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想要在盘查的时候惹事生非得并不只有我们俩。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这种剧毒,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乔安歌缓缓说道,语气倒是平稳,实在是她最近遇了太多这种事了,到了这会儿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白矾却很讶异,她与生在大宅院中的乔安歌可不一样,哪里见过这种事,当即有些慌了神,“就算是想要惹是生非也没必要用这等毒辣的法子啊,只怕那人不仅想要惹起事端,更想要害人性命才是。”
乔安歌眸光一沉,沉默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而且他能知道你的行踪,知道我们的计划,从而找缝隙下手,可见那人对你或者说对我们的情况很是清楚,害三个盘查的将士,固然不需要这等排场,看样子,那人多半是冲着我们来的。”
冷静的分析着,乔安歌和白矾均是心中一冷,她们才来这里没几日,平日里也是低调不引人注意,自然不可能树敌,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人发现她们的身份,那这么说来,又有谁想要她们的命呢。
“不……不不不会是那个什么刺客吧?还是说我们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对了,不会是之前我们迷晕的那两个小兵报复我们吧?”白矾惶然的颤抖着声音说道,上次被绑架一事就把她吓得不轻,这会儿居然还遇上了暗杀。
乔安歌蹙眉不语,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做的,而她们又做了什么居然让对方想要她们的性命,她实在是没有头绪,这种猜不透的感觉着实让她很是不安,若是在乔府,她还能抽丝剥茧的推出是谁,可在这里,她可真不清楚了。
“应当不会是那两个小哥的,都这么多天了,他们醒过来之后怎么样都会直接去上报给军营里的人,哪里会想着这么久了来找我们报仇,何况我们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而无意中得罪了人,这可也许吧,但我们平时这般与人为善的,会和谁结仇啊?倒是你说的那个奸细倒是有几分可能。”乔安歌缓缓说道,一一的将白矾说的可能性排除出去。
“那这么说来,真是那奸细?那这可怎么办啊?三王爷找那人都好些天了,也没个踪迹,光我们两个人,怎么躲过去啊,更何况,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岂不是……”白矾越说越小声,脸色的惧怕之色让人看了生怜。
乔安歌也心神不宁,这会儿也没心情去安抚白矾,她现在只想着之后该怎么办,对方完全知道她们的行踪,那便说,他就混迹在她们周围,是火头军营里的人?还是步兵营?
既然是奸细,那肯定是身怀武功了,说不定还是个高手什么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们岂不是真处于危险之中了?可是那人又为什么要针对她们呢?难不成识出了她们的身份?
“姐姐,若是这样的话,我们要不先去找三王爷?既然对方已经盯上了我们,就算这个时候回去也恐怕凶多吉少了。唯今之计只有去见三王爷,姐姐是他的未婚妻,他一定会不会坐视不管的。”白矾见乔安歌不说话,还以为她也一样害怕,便提议到,怕她说不去,便唉声劝道。
“这……”乔安歌犹豫着,这么久以来她之所以不想去见凌天珩,一方面怕他动怒,一方面也怕她们会给他生麻烦,她的自尊也不容许她去找他,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白矾说的对,若是将此事告诉凌天珩,他是断然不会坐视不管,可是她却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更何况,军营戒备森严,她们这会儿只不过是两个火头军营的无名小卒,想要见凌天珩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之后再商议吧,有人过来了。”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响动,乔安歌忙制止了白矾的欲言又止,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大,只见方卫拿了一个水袋便朝她们走来。
“乔安,白竹,如何?这推磨的工作可是我们营里最轻松的了,可还做的习惯?若是觉得不错,往后这推磨的活就交给你们如何?”方卫便调侃的说着边将手里的水袋递给了她们。
乔安歌谢过之后将水袋给了白矾,让她们喝,随后对方卫罢罢手苦着脸抱怨道:“你可别取笑我们俩了,这哪里是最轻松的了,还不如去洗菜烧火呢,这推磨又费劲又费力的。下次我可不像做这个了。”
“嗯嗯嗯。”白矾嘴里含着水一直点头,样子可爱的很,都得方卫不禁低声笑出了声,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这在我们营里确实是个容易活,这洗菜虽然只需要每天在水井边洗菜,但这夏天还好一些,到了冬天这井水冰冷刺骨,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是嘛,原来是这样。多谢方大哥了,从我们到了军营开始,就处处得了方大哥的照顾,而我们除了谢意以外,也没能有报答方大哥的,想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乔安歌略有些腼腆道,她说的也不错,从她们到了军营开始,方卫便处处维护她们,这让她们觉得感激的同时,也平白欠了不少人情。
“这都是我分内之事,身为你们的上级将领,我自然得多帮衬着你们。你也别太见外,好歹也是相处半月的兄弟。若是你们这般将我看的太生疏,那可真是让我略为失望了。”方卫嘴角噙笑,眼眸里却有些失望的神色。
乔安歌见状,忙挥着手说道:“别别别你可误会了,我们俩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把你看做外人啊。只不过承了太多情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罢了。这推磨的事还是挺不错的,虽然累了一点但周围倒也安静,比起忙的不可开交的厨房烧火,和水井边洗菜倒也自由的多。”
乔安歌说的很快就怕方卫真将她的话误会了,而方卫静静地听完之后,倒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嘴角的笑意显得更加柔和,眼里的那抹失望之色也消失殆尽。只剩下隐含着的暗光。
“好吧,我明白了,你别担心,我可没有误会,辛苦一天了,该好好休息了,一会我让人来将这里的东西收拾了,白竹你先回营帐里吧,我和乔安有些话要说。”方卫说完,吩咐了一句,让乔安和白竹一愣,一时不明白方卫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见她们怔楞的看着他,方卫不动声色的笑道:“放心吧,我找乔安有些事,交代两句一会儿就过来,白竹你先回去,将晚膳用了之后就回营帐休息吧。”语气一样带着温柔,却也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命令。白矾看了一眼乔安歌,见她不反对,这才点点头,先行离开。
直到白矾的身影看不到了,乔安歌才开口问道:“方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还要单独和我说的?”她心里疑惑,可也猜不透方卫到底要和她说什么,只得开口问道。
然而,方卫却不慌不忙的让乔安歌坐下,他则坐到了乔安歌的正对面,随后才缓缓道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你们不是被蛇咬了嘛,虽然现在看着是没什么事了,可是这体内的余毒还是应当清干净才是,这是我早些年得了军功拿到的上等医治百毒的药,你拿去试试。”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瓶青瓷瓶递给了乔安歌,然而,她却没有急着接过来,而是先谢过了方卫并推辞道,“多谢方大哥了,之前军医替我们开的方子我们还没有用完,你又送这丹药来,不过既然是上等的丹药,又是方大哥得了军功所获,我们只不过是区区余毒,哪里这么大费周章。”
然而,乔安歌再怎么推辞,方卫也不易退让,执意要将药给她,并劝道:“既然给了你你便收着吧,哪里那么多推辞?这药我可是轻易不会拿出来的,若是你不信我,那我先服用半颗总行吧?”说着将药瓶打开,并将里面的丹药倒了一颗出来,一下分成了两半,自己吃了一半。
乔安歌一惊,来不及阻止他,便见他已经将那药吞了下去,乔安歌怔楞在当场,回过神之后焦急的说道:“你怎么动作那么快的,我哪里有怀疑你的意思,你这药吃下去,没病也会有什么不适的。”
“为了让你放心,半粒药没什么。怎么样?说了不会有什么事吧?你好生收着,你们俩在这军营里也没个可以依靠的人,这军营可不比民间,免不了处处是明争暗斗,就你们俩这心眼,也不知得吃多少亏。”方卫絮絮叨叨的念着,言语间倒是流露了不少真情,饶是平日谨慎的乔安歌也不由软了心肠。
无奈之下只得接了过来。将那瓶药收下,见方卫一直盯着她,她一愣,随后倒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一咬牙倒了一粒出来吃了下去,事实上,她和白矾体内根本没什么余毒,之前就服用了白矾的解毒丹,哪里还会有事,可惜这事又怎么能让人知晓,这下可好,也不知这药吃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