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姝摇头,有点头,哭笑不得地说:“我觉得我现在有些混乱,我什么都不清楚了。”
江云溪看着卫子姝,身有所感:“我和你一样想,现在比我之前猜到这件事情更加的混乱,总是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胡乱猜测,但是结果并不是这样。”卫子姝说:“我的身世,你……其实是一直知道的是吗?”
江云溪点头,问道:“你需要我跟你讲清楚吗?你的身世问题?”卫子姝还是挺想知道的,她点了点头,问道:“谢小明……是我的表舅?”
“对,但是大概也不是亲表舅。我知道一些,他的表妹与他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江云溪说,“后来是玲娘带着你去京城的,当时玲娘与你母亲相识,后来为了救你母亲,带着你去了京城,后来把你托付给了卫家,之后她没有再有机会带着你离开。她直接找到了我,但是并未与我说很多,我也是近期才知道的。”
卫子姝点头,神情淡淡的,好像现在她真正想要知道的,其实并不是这个身世,而是更加深层,复杂的东西。她想了想,问道:“你相信他所说的吗?”江云溪有些愣神,卫子姝就重复了一遍:“你相信他说的,刚才解释的一切吗?就是他其实并不是故意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意外……”
江云溪只说:“我现在不知道……”卫子姝说:“我知道,我相信。”
这让江云溪很奇怪也很惊讶,他看着卫子姝,卫子姝说:“若是我一开始并不认识他的话,我或许会认为他这一切都是狡辩,这些日子我与他的接触虽然不多,可我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并没有撒谎。至少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或许,这样子也是最好的选择,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云溪不好去评价卫子姝的这种相信人的评价是否正确,他只觉得,现在他自己还是一片混乱。卫子姝说:“我现在有了小师父,我总觉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有些不太要紧了。他说的一句话很对,我父亲树敌太多,早晚都会死的。这话我说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良心,可能这也是我觉得让自己轻松一些的方法吧,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我不想背负着仇恨过一辈子。当初父亲与我说过,他希望我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那时候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并不轻松,我也不明白,我这一辈子都要女扮男装了,如何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后来,我想这也是他希望得到的生活把。他大概并不是不愿意和你们离开,只是京城的局势已经让他不能离开了。”
江云溪点头,说道:“我知道他又千般万般的难处……”
他说道这里,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第一次看到你,知道卫裘有孩子了,我的想法就是,这家伙能娶到亲?后来我想,怎么也是全勤朝野的大官,不至于夫人都找不到。后来我现在才能明白,他真的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
卫子姝否认道:“我就是他的孩子,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连接……”
说完,卫子姝问道:“师父,你到底是在纠结什么事情。你是有什么事情没办法接受的……我觉得至少与我想必的话,你应该能能接受谢小明的说法才对。”
江云溪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过去时间太久了,我依旧是这副模样,我以为一切都还没有变化,一切都是当初的样子,现在物是人非,有些不太能接受吧。”
卫子姝不太能理解江云溪的这种感受,江云溪也就是笑了笑:“我这人现在不能接受,之后就可以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我这人吧,一般自己想着想着就能想通了。”
卫子姝对此不敢苟同,她想了想,说道:“那师父,你现在有心情与我说一说以前的事情吗?我倒是想要知道我父亲以前的事情,你们以前有趣的事情。谢小明真的是你以前的跟班吗?”
江云溪十分无情地戳穿了卫子姝:“你想要知道的只是最后一个吧?”
卫子姝吐了吐舌头说道:“怎么说他都是一代魔教教主,怎么就是您的跟班了呢?”说实话,不好听的话,她从来么有见过江云溪露出过什么厉害的招数。她是知道江云溪很厉害,但是江云溪从来没有直观的体现过,这就让人对他有不太直观的评价了。说他厉害,但是真的说起来,不知道从哪里说他厉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云溪只说:“当初江云溪被自己的父亲赶出了家门,无依无靠,就被我给捡到了。我这人比较喜欢收小弟,对于这个小弟,我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就带着回了京城。那个时候我师父刚刚去世,丧葬的钱都没有,都是借的,我们得去京城,我娘是长公主,我父亲是大将军,钱财是不愁的,所以我得去拿钱。后来我们在京城没有回去,谢小明就这么成了我的永久跟班了。其实也不算是跟班,是小弟,只是这个小弟后来有出息了而已……”
卫子姝关心的点比较特殊:“那么你埋葬师祖的钱还了吗?”
江云溪:“……”
卫子姝回来的时候,古墓里比较安静。安静的原因无外乎是谢小明的脸色,自从回来谢小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卫子姝看了看,上前毫不犹豫地晃悠了一圈,十分不高兴地说:“表舅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与我说,是不是太把我当外人了。”
谢小明如雷轰顶一般的不知所措,目光立马看向了江云溪。江云溪无力地摆手:“她不小心偷听到的,你怪我?”
其他人都想,这是认亲了?卫子姝他他们都不意外,当即明白了,拍了谢小明的肩膀,吼道:“你真把我当外人,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被蒙在鼓里!”
谢小明真是词穷,无法说什么了。最后卫子姝问:“那么说,小师父也知道了?”
谢小明是下意识地点头了,卫子姝露出了獠牙,吼道:“这家伙也瞒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挽起袖子就往杨笑那边去了。谢小明还是不太敢相信发生了什么。江云溪靠在一边,远远地看着谢小明,心里自己感慨,毕竟都是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可以不想救不要多想了吧。毕竟都是过去了的事情,沉湎与过去,并不是英雄的行径。
谢小明这般的模样,倒是十分的让人觉得有些意外的可爱。江云溪长叹了口气,喊道:“我都说了你赶紧与人说清楚,现在你倒是害得我大徒弟被迁怒,我看你之后怎么面对他们。”
谢小明回过神,还是很不太相信发生了什么,看着江云溪,再一次确认:“你真的没有说……”
“你觉得我是像林浩那么八婆的人吗?”
无缘无故中枪的林浩:“??”
“就算你是我师父,我也会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