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处传来的辛辣的刺痛感,乔安歌有些受不住的呛咳出声,然而才刚发出声音,手边便多了一杯水来,来不及多想,她抓着那杯水便咕咚喝了下去,这才缓和了那阵辛辣感。
缓和之后,乔安歌抬头想要看看是谁把水递给了她,这才看到身旁做着的凌天珩,正眼神带着一丝心疼的看着她。
她不禁有些感激,低声说了一句谢谢,随后放下了酒杯,开始缓缓吃起桌子上的饭菜来,只不过吃着吃着,她便感觉浑身变得火辣辣的感觉,就连脸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眼前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头晕呼呼的,她知道她大概是真醉了,原本以为喝一杯也没什么,谁知道那酒竟然是这么烈的酒。她这以往病弱的身子哪里喝过这么烈的酒?自然是一杯也承受不住了。
可是宴席还没有结束,而且不知为何,除了感到酒醉的头晕目眩以外,她更觉得心口竟莫名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的神智更是不清,可这疼痛又不是多么严重,她还能保持清醒。
不能倒在这里,再怎么样,都不能在这里出事,今日可是他父亲的生辰。“安歌?你怎么样?可还好?”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熟悉而有安全感。
是凌天珩,对了,让他帮忙。一定可以带她离开的。模糊的想着,趁着意识还清醒,她摸索着拉住了凌天珩的衣角,喃喃自语道:“带我……离开……快带我离开这里……”
断断续续的说完她已没有了力气,只觉得头晕的不行,胸口的痛虽然还在继续,却已然比方才要好了一些。不知道凌天珩说了什么,她感觉到有人扶起了自己的身子,随后被带着离开了那里。
待走了两步之后,身子一下悬空,她恍惚的看到凌天珩焦急的容颜,不由轻笑,没想到凌天珩着急的样子是这样的,那眼里好像总有她无法看清的情绪。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伸手抚上凌天珩的眉眼,嗤嗤的笑着,隐约听到凌天珩又恶狠狠的说了什么,她却听的不是很轻,只知道身子一阵颠簸,她惊的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襟,很是害怕自己给掉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被放置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随后不久又有什么东西送到了她的嘴边,那人动作有些粗鲁,竟用力板着她的下巴强行灌了下去。
下巴处传来的刺痛让她不禁泪眼朦胧的感到委屈,微微呻吟出声,只觉得难受的很。竟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起来,低声呜咽着。好不委屈的样子。
随后她又感到自己被拉了起来,到了一个有些硬朗的地方,有谁在轻拍着她的背,似是安慰又带着疼惜。不多时,乔安歌便缓和的心神,觉得安心不已。
凌天珩紧紧的搂着乔安歌,右手在她背上轻柔的拍着,直到怀里的人不再传来委屈的呜咽。他低头看了一眼乔安歌,这才看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不安的颤动着,脆弱的好不让人心疼。
他松了口气,又抱了一会才松手将她放置在床上,在一旁守着她。天知道他在发现的异样的时候他有多着急。明明不会喝酒,也不知道逞什么能。
他看着她的脸色变得越加通红,眼神也变得有些恍惚迷离,心中一咯噔,知道她到底是不甚酒力醉了过去。虽然有些气恼,但毕竟她是给乔文治敬酒才会如此,他也只得压下怒火,好生的看着。
可是,随后他却发现乔安歌的脸色竟由红润变成了白色,面上也不再是迷离的神色,转而带着某种不能言语的痛楚,他心中一惊,赶忙扶住了她。
这时,他听到乔安歌无助的哀求声,他这才知道她哪是喝醉这么简单,赶忙将她拉了起来,同乔文治说道:“本王好几日不曾见到安歌,想与安歌单独聊会,还望丞相谅解。”
说完,也不等乔文治反应,也不管在场的人的脸色,拉着乔安歌的手腕便往外走去,索性乔安歌虽然不适,到底还是能走路。他一路拉着她直到没有人的地方才一把将她抱起,着急的查看她的脸色。
她倒好,竟红着一张朝着他嗤嗤的笑着,他何时见过她这么孩子气的笑容,不禁一愣,直到她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抚着,那有些发烫却带着暖意的手在他眉眼间不住就连,竟扰的他心神一顿。
脸上带着丝丝痒意,他的眉眼变得深沉,看着乔安歌仍是不知死活迷蒙着一双眼睛无辜又惑人的笑着,他心中竟有气又笑。然而乔安歌的情况不能多等,他只得收敛那几分心猿意马的心思抱着她往临枫院跑去。
到了临枫院之后,他直接将她抱到了内室的床上,见她沾到床之后竟不安分的乱动,和下人吩咐弄来了醒酒汤药,原本想要好生喂她。
哪知道她竟如此好动不肯安分下来,还差点将凌天珩手里的碗打翻,没想到她喝醉了竟是这么闹腾的性子。凌天珩无奈的一笑,心中想到。
最后无法,凌天珩只得将她用身子压制住,然后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了那张殷桃小嘴,一手端着药碗将醒酒汤一点点强行灌了下去。
好不容易让她把汤喝下去了,本以为松了口气,没想到刚放开它,她竟蜷缩在床上呜咽起来。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是很少见。一下子让凌天珩的心软了下来。
无奈的又一把将她拉起,抱在了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在她背上轻轻拍打,嘴里也说着安慰的话,也不知她听不听得见,不多时便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凌天珩低头一看,这才看到乔安歌已经睡着了。
随后凌天珩一直担忧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他到底不敢松懈,还是守在乔安歌身边,怕她一会儿又出什么事。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凌天遥还有白矾都过来之后,乔安歌才悠悠转醒。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三人,乔安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白矾抱怨又心疼的说道:“姐姐身子本就不算好,这等烈酒怎么直接饮呢?如今好了,醉的睡过去,还好没什么大事,”
乔安歌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因为给父亲敬酒醉了过去,没想到凌天珩居然把她带了回来,还好没在宴席上出什么事,否则她就是再愧疚也没用。
想着,乔安歌看向守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凌天珩,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你了。”而后者仅仅是纹丝不动得看着她。直到乔安歌都略带尴尬的时候,他才有了反应。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你可知方才你的样子有多凶险?你何时才会不秉着性子逞强?”凌天珩语气带着冷意又有些恼怒的说道,然而说道一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说了。
乔安歌看着他隐忍的怒气,知道这次让他担心了也不免有些愧疚,低声说道:“我也没想到那酒会是那么烈的酒,更何况那是给父亲的敬酒,你总不能让我敬了不喝吧?那可是我的父亲。”
凌天珩看着她低着头委屈的嘟囔着,不知为何想到了方才酒醉的乔安歌,心中一软,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仍是僵硬的不予理会。
而凌天遥看了一下两人又不知名的闹死了别扭,无奈叹气道:“既然安歌没事,那我们也放心了,方才三哥突然拉着你离席得时候,把我们都吓坏了,还以为三哥当真这么没有分寸带着里离开,原来是你喝醉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不过现在宴会怎么样了?父亲有没有说什么?”乔安歌内疚的问道,她现在最担心得就是宴会是否还正常进行,只是这么一下子往后免不了又是一场风雨。
“没有,我们都是下了宴过来。虽然三王爷直接把你带走时,相爷有些不悦,但随后倒也没有多在意,反而多了几分担忧,不过其余人倒是一直在讨论这事呢。”
白矾说着,最后一句则是自顾自的低喃出来的,毕竟那些讨论的话题,光她在那些个女眷中听到的就不太好听,最后还是不要让乔安歌知道好了。
乔安歌听了倒也安心不少,这次是她没有注意到,倒也确实是她的过错,想着她又想起了什么,着急的问道:“这回是什么时候?”
白矾和凌天遥一愣,“大概才过了一个多时辰吧,你喝了醒酒汤,索性喝的不多,所以睡一觉缓和一会变好,这会正是申时呢。”
“是吗?还好,没有错过什么。对了,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过来,小九呢?怎得还没有见到他?”乔安歌笑着问道。刚褪去了酒劲,她到底有些难受,脸色也有些发白。
“临出门时他有些事要处理,说是晚点过来,这会儿想来已经快过来了吧。你先好生休息会儿,这醉酒的后果可不好受。”凌天遥说道,眼中尽是担忧和心疼。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真是劳烦你们了,尤其是你,凌天珩。谢谢你。”乔安歌浅笑着伸出手,带着丝讨好的意味握住了凌天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