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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自己丢入邮筒的信件,戈文的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能用自己的文章改变一些人的观和看法,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时间还早,戈文也不打算再返回到巴金的家里,他站在邮局外面的邮筒前想了想,就顺步朝着复旦大学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戈文回到家,就从林一铭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今天傍晚的时候,在复旦大学的一个阶梯教室中会有一个诗歌研讨会,据还有一个很有名气的诗人过来主讲。当时戈文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兴趣甚浓,他还没有和这个时代的诗人们来次亲密的接触呢。可惜自己要照顾巴金老人,没有办法参加,心中还比较遗憾的。谁知现在自己正好有时间,或许过去看看也不错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戈文就直奔复旦大学而去。
时间已经接近了黄昏,路上的行人车水马龙十分的热闹,步行的、骑自行车的都成群结队的从戈文的身后窜了过去,洒下一阵喧嚣。
80年代的马路上基本没有什么汽车,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了。前世戈文曾经看过一些这时候的老照片,照片里那黑压压的自行车群真是蔚为壮观,怪不得那时候的中国又被称为自行车王国呢
穿越后戈文已经亲身见识到了这庞大的自行车流,尤其是他每天早晨跑步到巴金的路上,正值上班时间,那成片成片的自行车以及自行车铃声真的是让他打开眼界。不过戈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买一辆自行车,这却是因为他平时活动的范围只是复旦大学和《收获》编辑部,不需要用自行车。
巴金的家其实离戈文住的地方很远,走路大概要多半个时,自从自己开始每天跑巴金家时,林一铭就几次劝他买一辆自行车代步,可是戈文却一直没有心动。相比骑自行车,戈文更愿意跑步过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全靠脑力,基本上没有什么剧烈的运动,长此以往,身体绝对是一大负担,每天他都是早晨一路慢跑到巴金家里的,既能锻炼身体,又不费钱,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此刻看到自行车流在自己的身前身后来回穿梭,那热闹的景象竟让戈文突然冒出了买辆自行车的冲动,就像刚才那几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相互追赶着,欢笑和尖叫留下一地,,前世看过的一些有关自行车的年少轻狂的电影从脑海中闪了过去,这样的奔放感觉似乎也不错呢。
恩,找个时间,也nòng一辆玩玩吧。戈文的心中闪过了这样的决定。
到了复旦大学之后,戈文就径自按照林一铭的描述,往教学楼里走去。这时候,学校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大多数学生也都无心再学习,去食堂吃饭的、去图书馆看书的、甚至回寝室休息的……luàn哄哄的闹成一团,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身边走过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戈文。
只是这教室太多了,戈文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哪里还能找得到那个要开诗歌讲座的阶梯教室呢,他又没有办法逮个过往的同学相问,无奈之下,戈文只能一边继续搜寻要开演讲的教室,另一边却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些同学之中,只要能找到一个认识的家伙,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继续走过五间教室之后,戈文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识的人来。
当初戈文在《收获》上发表了诗歌《一代人》之后,曾经受到复旦大学一帮诗歌爱好者的邀请,曾在一间狭窄的寝室里讲过一些关于诗歌创作的演讲。在那天的讲话中,有一个复旦大学的年轻学生给戈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个学生叫做李洪bō,是一个性格执拗却又狂热的爱好着诗歌的学生。
李洪bō脚步匆匆的迎着戈文走了过去,在他的右手中握着一个笔记本,不用问,就是他记录和学习诗歌的笔记本了。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认识的人,戈文哪里愿意轻易的放过,他回过身赶紧赶了几步,凑到李洪bō的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然后微笑着问道:“洪bō,你这么急是赶着去投胎吗?”
李洪bō低着头急匆匆的沿着教学楼的走廊往前赶,不料被人一把抓住,步子一趔,差摔倒,他不由的有些生气的回过头想要破口大骂几声。可是等李洪bō看清楚是谁拉住他的时候,那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被惊喜所代替,一张口就要叫戈文的名字。
好在,戈文对此已经有了充分的经验了,几次被惨遭围观的境遇让他面对这样的情况很是谨慎。他一手拽着李洪bō的衣袖,另一只手直接上前捂住李洪bō的嘴巴,不让他叫出声来。与此同时,戈文还拉着李洪bō继续往前走,这一切都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一直等两人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人烟稀少,戈文才放开捂住李洪bō大嘴的右手,充满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洪bō,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
李洪bō想了一下,然后了头,低声道问道:“戈文,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好久没见你了,最近你都忙什么呢?怎么不去图书馆了呢?我们这些人可是还想向你讨教一些关于诗歌创作的问题呢”
李洪bō话里的“我们这些人”自然指的就是他们这一帮子诗歌爱好者了。当初戈文与李洪bō他们接触之后,就一直都没有断过联系,两伙人经常在复旦大学的图书馆里讨论诗歌创作,戈文收藏的一些藏品中就有这些复旦大学的诗歌爱好者油印的诗歌杂志——《歌唱》。只是后来,戈文身陷社论风bō,之后更是淡出复旦大学图书馆,留在巴金的身边养精蓄锐,这才断了联系。
现在,戈文被李洪bō那种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听到却又囫囵吞枣像机关枪一样连续发问的样子所打败,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之后,才问道:“你这是去干什么呀?这么急。”
李洪bō这才记起自己的行程来,他一拍脑门,就打算要急匆匆的离开,可是却又想起戈文的身份来,一时之间心中犹豫了起来。
然后李洪bō想了一下,然后一把反手拽住戈文的胳膊,才低声道:“一会儿四楼的阶梯教室有个诗歌讲座,我正要赶去听呢。戈文你也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大家都很想你呢。”
戈文看着李洪bō心急中又迫切的希望自己与他同去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起来——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诗歌爱好者啊
不过似乎自己是找对人了,自己不就是打算要去听讲座吗。
于是戈文微笑着了头。
李洪bō欢呼了一声,然后就拉着戈文又大步的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他还在声的介绍道:“要快走啊,不然一会儿就没有空闲的座位了。”
戈文的心头一惊,难道这个讲座竟然这么火,去的晚了连座位都没有了?他不由的侧头问道:“这个讲座到底是谁组织的了?是谁主讲了?”
李洪bō一边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笑着道:“是李长征了,这子现在是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会长。这次他联系到了顾城,宣传海报已经挂出去两三天了,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呢……”
顾城?一个让人惊愕的名字传到了戈文的耳朵中,他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李洪bō一个闪脱,走出去了七八步,然后才愕然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正一脸惊讶的戈文。
是顾城啊,就是自己抄袭了《一代人》的原作者啊戈文的心中有些犹豫起来,昨天晚上林一铭和他有一个出名的诗人要来复旦大学开诗歌讲座时,并没有这个出名的诗人是顾城,所以现在突然间听到顾城的名字让戈文的心中很是忐忑。
自己过去会不会被顾大神揪出来打脸呢?
虽然明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可是戈文依然在心中充满了不自在。毕竟自己的《一代人》就是抄袭的人家的作品,哪怕这一就是顾城自己都不知道不清楚原委,可是这就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疙瘩、一块心病。
《一代人》发表之后,戈文曾收到了几个麻袋的读者来信,这其中就有顾城的。让戈文奇怪的是,当时顾城竟然只是一个诗歌爱好者,还不是一名正式的诗人,没有发表过几篇诗歌。在他写给戈文的信中,顾城将戈文很是称赞了一番,还他自己是个诗歌爱好者,看到《一代人》之后,终于下决心要做一个和戈文一样的诗人。
这让戈文大感惊讶之外,只能认为是自己这只蝴蝶的穿越才造成了顾城仍然没有走上诗歌创作道路的情况发生,那时候的他心里很惭愧也很不好意思,就给顾城写了一份回信鼓励顾城创作诗歌。
没想到顾城就是顾城,多半年时间就成为了诗歌大家,受到这么复旦大学学生的喜爱,开个讲座,只要去的晚就会没有座位……
自己身为一个编辑一个准作家,竟然没有留意诗歌界的发展,没有留意到顾城的情况,这真是太丢脸了
只是,现在这场演讲的主角是顾城啊
不管有没有人知道,自己的《一代人》就是抄袭的他的作品,自己有勇气面对他吗?能在他的面前还保持住自己的淡然吗?
戈文的心中一时间百味交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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