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有短短的三行字,但带给我却是无比的震撼。以至于,我在这个状态中,久久难以平静。
吴美丽见状,忙在我身侧坐了下来,问:"纸上写了什么吗?"
我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随手将纸递给她。只听她疑惑道来——
安穆生,二十五岁。
安逸,未知。
安然,未知。
"这么看来,你确实是安家人!"吴美丽莞尔一笑,仿佛银铃清脆。
我楞了楞,盯着她问道:"就就这么确定?还有,安家人很好笑?"
吴美丽突然收住了笑声,讪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讲一下曾经的一段亲身经历吧。"
我打了一个手势,道:"洗耳恭听。"
吴美丽的神色在瞬间就变得清冷起来,仿佛这个故事不是那么好讲——抑或不愿多讲。然而,她毕竟还是讲了——
十年前的秋天,吴美丽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下墓。他们一行八人,由一个叫吴宇的中年人领头,从漠河出发,一路深入大兴安岭的腹地。
他们的目的,其实是在找一座辽墓。
众所周知,大兴安岭林海茫茫,各路野兽出没,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是很难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活着出去的。更何况,他们还要深入地下墓穴。
在茂密的森林中战战兢兢地跋涉了一天,直到天完全暗了下去,他们也没有找到墓穴,这时候,队伍中一个绰号叫做英子的女人建议大家不如就地休息整顿。
大伙搭好帐篷之后,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留下一个人守夜就纷纷钻进了帐篷休息了起来。而同为女性的吴美丽,则被分到和英子一个帐篷中。
加入这支队伍,完全是吴证道给吴美丽一次历练。出发之前,吴证道撂下话,说是吴美丽此行无论出什么事情,都和队伍中任何人没有关系。也就是这样,大家才勉强同意吴美丽的加入。
那一年,吴美丽才十岁,不过是一个清秀的小女孩,在队伍当中显得很异类。好在长年累月的训练让她在体能上不仅没有落后于大家,反而还经常协助做一些其余的事情,这也使得她在队伍中得以站住了脚。
话说那晚吴美丽和英子睡下后没多久,帐篷外面开始传来一些细小的嗦嗦声。吴美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见英子此时已经拔出了手枪,她小声道:"英子姐,外边什么情况?"
英子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撩开帐篷就冲了出去。没一会儿,几声枪响赫然传来。
吴美丽虽然也进行过不少野外探险的训练,但毕竟这是第一次实战,所以她心里也是微微地害怕起来。
听着枪声,她本能地拔出身上手枪,小心撩开帐篷往外看去,发现四下一片漆黑。
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想守夜的人和英子怎么没了影?她狐疑地走出帐篷,刚到隔壁帐篷的门口了,一声低昂的"嗷呜"突然传来。
吴美丽本能地一惊,握着手电的手抖了抖,她四下里张望了几眼,猛然地便对上了两点绿光。
深山之下,能够发出绿光的通常是猛兽,吴美丽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吴美丽原想大声呼叫,但怕引起绿光眼的注意,不由就压低了声音。
"大叔。"吴美丽叫道。
没人应答,几秒过后,帐篷后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吴美丽狐疑地撩开那帐篷的门,当即她就吓了一跳,里头居然没人!
这一下,吴美丽更是忐忑不安了起来。
偏头往外看去,那对发着绿光的眼睛,却是越来越近。
吴美丽心中一紧,忙撤到了帐篷里头。她下意识朝地上的充气垫摸去,发现尚有余温。
这么看来,人应该是刚离开的。可这就更奇怪了,接二连三的离开,但却不叫她?
吴美丽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如果没猜错,她应该被落下了。
这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是可怕的。好在多年的训练让她即便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当场奔溃起来。
吴美丽灭了狼眼后静静地待在帐篷之中,虽然她极力克制自己,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她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外头的声音,整个人都处于万分警惕地状态。然而等待终究是耗费精力的,在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之后,什么动静也没有。
吴美丽琢磨着那绿眼睛的主人应该走了,于是一把拨开帐篷的门,没想到,瞬间就对上了一双绿色的滚圆的大眼睛。
啊——
吴美丽下意识往一侧跑了去,奈何帐篷内的空间太过拥挤,她才直起身,整个人就栽倒了下去。
吴美丽说道这里,我不由问道:"后来呢?"
她笑了笑,一脸的欣慰,淡淡道:"就在那绿眼睛几乎触碰我的脸时,我真的害怕了起来,因为惊吓过度甚至忘了手上还有枪,就那么怔怔地瞪着眼前。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嗖"地一下,我的一双脚突然被什么拽着使劲往下拉了去。"
听这话,我的第一反应是吴美丽应该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没想她突然感慨道:"人的命运还真是奇怪,我居然这样躲过了绿眼睛的袭击。"
我心道这剧情怎么突然来了个大转变,于是侧着耳朵继续听她道来。
"停止下滑的时候,我下意识按亮狼眼,一双满是污垢的手顿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一惊,忙朝后挪着屁股。"
"是什么人?"听到这里我更是狐疑起来,这帐篷地下竟然有通道?
吴美丽笑了笑,道:"不认识的,他戴着面具。"
我不由一愣,这大晚上的并且在原始森林中,戴个面具算什么事?于是问:"那后来,你有没有搞清楚他的底细?"
吴美丽这时却是突然沉思了起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顿时泛起了泪花。
我悻悻地说了句:"抱歉。"心里却是纳闷起来,这本来就是你要说的,想在搞得好像我强迫了一般。
吴美丽道了一句"没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缓缓说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