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骑兵轰隆隆而来,声势非同小可。”
王斗迎了上去:“杨帅。”
杨国柱勒住马,哈哈大笑:“总算及时,我两军会合!”
王斗看他满脸汗水,身后各将,也个个汗流浃背,大热的天气,全身甲胄,又是急行军,不累才怪。
杨国柱身后的中军亲将郭英贤,更看了看太阳,骂道:“妈的,才巳时,太阳就这么大,老子情愿冬日出征,也不愿大热天出来。”
看胯下马匹直打响鼻,一摸湿漉漉的都是汗,心疼地抚摸下马头,对王斗叫道:“老弟啊,哥哥等为与你会合,可是连奔数里,这气都没喘一下。”
摸出腰间的椰瓢,咕隆咕隆的,连喝了半壶水。
王斗与这个憨直的傻兄弟寒暄几句,对杨国柱道:“杨帅辛苦,此次出征,出动了多少兵马?”
杨国柱说道:“一万五千人,骑兵五千,步军一万,你靖边军多少?”
王斗说道:“同样一万五千人。”
杨国柱高喝一声:“好!”
这个老将神情振奋:“如此,我宣镇出兵,计有三万人,入援各镇,以我军最甚!”
郭英贤此时脱去头盔,将盔当扇子扇。却是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竟因夏日出征。将头发全剃了。他人四四方方的。头也是四四方方的,不过连头顶连脸颊,都布满了刀伤疤痕。
他雷吼似的叫道:“你也一万五千人,太好了,这下打鞑子就更加得劲了。”
杨国柱身后各将,同样振奋,相互议论,洋溢着浓浓的喜悦与豪气。
杨国柱恋恋不舍收回目光,王斗新花样层出不穷,自己也感慨不完,还是顾眼前吧。
他微笑道:“国勤,让你看看我练的兵。”
王斗随他望去,远处,整齐的踏步声响起,却是杨国柱的步军也跟上来了。
蜿蜒的官道上,那些军士,密密匝匝,正以一伍一列之势,整齐列队而来。
远远可以看到,他们火铳兵,皆着红色棉甲,长枪兵,皆着红色齐腰甲,双臂中,鸳鸯战袄青色那面露出,青红交替,色感上极为动人。
王斗心中一动,掏出千里镜仔细观看,镜中,这些军士一色青壮,都戴云翅盔,军容整肃,面色坚定,大热的天气,却无人喧哗,行列甚整。论起军容军姿,比杨国柱正兵营好多了。
看王斗郑重注目,杨国柱笑道:“国勤,你看我这些兵如何?”
王斗真心实意赞道:“确是好兵!”
依王斗目光看来,而且经获得的情报分析,杨国柱这些新军,还有不足之处。
如因文化水准不高,所以各兵在条例遵守与理解上,可能不足。而且兵练出来了,基层军官水平有没有提升上去?条例,制度,战术,战阵,都需要文化支撑。
为何而战,作战意志提高,需要精神上的理解,专业程度,军队管理,一系列制度的完善,都需要文化啊。
不过杨国柱能将新军操练如此,己经极不容易,依王斗判断,当有崇祯九年,自己舜乡堡军队的水准。看这些士兵的训练水平不错,士气高昂,如能经历几场血战,余下的人,就都是合格军士。就是军士的生命,我靖边军之所以敢战,也是将士人人有田,户户有粮。若杨帅有何难处,只管说一声。我王斗第一个站出来声援。”
王斗凶名在外,杀武人。杀文人,杀商人,杀阉人,如杀鸡一样,所以敢打其主意者少。
杨国柱不同,身在旧圈旧习,顾虑太多,投鼠忌器,镇城的环境,也与东路大不相同。
王斗这样说,杨国柱欣慰,他说道:“放心吧,我还应付得了。”
目光迷醉地看向自家新军,说道:“还要多亏国勤给我的精工鸟铳与威劲子药,才能让军士战力更上一层。”
……
此时那些新军越来越近,王斗看杨国柱,似乎还将一营新军暂任辎重营,后面跟上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独轮战车,皆是轻车样式,每车前方,还有右边辕条,都有孔位,显然有可以拆卸的硬木挨牌,战时插上。
此时这些独轮战车载满了各色的辎重,有帐篷粮草,还有兵器弹药等,有些战车用马骡拖拉,大部分人推拉扯。
东路道路平坦坚实,所以这些战车推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杨国柱看着这些战车,感慨地道:“当初打造这些战车,没想到会用上,贼奴使用大量火器,使用战车挨牌后,就可以有效防止铳弹,减少军士伤亡。只是千里迢迢,运送到辽东,颇不容易。”
王斗同样感慨:“是不容易。”
这次靖边军出战,辎重营除了马车外,也动用了大量的战车,不过与崇祯十一年的独轮战车不同,现在的靖边军战车,高大结实不少,需动用马骡,而不是人力推拉。
不过虽有马骡,千里迢迢运送辎重到辽东,确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