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东陵的雪夜,除了阴森寒冷之外,更有那若有若无的北风呼啸鬼嚎之声,让人心里听着直发毛,王麻子冻得直哆嗦,他瞧见吴敌和铁掌飘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心里直嘀咕这有功夫的和没功夫的人就是两样,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好在,铁掌飘绕到第一个神道岔口时,拐了个弯朝着定陵咸丰皇帝的陵墓走去,黑暗之中这些宝城如同巍峨的雪地巨人一样高高耸立,几百年来,他们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在此经过,更不知道瞧见了多少人在此炸开了他们的城垣,掏出了里面的惊天财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为了一个利字,不知道多少人的贪婪和**在阳光底下暴露得体无完肤。
穿过定陵之后,铁掌飘走到清东陵最外围的风水墙前时,说:“你们到这里等会,我去取些东西就来,咱们连夜赶去遵化城里”,说着,铁掌飘一个鹞子翻身,消失在风水墙上。
王麻子只差没气炸了,嘴里直骂:“不带这样玩人的,这铁掌飘是典型的打击报复,直接说事不就完了嘛,干嘛要对我这样一个不会功夫的人下手,这TM被冻死比被打死还难受啊”。
吴敌也是暗皱眉头,心说这铁掌飘怨念太大,用这种手段来发泄自己的怨恨,真是没有江湖大侠的风范,不说也罢。
不多时,铁掌飘再次从风水墙外翻了进来,丢给吴敌和王麻子一人一件大棉袄,冷声说道:“麻子脸,以后你再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小心我撕烂你那张嘴,德行”。
手捧着厚厚的棉袄,王麻子和吴敌只感觉心里暖暖的,铁掌飘这张脸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恶了,这些江湖大侠还真是怪,凡事都不说个明白,总是让人心生误会,难不成赵三全那边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吗?
这个疑问一直还旋在吴敌的心头,想问,可是见到铁掌飘那张冷脸之后又压在了心底,几人出了清东陵后,一辆科鲁兹停在了门口,从车上挪下来了一个体型彪悍的年轻人,瞧那身板,一看就是练家子,又看那眉宇间的气质,和铁掌飘神似,应该是他的儿子。
这年轻人下车后和吴敌握了个手,自我介绍说他叫做富尔岱,王麻子当时就笑了,说:“小老弟,你叫富尔岱,那你爸叫什么呢?”
“富康”,富尔岱咧嘴一笑。
王麻子当场就哈哈大笑起来,吴敌也是一乐,心想这富家人取名字还真是有意思,老子是辆国产车的名字,儿子叫做富二代的谐音,结果天不遂人愿,富尔岱开着富康,怎么样也成不了富二代。
富尔岱明白王麻子和吴敌在笑什么,并不为意,反而拉住吴敌悄悄的说:“是你把我爸给干翻了?太牛逼了,这些年能够赢我爸的人,在北方道上不超过五指之数”。
吴敌连说侥幸,又问:“你们家和赵彤家里是什么关系?赵老爷子能够请动铁掌飘,肯定关系不一般吧”。
“这个,是……”,富尔岱眉飞色舞,正准备抖抖料,站在车前的富康忽然冷哼道:“尔岱,还不快开车……”。
“哎,我知道了”,富尔岱吐吐舌头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反正这关系很混乱”。
混乱?
吴敌摸着脑袋,心想到底该有多混乱呢?
科鲁兹一路飞驰,半个小时之后便来到了遵化城里,虽然这些年经济的发展导致城市旧貌换新颜,可是从那些依稀斑驳的古建筑之中依然能够见到昔日古城的繁华旧貌与底蕴,到底是文化名城,不是盖的。
在城里穿插了一阵之后,科鲁兹最后停在了西街一个叫做“精品斋”的古玩店前停下,富尔岱带着大家走下科鲁兹敲开了精品斋的大门,这扇大门是用木板依次排序组成的槅门,后面用门闩给挡了起来。
不多时,门后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谁呀,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
“是我,富尔岱,我和我爸一起前来拜访老东家,还请开门”,富尔岱恭敬的喊道。
“咔嚓”一声,门板被从中拆下一块,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借着依稀的灯光能够看见这张脸清秀美丽,和赵彤格外神似,要说区别的话,便是多了一份女孩子的秀丽。
“你是赵彤的什么人?”,吴敌问道。
“妹妹,你们快进来吧,爷爷在客厅里等着呢”,女孩小声回了一句,让开了一条道。
几人鱼跃而入,在吴敌和这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孩突然塞了一张小纸条到吴敌的手里,吴敌疑惑不解,朝着这女孩望了望,却招来她那美丽的大眼睛一眨,看来这纸条里多半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这里,吴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朝着里面走去。
这座精品斋占地广阔,成长方形布局,穿过大堂之后,中间是一座长长的走廊,四周亭台楼榭,假山池水叠嶂,在白雪的覆盖之下,冷清中透露出点点生机,待进入客厅中后,一个身材瘦削的老人坐在客厅中央的黄花梨木椅上,身上的那身锦缎黄马褂存托得他气质不凡,一双虎目里精光闪闪,显然也是一个练家子,正是那赵三全。
富康双手抱拳,拱手作揖:“老东家,富康没能阻挡住他们,所以便带他们到此处来了”。
赵三全差人看座,先前开门的那女孩子端上了一壶好茶给人泡上之后,他才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么年轻就能够赢得铁掌飘富康,假以时日可是大有作为啊”。
吴敌说:“多谢老爷子夸奖,我实乃侥幸赢得,不提也罢,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相信老爷子也清楚,咱就开门见山了,还请老爷子能够让赵彤把张教授的笔记给我,事关国家财富,请您理解”。
赵三全说:“小伙子,笔记的事情倒是好说,只是在给你之前,我很想问一问你,你认为你阻止住那些盗墓贼的把握到底会有多大?”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尽全力,听天命吧”,吴敌颔首道。
“听天命?”,赵三全古怪的笑了笑又说:“那你知道不知道,为了阻止你们前来,我在这遵化城里又布置了多少的暗线?要知道,这些暗线可是不比那些盗墓贼的身手差啊”。
“什么!”
吴敌暗道,照赵三全的话来说,富康不过是他布置的一颗棋子而已,那么富康之所以在酒里下药,不过是为了削弱大家的实力,就算是吐露了真正的信息给自己也不足为惧,因为这遵化城里同样有着一张大网在等着自己往里钻,照这么说来,岂不是香肠和陈惠进入到这遵化城里也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