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 又是一阵互刺,然后各自又倒下一片的人,看着对面仍是斗志昂扬的大明长枪兵,正白旗重甲们胆寒了。
温方亮一直领军追杀了数百步,直到追到清军大阵面前,那边密密层层布了不知多少万的清军,他们才回转回来。
卢象升站在中军部高高的元戎车上,宣大营地三面防线一目了然,看到正面防线清军溃败的情形,他不由感慨王斗部战力的强悍。
各面火炮射击后,营地三面前有清军重甲突进来,依墙防守还好,正面搏战时,两翼仅数百清军势如破竹,一直深入防线之内”还是两镇的总兵来自上阵,领着家丁们拼命搏杀,才将这些突进土墙来的清军们赶将出去。
能赶出去己经很不错,想如王斗部一样再追杀数百步,实在是不可能。
此时己是午后,因为正面攻势的溃败,清军为防生变,很快下令鸣金收兵,他们潮水般退回营寨,留下遍地狼藉的战场。
宣大军出来打扫战场,从昨日下午到今日下午,王斗估计三营将士杀死杀伤清人不少,不过此次的级收获却很少。
因为清军的尸体,伤员,还有散落的兵器旗号都被他们自 己收回去了,只余最后一波攻击时,舜乡军杀得正面攻墙的清军溃败,又追杀数百步,才砍到了两百多颗脑袋。
其中一百多颗身着盔甲,余者穿着皮袍棉袄,留着小辫,尸体上只有一把简陋的兵器,显然是随军的阿哈等奴隶杂役。
杨国柱与虎大威的两翼,杨国柱砍到了三十多颗脑袋,虎大成砍到了二十五颗清军脑袋,都是从留在土墙内的清军尸体中砍来的,至于土墙外的清军尸体伤员,那就不用想了。
确实,野战或守城时,想斩获对方军士级,真的很难。如果不是无可挽回的大溃败,一般各方战死战伤将士的尸体伤员,都会被他们自己抢回去。不过那些辅兵多是卫所的军户,他们补充进来,更进一步降低了军中的战斗力,二人也没 有办法。
在场众人各怀心事,宣府参将张岩一直位于卢象升的中军部没有参战。当然从明日起,他也不能再置身事外,杨国柱提议他军 中两千人,各分出一部分协防左右两翼,虎大威表示赞同。
王斗严守正面,压力极大,想必己经分不出兵马,他又战功卓著,麾下骁勇善战,自然 没人拾他的兵。张岩 区县一个参将,平日不显山露水鹄,自然不能违抗两个总兵的提议。
王;)看他仍是威严立坐,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张岩道:“我军作战己是五日,敌众我寡,援兵不至。督臣,两位军门,王将军,不若我们从蒿水桥往西面突围吧,那边敌少,以我宣大军的骁勇,当可冲出重围。”
卢象升,杨国柱等人还没有说话,王斗己是道:“督臣,万万不可!我将士坚守营寨,全凭一股锐气。若是一退,军心斗志尽失,敌骑数万穷追,后果不堪设想!”
这张岩真是晕了头了,不比坚守城寨,这一退突围,定是全军逃命,重演松山之战的翻版。卢泵升,杨国柱,虎大威军中多骑兵,或可快逃离。自 己与张岩营中多步卒,能逃得性命的,定然十不存
而且全军这一逃,恐慌之下,粮草辎重尽失,便是卢象升,杨国柱,虎大威等人短暂逃离,这大寒的天气,饥寒交迫的,他们军中格骑兵同样会大片冻死,累死,饿死。余下的军士,能活的也是少数。
这也是多尔衮等人围三阙一的险恶用心,所以虽说有蒿水桥可以往巨鹿西面撤退。不过王斗等人始终不敢动这个念头,唯一道路,血拼,让多尔衮等人知难而退。或许援兵到 来,解除围困主动撤离,想也不能想。
卢象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厉声道:“奴贼虽是势大,然我军坚守营寨,未必没有存活的希望()。我军虽然损失大,但奴贼损伤更大,如王将军所言,坚守营地,与敌最大杀伤,待高监军援兵到后,我军内外夹攻,奴贼定可一玫而除,我大明再无东事之忧。”
他环顾众人:“此为舍身报国之时,众将均需勇猛杀敌,若敢言后退怯缩者,本督当请出尚方宝剑,就地正法。”张岩大惊,跪伏在地,诺诺称是。
卢象升喝斥后,又对众人好一番鼓励,老实说大敌当前这类阵前斩将,他也只得说说。大明到了现在,文责武贱的局面早已不在,特别对各有实力的将头军阀们,各文官早从以前 的随意指使变成低声下乇甚至委曲求全。
以卢象升在宣大的威望,也只得尽力激励各将杀敌,浇灭他们心中保存实力的想法。
杨国柱与虎大威是老军伍,当然明白撤退突围的祸害。撤退就是全军覆没,坚守,就算战死一半人,至少还可保留一部分军中种子,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指 望高起 潜了,各人都议论起关宇援军何时合到达。
王斗静静听着众人议论,内心却是愤恨,足足五天了,他不相信高起潜等人没有接到求援消息。他们还在旁观?在他们内心中,党同伐异就如此重要,党争胜过一切国事?
孤军被围,最怕就是外界没有消息,又算高起潜等人作个姿态,也可以极大鼓舞军心,连这个都不愿意?在宣大营地东面,清军密密布下的营帐,一直从漳水河边绵延到营地前敌里。
似乎望不到边际的营帐旗海中,在多尔衮的豪华火炎金顶大帐内,济济满帐的清将正在议事,一个个八旗满洲及八旗蒙古的旗主们,正待他们旗下的伤亡人数报上来。
老白牛: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