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营帐的帐子被掀开,一个领头的将士冲了进来,却一下被营帐里的情形吓了一下,但到底是精兵营的人,片刻便镇静下来,“派人立刻去将硫磺粉拿来,四人将他们两个带出去,两人去扶着他们,其余人将火把拿来,立刻执行!”
“是!”后面跟着的将士喊道,随后分头按照指令行事,被蛇咬了之后,虽然已经提前吃下了解药,但离药效发作还有一段时间,这会儿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皮沉重的很,耳边虽然听到那人的话,头脑却昏沉的不行,隐约感觉到有人将她扶着架起来。迷迷糊糊的往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营帐里的人便都被转移了出去,而其余人也都将火把和硫磺粉拿了过来开始驱蛇,不一会,那些汹涌的竹青蛇被逼退的逼退,被杀死的也留了满地的尸体。那领头的让身边人将此事告知赵奕副督统,其余的将这里好好清理,随后便离开了。
而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霍允微皱眉头,看起来那些蛇就是他们引来的,可看他们方才的略带讶异的神色,怎么又像对这事很意外一样,还是说这和他们要达成的目的不尽相同?算了,不论如何,如他和将军所想,果然有人出手惹出事宜,看她们的样子是想要终止这次的验身。
不过,查了这么多天的案子,总算是有点头目了。先让他们再在这里庆幸片刻,他还是先去禀报将军,早做定夺的好。想着,他转换了脸色,转身悄然离去。
被人带下去的乔安歌和白矾还有那两个将士被带到了附近的营帐中休息,不多时军医和赵奕都闻声而来,乔安歌和白矾这会儿头脑已经清晰不少,一见那军医进来,都不由一惊。遭了!若是让那军医看出她们的身份那她们今日这一出可就白费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到底哪里来那么多蛇?”赵奕一看到负伤的四人便面色黑了一半,他这段时日一直在监督此事,今日是最后一两日,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等岔子,这让他如何在将军面前回话?
“回副督统,此事我们也不知情,方才我们还在周围守着,忽见主薄从里面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我们这才进去想要一探究竟,谁想竟平白跑出来如此多的蛇。”方才那个领头的上前说道。
“算了算了,你先派人将那些蛇怎么来的给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我这里捣鬼!军医,你先给他们看看可有中了蛇毒?”赵奕按压怒气,鼻孔里喘着粗气,明显气的不轻,但到底是领头的将领,还是一一将指令下达。
那军医应了一声之后,便上前正要给乔安歌把脉,乔安歌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制止了军医的动作,却引来了在场其余人的目光。顶着众人的视线,乔安歌故作镇定自若道:“大夫还是先看看那两位大哥吧,他们为了救我们俩可是被咬了好几口,这会儿只怕毒已深。”
她这么一说,那些诧异的目光倒也转成了欣慰,那军医见状,查看了一下她们两人的神色,这才点点头走到了还在昏迷的那两位将士哪里,乔安歌和白矾暗自松口气,若真让那军医把了脉还不得一眼被看穿?
赵奕见他们俩神色见缓,不似方才那般灰白,这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俩一一道来,若是真有人在暗处捣乱,本督统必要将他揪出来不可。也好为你们寻个公道。”
乔安歌颇有些心虚,起身虚行了一礼,这才慢慢说道:“我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才我们刚进去,那主薄问了我们些话,随后这两位大哥便要让我们脱衣验身,谁知不多时便从营帐后爬进来不少怪蛇,主薄吓得跑出去,我们被惊的走不动步,多亏这两大哥替我们挡着,我们这才无甚大碍。”
说着说着乔安歌不禁有些感激又带着点内疚,毕竟这蛇是她们招来的,虽然她们也没想到会招出来这么多,但到底是因为她们,这两人才受伤的,虽然应该不会有大碍,但到底还是觉得对不住他们,待会儿寻个机会问了他们的姓氏,好好答谢他们才行。
赵奕听了她的证词思索了一会儿,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经过这么一闹,天色也不早了,好在后面也没有多少人,无奈之下,赵奕只得让她们好生歇息,他得回去先把之后没有盘查的人查了再说,说不定还能找出点端倪。
随后赵奕带着方才那个领头的将士离开,继续去监督盘查的事,只留下了两个小兵和军医在营帐里。见军医还在给那两个昏迷的人治伤,那俩小兵只得上前问她们俩可否需要帮忙。
“不用了,多谢这位大哥了。我们俩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你们还是去帮帮军医吧,若是他有什么吩咐也好有人在旁边才是。”乔安歌婉拒了他们两人的好意,见她们确实面色不错,那两个小兵也没有多犹豫,便直接给到军医那里去了。
“姐姐,我们得快点想办法,不然一会儿军医还得过来替我们看看的。”找着机会,白矾这才担忧的说道。还好乔安歌方才急中生智,不然这会儿她们只怕已经引起赵副督统的怀疑了。可是这刚躲过了一劫,又来了一劫,可真是够折腾人的。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有他们看着,我们若是离开,也不合常理。你那里有没有把脉不会泄露身份的?”乔安歌也烦心的很,这男女的脉搏不同,稍微懂点医理的人都能摸出来,更何况常年在这军中的军医?
白矾听了,甚是无奈的撇撇嘴,嘟囔的说道:“姐姐这不是为难我嘛,这人之血脉各不相同,讲究阴阳,男子与女子的脉搏血气自古便相违逆,哪里有能改阴阳之气的药的?就算真的有,姐姐又怎知伤害可多大?”
“咳,说的也是。”乔安歌尴尬的说道,这一点她这个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太着急了才会随口问出的。反倒让白矾说道了一番,那这可怎么办好啊?
“看样子,我们只拖延时辰,转移那个军医的注意力了,白矾,你不是神医之后嘛,待会儿那军医上来之后,你便和他聊聊医学的事,让他完全忘记要替我们疗伤的事,这样一来也许还有机会。”乔安歌想了一会之后说道,若是能成功蒙混过去,还怕那军医不成?
“这样能行嘛?若是那军医不是那么好蒙骗的人,那我们岂不是自找苦吃?”白矾还是担心道,怎么想都觉得不是那么靠谱,但既然是乔安歌想的,她倒也只能照做,总比等着什么都不做好。
“世人都对自己所学追求更高的境界,若是有什么能吸引他们的事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你到时只需开个话头,最好是什么不易常见的稀世药材或者一些医药的方子和疑难杂症,保证他会感兴趣的。”乔安歌拍着胸脯说道,那军医常年在这军营里待着,周边也没个可以有共同话题的人,自然会很容易蒙混的。
“既然如此,我待会儿试一试吧,希望这次能混过去。”白矾无奈的点点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若是真能用这法子混过去,还能和军医打好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边正说着,军医便检查完他们俩,来到了她们旁边,“两位久等了,老身这便为你们看一下伤势。”军医客气的说着,蹲下身子就准备给乔安歌把脉,吓得乔安歌手往后一缩,用眼神示意了白矾。
“先生客气了,方才我观那两位大哥嘴唇乌紫,气息微弱,似乎是中了剧毒,那竹青蛇虽然毒性不大,但被咬了那么多下怕也是中毒颇深,不知先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这会儿就将他们二人救回?”白矾一脸好奇的问道。
果然,那军医见白矾谈吐似乎是颇懂的医理,倒也耐心回道:“这位军爷有所不知,竹青蛇的毒性虽然不大,但确实被咬了多下,身体里倒也确实毒性较深,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难解的剧毒。”
“原来是这样,小生还以为先生是用了传说中的清凌丹才将这毒解了,不过想想也是我多想了,这清凌丹何等珍贵,别说这军营里不一定有这么多,就是有,只怕先生也不敢私自将它拿出的。”白矾懊恼的摇摇头,却引起了那军医的兴致。
只见他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问道:“怎么?小兄弟竟知道清凌丹,这可是少有的稀世药材提炼而成的丹药,就连皇宫里都所剩不多,小兄弟是如何知道这丹药的?”
白矾听了,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瞒先生,小生家里也是世代学医,虽然我的学艺不精,但到底还是懂的一点的,方才实在是好奇了才问的。其实,我们俩在方才被蛇咬的时候就服用了一粒解毒的药,这才能撑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