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痛苦像恶魔一样死死地缠住了他,浑身就如同被万千蚂蚁啃食,四肢像被马力十足的汽车拉扯着,随时都好象要将从身体里撕离,头脑中似乎有无数野兽光影,狰狞着面容,挥舞着利爪,将他的脑细胞一个个地撕碎,毁灭。
诡异的青光从他的七窍中不停地涌入飞出,每一次都使楚痕发出惨厉的哀号。不断有新生的毛发在全身上下长出,又不断的枯萎、变色然后掉落。
像是被整个世界给遗弃了的楚痕,已经无力抵挡这样的痛苦折磨。嘶哑的嗓子不时地嚎出几句模糊不清的语言,像是在说中国话也像是在念英语,不过更像野兽面临死亡时的哀号。
光彩渐渐散去,只有躺在地上的楚痕不断地抽搐,嘴角涌出大量发黑的泡沫,瞳孔不再像人一样是圆形的,而是变成了野兽般的橄榄形瞳孔,散发着妖异和凶残,却又带有绝望的无助眼神。
凶兽的挣扎已经停止,身上的毛孔不断地渗出鲜血,手脚那冒出来的闪着寒光的锋利爪子,也渐渐开裂,突然发出微微的一声脆响,锋利的爪子裂开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到地上。浑身那如钢铁般结实的肌肉也淡淡萎缩。
那本来就已经萎缩了的皮肤突然膨胀起来,直至炸裂,‘咝咝咝’几声,发出叫人难以忍受的声响,本来已经不动了的楚痕就像一只被解剖了的青蛙,神经反射性地抖了一下,猛地弹了起来,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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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温暖的阳光轻轻地洒在雪白的床单上,洁白的床单散发出阵阵让人放松的香气。干净整齐的房间里,摆满鲜花和大个大个造型可爱的玩具怪兽,一个精美的风铃挂在房间的窗户下,随着微风摆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如果没有那些与这环境格格不入,坐在床边的人的话,那么这就是一幅美丽画卷了。
旺热满脸愁容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楚痕,暗暗着急。这样的情况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楚痕时的情景一样,不过当时的楚痕没有这样的惨况,如同木乃伊一般包扎起来的楚痕,没有丝毫的动弹,如果没有那显示他心跳的绿线依然在有力地前进,自己肯定会认为这个在球场上满场飞奔,似乎有着无限体力的‘巨兽’,已经就这样离开人世了。
同样紧张的阿森纳队员也是很难受,看着这个平时一起打拼、一起玩乐的兄弟,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胸口就觉得发闷,难受。
和楚痕感情最好的铁哥们西甘更是难过,虽然楚痕天天欺负自己,打他的光头,使他很难堪。可是看见楚这个样子,他就恨不得楚痕马上跳起来,狠狠拍着他的头。眼前的兄弟不是一般的伤势,不是因为腿伤或是其他什么硬伤。当他去楚痕家里找他的时候,看到那恐怖的一幕还历历在心。真是太可怕了。满地的鲜血和破烂不堪的家具,到处是野兽利抓划过的痕迹,就如同看过的科幻片那样的血腥恐怖。
“旺热先生,你们最好是出去。特护房间也不大,人太多对病人的恢复不好。”米歇尔教授说道。
“米歇尔教授,您是医学界外伤科的权威,我想知道我的球员为什么会这样。而且这不是第一次,我在日本就……”旺热将事情一一说出。
米歇尔教授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您的意思是这个病人以前就有个这样的怪病?那我可要在仔细一点了,椐我分析,他这样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同样的病历。不过那都是由我国的生物学家通过特殊的治疗方式,将病人彻底治好。而现在对这种病情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爱丽丝教授。不过她已经去了非洲考察,没有几年的工夫,恐怕是不会回来的。”
“啊!爱丽丝小姐吗?她可是我们楚痕的好朋友啊。她一定会回来治好楚的。”西甘一听,兴奋地说道。一旁的旺热和球员也都高兴了起来。
“呵呵,那就好,不过,椐我所知,爱丽丝小姐只要出去,就没人能找到她,更别是通知她了,每次都一样,她就像个顽皮的小精灵,当你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她就悄悄地出现了。可是有一天你想请她吃顿饭的时候,就会发现她又静静地离开了,爱丽丝小姐真的好漂亮,身体棒极了。我也……”米歇尔老头越说越兴奋,整个人沉浸在莫明的喜悦中,丝毫没有看到身边的人,脸上渐渐浮现的怒气。
“咳……咳!”旺热用力地咳嗽几声,提醒这个老头,现在还不是该意淫的时候。
“哦,看看,我说到哪了。唉,人老了,就容易陷入美好的回忆中。还有什么事吗?”老脸一红的米歇尔连忙转移话题。
“难道除了爱丽丝小姐,就没有可以救我的队员的人吗?就这样看着他躺着吗?整个英国就没有其他人可以治好这个可怜的孩子了吗?”旺热几乎是吼了出来。该死的老头子,那么多废话。难道快要入土的人还想不停的找乐子吗?
“谁说他要死?我没说过。而且我也没说要救他,他只不过是暂时昏迷,很快就会好转,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他会死呢?”米歇尔一个白眼过去,抛出了这样一番话,差点没把旺热咽死。
“你不是说只有爱丽丝教授才能彻底治愈他吗?难道我听错了吗?”旺热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是说了,可是不代表这个病人就会死和不能好转。所谓的彻底治愈和死亡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点我想你们要弄清楚。”米歇尔非常不满旺热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衣袖一甩,带着你们是白痴一样的神情走了。留下快要陷入狂暴境界的旺热和一群傻着眼的球员。
“差点把我吓成心脏病,这个该死的臭老头。”旺热狠狠地骂了一句,凶狠地盯着米歇尔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了为止,这才跨入病房。
刘胖子苦着脸,不安地来回走动。会长知道楚痕受伤了,一定要他三天内找到是谁干的。要将伤害楚痕的人列为首要追杀的对象。三天内没找着人,他就等着航空快件,收到几个特殊的,提前给他的圣诞大礼。
这不是直接叫我去死吗?伦敦全部的黑帮他都去打听了,手下近千名会员也都倾巢出动。所有的伦敦华人他也都叫人通知了,只要是有任何蛛丝马迹就马上给送上来。10万镑的悬赏。整个伦敦的小混混都知道了,如果谁找到了伤害楚痕的凶手,抓到或是提供线索,那么他就可以受到‘三和会’的终身保护和10万镑的奖金。
而阿森纳的老球迷,伦敦警察局局长,里特尔更是大举发动所有的警察,大肆搜捕,名义上是清除犯罪和加强伦敦地区的安全性,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作准备。清楚内情的人都知道,他的新偶像,被称作‘史前巨兽’的中国球员楚的受伤,差点使他心脏病复发,那个不着边际的胆大蟊贼如果被抓到,待遇绝对不比拉登被抓到的时候差。
整个伦敦,不管黑道,白道,都在为这个本就不存在的蟊贼而疯狂。伦敦的市民这几天都不敢晚上出门了,不但要禁受警察的盘问,最怕就是那些衣着古怪,目光凶狠,恨不得一口将你吃掉的流氓。玩弄着手里的刀子,打量着你,嘴里发出恶心的臭气,喷在你脸上。自己还不敢说,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可怕的是,这些人问的也和警察的问题一样,不过,他们的眼神发出凶残的厉色,似乎你主要说错一句话,他们就会象恶狼一样扑上来,狠狠揍你一顿,然后吗?可能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死在荒郊野岭,等着自己的家人去认尸。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总比出去找死强吧。
而这些黑道上的混混难免会遇上一些不畏威胁的人,或者问到了阿森纳同城死敌切尔西的球迷,那么冲突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打打杀杀,缺胳臂断腿那还是小事,出了人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这几天里,整个伦敦笼罩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下,人人自危。伦敦市区也因此萧条了许多,直到楚痕醒来后,俱乐部也发布新闻,说楚痕只是突发疾病,并非人为以后。才有所收敛,慢慢地恢复到以往的热闹。不知情的一些市民还以为所谓的凶徒被擒,热烈地庆祝了一把,这是题外话,不说也罢。
而楚痕此时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丝毫不知道外面的黑白两道,正为了他,而将整个伦敦搞得是天翻地覆。
而最心焦的人恐怕就属那个伦敦三和会的负责人刘胖子了,马上就要到会长龙爷下达的限期了,可是人找不到不说,昏迷的楚痕也一直没有动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刘胖子,在伦敦地面上被同行称为‘肥龙’的他,哪还有一丝龙的霸气,此时的他满头大汗,跪倒在楚痕的床前,不断祷告,请求上帝啊、佛祖啊、观世音菩萨啊、圣母玛利亚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念上几百遍,不外乎就是恳求这些神灵显灵,好让楚痕快点醒来。不然,自己这条80多斤的身子去了不说,还要外带全家人,那个死老头动不动就说杀全家,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楚痕再不醒,那么自己就不是什么‘肥龙’了,恐怕就是死龙、绝后龙了。
再次诚恳地跪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样也有好处滴,如果这次死不了,起码还是减了那么十几二十斤肉,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要诚心,心要诚……
‘阿米豆腐……
‘赞美主……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阿里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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