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引一祯十年十月二十七日,对保安州城的军民百姓来说,久难忘的日子。
池登善几人只想将事情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过他们低估了这些官兵的自制力与军纪力,从军营内出来没走多远,街上的要饷官兵己经成了乱军。
“乱兵闹饷了”。
在保安州治内,听到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知州李振蜒目瞪口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事情的生毫无预兆,怎么会这样呢?
乱兵的可怕李振蜒就算没见过,也听多了,他们杀人放火,抢夺财物,可以干下种种没有人性的事情,就算事后抚定,州城内外也定是损失惨重。
更要担心的是闹粮饷的军兵会不会冲进他的州衙来,不但是自己的性命,他府内还有纪小娘子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居住,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可以想象那种后果,不但官位难办,就是头上这颗脑袋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个问题。他担惊受怕,心急如焚地在大堂内乱转,他身旁的一干吏员们也是胆战心惊地陪在他的身旁。好在此时保安州尉韩大官匆匆赶来,李振斑一连声的叫他调集民壮前来州衙护卫。至于出外平乱,他是没这个,能力了。
在民壮调来后,李振蜒总算稍稍安心些,他突然想起一事,道:“官兵作乱要饷,操守官那边可得知消息?。
王斗麾下有近四百强悍家丁,那些家丁李振蜒也有见过,吃惊于他们的兵强马壮,眼下乱兵作乱,李振斑只能指望王斗力挽狂澜了。
韩大官犹豫道:“这个卑职不知,不过乱兵的方向是往操守府邸而去。操守大人应该己经得知。”
他有些庆幸知州大人脑袋没有热,让他领那些民壮出去安抚平乱,他到州衙来时,街上己经到处是乱兵,他手下那些民壮,可没有上街与官兵作战的勇气,而且他知道手下那些民壮的德性,同样流氓地痞居多。
在保安州城的南夫街上,在大市坊承恩坊的附近,此时正有几个乱兵在年店内嘻嘻哈哈地抢劫着财货,那个布店主人早己身两地 店内的伙计,也吓得不知道逃哪里去了。
就在布店门口,又有几个乱军将一个女子按在地上,就在这大街上,撕扯这个女子的衣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她。那女子拼命的呼救挣扎,奈何她哪是几个青壮军士的对手?衣裳一块块被扯落。
几个乱军中,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痛快,我老张活到这个年数,就数今日最痛快
那女子眼见自己就要被凌辱,不由泪流满目,她凄凉地喊叫道:“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吧”。
一声火统的巨响,那个正要趴在那女子身上的乱兵老张,胸口被打出一个大洞,他的血喷溅出来,溅了她身下女子一身,那女子大声尖叫起来。
火统的声音不断响起,他身旁几个愣的乱军一个个被打死在地,余者几人慌乱看去,却是操守大人领的那些舜乡堡家丁平乱来了,他们个个披挂整齐,身披铁甲,手持火统与长枪,还有盾牌大刀,一甲一甲的整齐从街上而来,见到街上有乱军,他们或是火统响起,或是长枪刺杀,一个个乱军被他们打死在地。
这些乱兵对付百姓厉害,但哪敢与舜乡堡军士作战,他们一声喊,立时四散而逃。有些乱军见逃不了,只是跪在地上拼命叩头:“我们是官军,我们只是饥寒要饷,我们投降,都是官军兄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回应他们是火统的声音,还有凌厉的长枪刺入他们的咽喉内。
一些自持悍勇的兵痞们,见逃不了,求饶也无用,他们狠地上前与舜乡堡军士搏斗,但哪是对手?他们同样被个个杀死()。
李振蜒忽然咬咬牙,对韩大官道:“韩州尉,你立时派一些人出府前往操守府邸,让王大人派些人来保护纪小娘子。”
韩大官脸色难看,他迟疑道:“这”
忽然各人听到外面火统声大作,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
接着听到外面街上传来整齐的脚步跑动声,跟着听到有人大声宣告:“奉操守大人令,官兵作乱。以叛逆匪贼论处,杀无赦!”
“敢有参乱谋逆者,一律杀!”
“敢有趁乱打劫者,一律杀!”
“全城戒严肃静,街上不准有行人车马,否则以匪贼论处,一律杀!”听着这宣告声,还有外面那整齐的脚步声,似乎夹着作乱军兵的哭叫慌乱声,李振蜒脸色苍白,他颤抖着声音道:“王斗他,他
府内各人都是脸色苍白,只听外面的火统声一阵紧接一阵,慢慢的,外面的火统声零星下来,似乎街上安静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外面又响起大股军队整齐的队列行进声,他们从南门进来,越来越近,间中夹着排山倒海的“万胜”声,那种声音,让全城颤抖。竟是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无数的人马。
李振蜒道:“这是,这是”。
外面响起宣告声:“奉操守大人之令,耸毒堡军士入城平乱。我王师进城,秋毫无犯,城内百姓无须惊慌”。
李振蜒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