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秀娘身后几个操守府邸的仆妇都是咬牙切齿。
跟着她又扯住那妖娆女子的髻。又是狠狠地甩了她二十记耳光。旁边各人鸦雀无声,知州李振蜒张大了嘴,少夫人也是花容失色,只是吃惊地看着王斗。
底下悄悄的议论声传来:“活该。两个妇人乱嚼舌头,操守太太那么好的人,她们也敢编排?”
“就是,该打。”
管屯官张贵夫人,千总田昌国夫人却是在一旁兴灾乐祸,这两个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姿色,平日媚眼儿乱抛,她们早就看不顺眼了。看她们被打,心下格外痛快。
只有保安州吏目陈余文,备荒仓大使李举二人脸色难看,那妖娆女子却是李举的妻室刘氏,那圆胖妇人则是陈余文新纳不久的小妾杨氏。自己家的妻妾当场被打,他们也觉得脸上无光。
王斗安慰地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然后冷着脸而去,一大班武官连忙跟上。
振蜒也是皱着眉头看了身后的陈余文一眼,他家教不严,妾室在外胡言乱语,口德不修,被王斗打了也是白打,就算自己是陈余文的直属上司,也不好说什么,同时他心下得出一个结论,这王斗是个颇为护犊之人。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杨氏捂着脸,见陈余文过来,可恰巴巴地道:“老爷,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陈余文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贱人,你坏我好事,回家再收拾你。”
怒气冲冲地去了。
王斗在州城威望日重,陈余文正寻思如何与王斗交好,没想到自己小妾却坏了自己大事。
其实她这小妾杨氏并不十分撩人。新计军户五千二百一十一户,新垦田亩二十六万五百五十亩
还有一些军官户数及开垦的田亩,张学焦也是说了,最后他满脸笑容地对王斗道:“大人实行开荒授地的仁政,许多隐含的军户纷纷报户授田,家口多的丁口,也是接连分为新户,我保安州册下军户丁口大大增加,新增田亩数更是翻了数番,来年州城大兴,这全是大人的功劳啊!”
他身后几个典吏、司吏也是纷纷附合。
张学焦试探道:“大人。可耍将军户田亩数就此造册,缴合有司,以备查考?”
妻斗淡淡道:“不急。”
他翻看着文册,忽然指着五堡及张家堡的文册对张学焦道:“张令吏。这两堡的军户及田亩数真的对吗?”
王斗斜眼瞧着他:“我怎么听说。光是五堡的下面,便有一千多亩新垦田地没有入册?”
“张令吏,你怎么解释?”
张学焦几人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声巨响,消案而起,他大怒喝道!,“张学焦,你几人好大的胆甲,滞收欺瞒糊弄本官?你可知欺隐田粮是何罪名?”
从冯大昌,符名启等人口中,王斗己经得知了在开垦荒地的统计上。各地多有手脚,或是隐瞒分出的人户,或是隐瞒开垦的荒地,有些军官人家,实有开垦荒地两百亩的。然而只报一百五十亩或是一百亩。他们贿赔那些统计文册的各吏员。以张学焦为的各吏员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文册上面做手脚,这情况以五堡最为严重。
冯大昌几人虽是调入州城,然后州城军吏还是以张学焦等人为。他们却是没有什么主导权,但是张学焦等人的做法,他们却是看到眼里,他们的一举一动,王斗都有得知。
还有保安州民户们开垦的田地,这上面的问题更是严重,特别是那些地主乡伸们,隐瞒新分户口及田亩可说是肆无忌惮,城内外的民户不属于王斗的荐辖范围,他暂不理会,只是属于自己名下的军户田地,他决不许可这样的事情生。典吏四人,还有各司吏,攒典不等。由于各卫所事务有简在繁,很多的方常数房合为一房,天启年后。大明各卫所只保留吏、户、礼、兵四房。保安州城的吏目厅同样只有四房,吏礼房令吏一人,吏房典吏一人,户房典吏一人,兵房架阁库典吏一人。
特别是那架阁库,是管理军户文档的地方,在王斗看来颇为重要,便让钟荣负责,他的第舅钟正显,便负责户房的田亩文册。其实钟荣与钟正显都为司吏,本无资格负责一房之地,不过王斗哪理会那么多?吏目厅这个地方,是该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了。
听了王斗的安排,张学焦等人松了口气,虽是大权旁落,但饭碗总算保住了,他们千恩万谢,连跪带爬的出去了。
王斗对令吏冯大昌道:“冯先生。州城的吏目厅,便拜托你多多劳心了
冯大昌新掌一厅之地,也是欢喜非常,他深施一礼:“大人放心,学生等定会仔细核算田亩文册,无丝毫 漏。”
随后他神情凝重,低声道:“大人,那张学焦的同胞小妹乃是东路新任参将的妻室,大人对他如此,”需要小小心。”
王斗不由意外,他早己得知,原东路参将张国威因去年自己的斩大捷之事,己经高升为副总兵,调往镇城去了,原东路游击毛锁同样有功,便接任为新任的东路参将。没想到张学焦的妹妹还是新任东路参将毛镝的妻室。
他沉吟了半晌,道:“此事本官己经知晓,冯先生,你们尽心做事吧令吏母大昌深施一礼,领着钟荣等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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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牛: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