想学对的是什么?”乔文治脸色缓下,饶有兴致的问道,而赵玉莲等人也不禁竖起耳朵想听听看这小贱人又想做什么。乔安歌看了一眼赵玉莲,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女儿既然同三王爷订了婚事,那往后迟早的嫁入王府,可女儿如今对府中事物安全不清楚,更何况偌大的王府呢?”
说到这里,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乔文治也听懂了她的意思,赞许的点点头,反观赵玉莲可就不一样了,她自然听出了乔安歌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戒备的看了眼她,可这个时候她可还不好说什么,毕竟乔安歌这理由找得实在是没有违和。
“原来如此,难得你有这想法,虽然如今婚事还没定下,但这到底是皇上下的圣旨,到时你早晚也会嫁入临安王府,是该好好学着如何管理府中事物了,否则,若是管理不当,不但为惹怒三王爷,还会惊动后宫的人。”乔文治赞许的说道,显然,对这件事他虽没有太大的欣喜,但到底是好事,他怎么都是允许的。
而赵玉莲也缓过了神,听乔文治这么说了之后,便心生一技,连忙说道:“安歌果然是长大了,竟开始想着这些事了,如此周到,若是真的认真学些日子,想必往后定会是临安王府管理妥当的当家女主。相爷,既然如今安歌提了出来,妾身又暂且管着中馈之事,不如让安歌跟着我学些日子,妾身定会悉心教导她的。”
然而,乔文治却皱起了眉头,显然不太愿意,而乔安歌倒是无所谓,就算是跟着赵玉莲,她也是有更多的时间找到钥匙,只不过的多花点时间应付她罢了。而乔文治虽觉得赵玉莲说的有理,但想着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还是先让她跟着王管事,多学些简单的开始,待学的不错之后再让你教她。”
“可......”赵玉莲有些不甘心的想要说什么,可到底揣测着乔文治的心思没敢说出来,只得可惜没能抓到这次对付乔安歌的机会。而乔依蓉却暗自高兴,方才听到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乔安歌真的跟着自己母亲学那些事务,如此一来,她已不是得将院子里的房间腾空出来了?
“多谢父亲,女儿定不负您的期望,好好跟着王伯学习的。二姨娘,待我多谢些技巧之后,再好生帮着你打理。”乔安歌喜出望外的说道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借口王伯的钥匙不能打开仓库,向自己父亲讨要钥匙了,到时候她一定要去好好查查,她们究竟在做些什么。
很是不甘心的赵玉莲最后也只得慈爱的点点头,这一出是才算结束,之后乔文治交代了乔安歌几句之后,夜也已深,几人只得各自道安之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许是今日的事太过突然,乔莘宁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跟着陈淑仪回了院子,至于赵玉莲和乔依蓉也是各自怀着心事回去。
乔安歌心满意足的回道自己的院子,没有多久就收到了赵玉莲房中送来的布匹,让烟儿收下仔细检查一番之后才让人将它放置在一边去。虽然东西是送过来了,可她可不会相信赵玉莲会这么好心真的送这些上好的布匹过来。指不定在这上面做了什么手脚,若不是丢了怕让人撞见,她哪里还留着?
“小姐,这些布料倒是不错,和大小姐今日穿的那件衣裳布料很是相近了,真是没想到,二夫人还有如此大方的时候了。”烟儿一边翻看着那些布匹,一般感叹道,乔安歌嗤笑出声,这一点她倒是没说错,若不是被乔文治当场说出来了,她又哪里会那这些真的来,只怕那乔依蓉这会是有气说不出了。
“行了,你要是喜欢,那些东西若是没什么问题,你就分些布料给院子里的下人吧,其余的就收起来。谁知道她赵玉莲有没有在上面动什么手脚。”乔安歌打着哈欠随口说道,之后便让她准备沐浴,她明日可得早些起来,跟着王伯去多学着如何打理府中事务。
“对了,烟儿,那城南的典当铺你还是继续派人盯着,还有二夫人和乔依蓉那边,对了,也多注意一下陈淑仪,她们如今已经有些防范,必然会再找其他人做这事,她们可以利用的唯一不知道此事又不会察觉的人就只有陈淑仪了。”
临睡之前,乔安歌又突然嘱咐道,虽然这样效率不高,但也是现在唯一的法子了,一切都只有等到她拿到账册和库房的钥匙了才能知道。不过她确实的找个时间去哪家典当铺看看,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来。
烟儿应下之后,乔安歌才安心的睡去,今日为了这件事着实耗费了她好些精力,这才一回来就忍不住直接睡去。却不知在院子的另一边,两个人影却在暗黄的烛光下窃窃私语着,偶尔传来几声歇斯底里的声音。
“母亲,你为什么要让乔安歌跟着你学那些?你可知道这中馈可是你掌持了多久的?她今日突然提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因为想学什么管理实务,她就是冲着你手里的中馈来的。”乔依蓉很是气愤的在房中发脾气,她实在不明白赵玉莲究竟想做什么,有因着今晚着了乔安歌的道,害的她在乔文治面前丢脸。
赵玉莲无奈的看了眼自己已经被愤怒扭曲了脸庞的女儿,这孩子虽随着她,但到底还年轻,经验实在太少。她的心思她是一个都猜不透,又哪里不会着了乔安歌的道,“母亲做什么你应当都知道是为了你,我原本以为你有我的聪明,现在看来,你还差了不少火候。”
听到她冷厉的声音,乔安歌原本繁杂的心这会才渐渐冷静下来,不禁有些慌乱道:“母亲,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到她竟开始把注意打到你身上。我就很是气不过。偏生父亲又如此向着他,这让我如何不心烦呢?”
闻言,赵玉莲冷声笑道:“她就是有相爷护着又如何?这后院里的事相爷可插不上什么手,就是今日死了一个丫头,他都不会注意道,对付乔安歌多的是法子,你这会儿慌了可就真是彻底输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