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相聚不过半日,乔安歌还是担心丞相府派人过来,再加上凌天珩和小九还有要事相商,乔安歌也不好再多留,只得同他们道了别便准备回府。凌天遥本还想挽留,但也顾及到了她的名声,也只得有些不舍的派人送她回去。而白矾,早在晚膳过后同乔安歌道别就回了自己居住的院子。无奈,凌天遥只得亲自送乔安歌出去,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
走在往大门去的路上时,乔安歌还惦记着之前白矾的异样,寻思着该如何开口问凌天遥,正巧这时,对方倒先开了口,“安歌,此次你去军营的事并没有告知相府,而且,此事只怕也不能太过声张,否则。对你在京城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三哥特地让我提醒你,待回去之后便说是被三哥派去的人带去军营的,他会给丞相交代的。”
“啊?……哦,我知道了。”乔安歌恍惚的回过神。敷衍的回了之后,也试探的回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别太过担心,倒是另有一事我想不明白,今日晚膳时见白矾似乎气色不佳,也不知是赶路太过疲劳还是心中有事,你一路同她一起,可知道是她这是怎么了?”
闻言,凌天遥面色一僵,显然没想到乔安歌会这么问,一时支支吾吾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很快回过神,避开乔安歌的眼神,低声道:“这……我也不知是为何,也许就是赶路太过疲劳吧,再说了,这女孩子的心思最是难猜了,连你都不知晓,还指望我能看出什么不成?”
“是吗?”乔安歌却显然不信,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必定是知道什么的,可又为何不愿意告诉她?难不成他真是同白矾说了什么?看她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样子,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便又继续道:“这女孩子虽然最懂女孩子。但到底不是肚子里的蛔虫,哪里什么都能猜到?她这般反常,应当是发生了什么才对,她如今住在你这里,在京城也没什么亲人,你可得多照顾着她才行。”
“这是自然,安歌你就放宽心吧。”凌天遥笑的有些不自然道,还是让乔安歌听出了几分心虚,但这到底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她就是再担心也不好继续追问,不过还说的话还是说了,相信凌天遥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样一来,她倒也微微放下了心,跟着凌天遥吩咐的马车回了丞相府。
已经到了夜晚,虽然凌云没有宵禁,但这会儿已经到了秋天,夜晚风大,就是有人也不多,更别论卖东西的小贩了,所以一路过去,路上都比较安静,只是在乔安歌的马车路过的时候还是还有一些人注目,纷纷猜测着这里面又是那家府里的公子或者小姐。
很快,马车驶到丞相府的大门口,乔安歌还没下车就听到一声带着哭腔和欣喜的声音,“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乔安歌一眼看去,原来是许久不见的烟儿,看着她一张稚嫩的小脸被风吹的红润,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她不禁一阵心疼和心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的?又站了多久了?”
烟儿喜极而泣道:“没站多久,小姐平安回来就好,今日进城之后,三王爷就派人来给丞相府送信,说是已经从军营回到京城了,所以奴婢便在这里等着,好随时迎接小姐回府。”说着,又是让乔安歌心中不忍,看样子这小丫头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同身后凌天遥派来的人道了谢之后,乔安歌便拉着烟儿进了府,边走边说道:“下次我没回来你就自个儿进府去,在这里站着等算什么回事?好在现在是秋季,也不是太冷,可这风一直吹着也容易着凉,若是你有了什么不好,你让我如何再去找一个如此贴切得丫头来?”
“唔……奴婢知道了,小姐。下次奴婢会按着点出来等的,不会让小姐担心的。不过小姐,奴婢等没有什么,可是相爷和两位夫人小姐可都已经在大厅等了一段时辰了,小姐是先回去洗漱了再去见他们,还是现在就直接过去?”烟儿嗫嚅这回道,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怕乔安歌过去呗挖苦和责备,到若是不过去,她也会被安一个叛逆的罪名。
乔安歌脚步一顿,心中料想到这一刻,但她倒是不知那几人竟如此多心,这个时候不在自个儿院子里待着,还打着看好戏的名头也来凑热闹了,她倒也想看看,一月不见,她那两个后母和姐姐可有没有什么长进。“不用了,我在逍遥王府已经洗漱过了,既然父亲和姨娘们还在大厅等着,我又怎么好让他们等太久呢?”
说完,也不顾烟儿依旧担忧的神色,转身朝着大厅的方向而去。果不其然,刚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首位的乔文治和赵玉莲,而一旁坐着得则是依旧打扮招摇的陈淑仪和乔莘宁,而另一边则是依然气定神闲,很是从容的乔依蓉,除了乔文治严肃的眼神里夹杂着担忧之色以外,其余的无不意外都是看戏的眼神。
乔安歌暗自不屑的打量完之后,面上倒也依样带了两分歉疚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直到离主位几步之后才停下,嫣然行了一礼,道:“女儿见过父亲,二姨娘,三姨娘,大姐三妹。数日不见,不知父亲身子可还安康,不孝女离开月余,没能及时给父亲报个平安,还望父亲恕罪。”
这一番自我谴责,倒是让原本还想装着样子怒斥一番的乔文治顿时说不出什么怒话来,最终动了动嘴皮,才侃侃说道:“既然平安回来了就好,早前三王爷已经传信与我,将一切都说清楚了,不过,为父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在军营里这一月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乔安歌暗自感到心暖,但还没来的及开口回答,倒是有人先坐不住了,只听那刺耳的声音尖声说道:“相爷还是这般护着安歌啊,可俗话说的好,过度纵容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大姐如今还在世,只怕可不会这般容着安歌胡闹,军营是什么样的地方?一堆男人待在那里,安歌去了那地方还那么长时间,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啊?”
这话明里暗里不就是在暗讽乔安歌不守妇道,在一个尽是男人的军营里还能保着什么清白,万一这是要是传了出去,只怕没有多久,她乔安歌的名声只怕比之前更臭了,想到这里,陈淑仪恨不得这会儿就跑到街上宣扬出去,果然这贱人生的种和她生前真是一个样,就喜欢待在男人堆里,也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
乔安歌暗自不悦的皱起眉,这陈淑仪的嘴巴比起之前倒是更毒了些,不过也比之前更加没脑了,她冷声道:“三姨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安歌自幼没有娘亲,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成人,如今不过是按着三王爷的吩咐陪同去军营罢了,怎么就这般提起安歌的生母来,难不成母亲教女儿和父亲教女儿能有多大的不同不成?”
这话一出,陈淑仪的脸色一变,眼神隐隐含射着恨意,不过乔文治的脸色可就不好了,脸色变得一青,看着陈淑仪的眼神更是含着怒气,让陈淑仪脸色越加有些僵,只得别开眼神不再说什么,而此时,赵玉莲却开口了,“安歌多虑了,三妹她向来是这副心直口快的性子,你刚回来也别同她计较,不过,你也说说,你在军营这一月可有见识了什么?”
赵玉莲这话就说的顺耳许多,至少现在听起来,连乔文治本来已经有些变青的脸色也随之缓和下来,乔安歌看着赵玉莲笑的很是慈爱,心里只觉得恶心的很,可也只得顺着她的话道:“二姨娘这话问的,在军营里还能见识什么?不过是看着一群将士每复一日的操练,不过,唯一不同便是能看看三王爷如何带兵领将,如何点石成金,倒也威武得很。”
她将三王爷尽量夸的很是天上有地下无,倒是惹得一旁听着的乔莘宁一脸妒色,看着乔安歌的眼里都快蹦出火花来,不过乔安歌却视若无睹,将她在军营里看的一一说了出来,倒是让原本担心不已的乔文治放下心来,一脸的欣慰与得意,对于凌天珩将乔安歌带去军营的事情,他是又担心又欣慰。
毕竟,能让一代常胜将军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带到自己的军营里去。不仅仅是招示了一种肯定。更多的是他将乔安歌真正放在了心上,可军营毕竟是男人的地方,她一个女子待在里面着实有些不妥,若是传了出去。难免落人口实,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的在大厅盘问起来,这会儿听完倒也少了忧虑,想着她赶路太累,便想要摆手让她回去休息,却被一旁的乔依蓉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