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1904年的时候,张泽羽怎么可能喝到191年以后才开始生产的汽水品牌呢?蝴蝶效应不应该有这么大啊。
更奇的是,他然后又被195年以后才生产的手枪给击倒了,莫非是穿越又见穿越?
有的看官可能知道,这南部式十四式手枪的近距离杀伤ìng极大,那东西要么不响,要响了那就非死即伤。张泽羽要是真的中枪了,那本书也就该OVER了。
但是这样似乎有悖主角不死定律的,因此,张泽羽没有没超越时代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击中,也没有喝到那瓶疑似被下了药的山海关牌汽水,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只是他的一个梦。
从梦中被惊醒之后,张泽羽发现自己依旧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侵湿了。他扭过头来寻找那个虽然满脸笑容但却不怀好意的中年男子,发现那个位置坐着的却是一个瘦的老年人。这老头明显是个黄种人,可他脑袋上却没有留辫子,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西式服装,估计这货应该是个rì本人。张泽羽盯着这老头看了挺长时间,老头也发现张泽羽盯着他了,对张泽羽施以微笑。
这笑容和张泽羽梦中所见到的那个中年男简直一般无二,虽然看起来很客气,但是股子里边真心是看不出来有一丝的善意。
没想到更巧的事情发生了,这时候一个卖汽水的姑娘走到了张泽羽的身前问到:“先生,您要荷兰水么?天津卫的荷兰水。”
张泽羽转过身来看着姑娘手里的荷兰水,上边并没有梦中所见到的山海关汽水的商标,只有厂家名称——天津英商山海关汽水公司。还是山海关?张泽羽要崩溃了。这梦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啊?要不,就是我在这地方存档了?梦里的内容都是真的,我挂了之后又重新读档了?不然做梦怎么也能梦到以前从来没听过的这个山海关汽水呢?
不管怎么吧,不管里边下没下药,这汽水都不能喝了。并且从此以后在外边吃东西和喝东西也都要开始注意了,自己现在毕竟不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了。不是能力有多大,那责任就有多大么。别该该干的事儿还啥也没干呢就真挂了,身死是,失责是大。
“我要两瓶。”张泽羽也像在梦里那样踢给买汽水的姑娘一枚银元。
“好的先生”姑娘找给了张泽羽一堆铜圆铜子儿之后,递给了他两瓶汽水。
张泽羽把汽水举过头,从侧下方往汽水瓶里边,他笑了。还真的是和梦里一样有个木球。见到张泽羽看着瓶子笑了,姑娘有些紧张,她刚要转身走开,张泽羽叫住了她。“请稍等。”
姑娘迟疑了一会之后才问了句,“先生,您还有什么事么?”
“这两瓶汽水我不是买给自己喝的,我喝这个犯困。这一瓶是我请你喝的。”张泽羽把一瓶汽水插进了姑娘的褡裢里。
听完张泽羽这话,姑娘变得非常紧张,颤颤巍巍地,“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她这一紧张,这下可妥活了,是嗓音也变粗了,口音也不那么京腔了。
张泽羽一看,哎呀,男扮女装?看来跟梦里梦到的一样啊。那不用问了,后边那位肯定也化妆了啊。那他就不应该是个老头而是个中年人啊。张泽羽把手中剩下的那瓶汽水也递了过去,“这瓶呢,麻烦你把它递给我身后第三排的那位先生,这是我请他喝的。麻烦你帮我告诉他一声,他看起来还很年轻。”
卖汽水的这位当场就傻了,看了看张泽羽第三排的位置之后。面无表情地了句“好的,先生。”然后脚步沉重的从张泽羽的身旁走开。
张泽羽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坐着,竖起耳朵捕捉着来自身后的声音。只听两记清脆的嘴巴子声传来之后,紧跟着一句“八嘎”。张泽羽心想,等的就是你这个!他连忙起身起哄地喊“rì本人打人了。rì本人欺负卖汽水的姑娘啦。”
在候车室里坐着的可都是中国人,虽然经历了庚子国变,反洋的义和拳在běi jīng没少杀,但这里毕竟还是中华的地界,国人的血就从来没有冷过。候车的人中大多数非富即贵,很多人都是知识分子。当场就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学生摸样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口中高喊“住手!”然后就围了过去。更有的人用法语喊起jǐng察来:“La-Policier,il-a-été-de-coups.”
面对几个年轻人的围攻,那个瘦的老头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跻身走到了张泽羽身旁,先鞠了一个躬之后,用没有任何口音的中文到:“雕虫技,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任务失败,回去之后鄙人将会切腹自责。唯有一事不明,还请凌云先生赐教。请问您是如何识破我们的?”
张泽羽笑了笑,他伸出双手,于头前左上方抱拳:“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的答案先是让面前的这个rì本人吃了一惊,然后貌似有所顿悟的了头,“贵国有句名言:圣天子有百灵护佑,大将军有八面威风。鄙人今rì始知此言不虚。谢谢凌云先生,希望来世我们会成为朋友。”又鞠了个躬之后,这rì本人领着卖汽水的离开了候车室。
只剩下几个不明真相的年轻国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张泽羽。有个人突然反应来,“凌云?他是张凌云。奉天的张凌云!”年轻的学生们马上就围了上来。
“凌云先生好,我们是北洋学堂的学生。请问能求教先生几个问题么?”一个学生用手一指胸前的校徽。
“哦?北洋学堂的。你们学什么专业的?”张泽羽问。
“我们俩是学矿务的,他们是学机械的。”一个学生回答到。
都是理工科的,那应该没什么难的,张泽羽了头,“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也不一定都知道。”
“请问先生,您的飞行器使用的是什么发动机?”张泽羽想了一下之后,给了一个概念很广的答案,“是燃油发动机。”
“燃油发动机?”几名学生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再接着问下去了。很显然他们对燃油发动机都不是很熟悉。
这时候,人群外边有人话了,“请问先生,我能问个问题么?”
此言一处,包括张泽羽在内的人们都顺着话音观瞧,只见人群外面站着两个青年男子,一蓝一白都穿着长衫,看样子也都是读书人。话的这个是穿白布长衫的,相貌非常清秀,虽然的是官话,但是口音中还是带有江南的气息。
“您二位是?”张泽羽问。
“我们原是山海关铁路学堂的学生,现已毕业。我叫张鸿浩,草字至正【注1】。这位是我的同窗,徐文同,表字士远【注】。”二人给张泽羽鞠躬行礼。
“哎呀,一位是‘鸿鹄之志翔万里浩然正气贯长空’,一位是‘文同天下,士必行远’。好名,好字。有什么问题,请问吧,张某肯定知无不答。”
“请问凌云先生,您的飞行器所使用的发动机,是火花火的汽油发动机还是冲压火的油渣发动机?”此言一出,周围北洋学堂的学生们立即投来敬佩的目光。心中暗想,人家这才是高手呢,碰到高人了问问题也能问到子上。哪像自己啊,碰到高人都不知道问什么好。
张泽羽也来了jīng神,俗话,不遇知音不予谈。放眼全中国,这时候能懂得柴油发动机的人除了张泽羽和他在奉天收的那些学生外,剩下的人用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绝对不超过十个。
“是火花火的汽油发动机。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你想问的是,我是如何解决的雾化汽油的爆燃问题,是不是?”
“正是正是,在铁路学堂上学之时,眷诚先生曾经给我们讲过汽油发动机很难解决的这个问题。不知凌云先生是如何解决的?”
“眷诚先生?”张泽羽迷糊了。这个“眷诚”听起来肯定是字啊,他所知道的字叫眷诚的就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未婚妻吕贤熙啊。吕贤熙还去铁路学堂讲过课?张泽羽一时茫然了,嘿,我媳妇还有这本事?她文学水平高,善于写诗词文章这还好理解。她还懂发动机?没想到她还懂发动机,真是捡着宝了。“没想到眷诚还到贵校讲过课。那看来我们还真是有渊源。”
听闻从张泽羽的口中直接出眷诚而不带先生二字,两位天津铁路学堂的学生稍有不悦,但是又不知道张泽羽和眷诚先生是何关系,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和眷诚先生关系不错,于是,张鸿浩拱手问到,“凌云先生和眷诚先生认识?”
【注解1】:张鸿诰,字轮扉。山海关北洋铁路官学堂首届毕业的17人之一。中国第一代铁路工程师。曾作为詹天佑的副手参与了京张铁路的建设工作,与本朝开国首辅是同窗兼挚友。1919年本朝开国首辅从rì本回国前曾赠诗给在rì本留学的南开同学张鸿诰以作留念。开国首辅手书横幅‘大江歌罢掉头东’至今尚在,现存于国家博物馆。
【注解】:徐文炯,字士远。中国第一代铁路工程师。山海关北洋铁路官学堂首届毕业的17人之一。曾与张鸿诰一同作为詹天佑的副手参与了京张铁路的建设工作,各种文史资料中所传的徐文炯和徐士远实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