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归还是来上学了。
他穿的外套本就是高领的,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穿着,一到学校就把外套脱了。
学校老师对于燕无归这种中途就跑进来上课的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个燕无归还很会卡点,每次他一到就证明要下课了。
以往下课的燕无归总会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睡到不想睡的时候翘课出去玩。
独来独往的,除了班里的韩双秋没人跟他说话。
毕竟热脸贴冷板凳的感觉,不好。
不过论谁都看得出来,今天的燕无归有些不同。
他一下课就支棱起来了,身体靠在墙上,仰着修长的脖子。
他长得好看,不少人偷偷摸摸会看他,但今天,看到他这模样的少女都面色都不太好。
那燕无归颈子里青青紫紫的一大片。
没经过事儿的,还以为他被蚊子围殴了。
韩双秋的眼睛立马就盈了水,憋着一股子气,吸着鼻子过来:“你哥最近去我家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爸妈快从国外回来了。要知道你这个样子……”
“我怎么样?”
燕无归开口了,语气冷的让人发颤。
韩双秋眼泪吧嗒吧嗒掉:“你好歹遮着啊。这要是让老师们看见。”
“嗯?然后呢。”
燕无归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看见最好给我告家长去,告了家长我立马就去结婚。”
韩双秋一听,哇的就哭着跑了。
烦人精。
燕无归笑了一声。
同样是眼泪,云觅掉的,那就是珍珠金豆子,别人掉的……
别人掉的大概是脑子里进的水。
燕大佬今天不一样,他还做了另外一件事。
他扯住班里小有名气的混子,打架一把手,问了一个人。
离他近的都伸着耳朵听,想要吃个瓜。
他们听燕无归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琛逸的?”
那小混子一愣:“你找他有事儿?”
“他哪个班的?”
“七班吧。普高班的。要我去给你叫人?”
燕无归家庭背景好,要不是他性子独,身边早就是前仆后继一堆人了。
“叫不来。”燕无归顿了顿说道:“你帮我打听一下,他在学校里惹了什么人。昨晚上巷子里打架这事儿,都是谁牵的头。”
这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谁还听不懂?
要说上来丢一句沈琛逸,那可能是要干仗。再一个要找对方仇家,那就是要结好。
沈琛逸也不是个大人物。混子之所以认识他,那是因为他是七班班长,有兄弟在七班。有关沈琛逸的东西很少,只知道人有点儿清高。
这人怎么就跟燕无归扯上关系了?
不过混子有意想跟燕无归亲近点,立马拍包票:“行,我给你打问打问。”
“哎,听说你玩机车?”
对这种东西,也是玩得来的。
燕无归抬头:“有事儿?”
“我们哥几个也喜欢机车,有空一起玩?”
燕无归摇着头:“怕是不行。”
混子脸一黑,这是不给面子。紧接着,燕无归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有家室的人,如果被她知道我胡搞这些东西,恐怕会生气。不好哄的很。”
众人:……
哦,最近狗粮撒的有点勤。
能降伏燕无归的人呐,也不知道是谁。
冰碴子一样的人,现在就恨不得脸上写着“我有老婆我超棒”。
从高冷到老婆奴,女孩子咬牙切齿,嫉妒的发狂。男孩子私以为,见鬼了。
燕无归之前说有喜欢的人了,信的没几个。认为他编了个借口搪塞韩双秋的居多。
八卦像是雪花一样散开,八卦的中心点不为所动,在食堂里吃了饭掐着点开始睡觉,准时准点的在放学的十分钟前就已经收拾起自己的书籍。
往日里燕无归就是两个肩膀抬一个头,直接就走掉了。然而今天,他挑挑拣拣把理科类的书都拿出来一手抱着,老师还没离开,他就已经蹿出去了。
急不可耐。
有好事儿的中途遇见燕无归,也不打饭了,偷偷摸摸跟上去,想看看燕无归这神神秘秘的要做什么。
他熟练的到角落里撑着墙角翻出去,坐到墙头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对面的云觅了。
她倚在车前,付清秋就呆板地站在她身边,手里牵着黑色的牵引绳。狗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坐,仰首挺胸的坐在付清秋的脚下。
燕无归咧嘴乐了,直径跳下去要往那边儿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闯进他的视线。
那辆车分明是针对他的,直径停在车辆不多的路中间,阻挡了燕无归的视线。车窗被摇下来,里面坐着的人有一头蓝色还泛着光的短发,左眼带着眼罩,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一张口便是:“塞巴斯·蒂安燕,你接到家族的召唤令了吗?”
“有病。”
燕无归骂了一声,直接绕过车辆奔向云觅。
车门被拉开了,打扮的奇奇怪怪的男人走下来,拽了拽自己的衣领,锃亮的皮鞋闪闪发光。
他拄着雨伞,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下巴扬起四十五度角,感慨道:“啊,我这不听话需要被驯服的执事啊。”
“大少爷。”
司机伸出头来,说道:“二少要跟人走了。”
“什么?”
燕冠睿转过头,正好看见燕无归抱着付清秋放车里钻,感受到他的视线,燕无归转过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燕无归!”
眼看人要跑,燕冠睿也顾不上凹造型了,抬脚就往那边儿去。
云觅瞥了一眼对面,燕无归嘭的关上车门。
“要跟他说话吗?”
“不理那个疯子。”
燕无归扶住面前的座椅:“快跑。”
云觅笑了一声,直接启动车辆,在燕冠睿距离车子一步之遥时,扬长而去。
平白吃了尾气的燕冠睿当场就炸了。
他气得哆嗦掏出来手机,刚拨出燕无归的电话,就听到那头无情的女人说道:您所拔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敢拉黑我!”
燕冠睿想摔手机。
……
“那是谁?”
云觅觉得他装扮挺奇怪的。
燕无归怀里撸着毛绒绒的狗子,提到这人语气里就带着些厌烦:“原主他哥。跟个神经病一样,一天到晚的嘀嘀咕咕说的话也听不懂。”
“嗯?不是说没有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