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裘最终拗不过江云溪,如果不答应江云溪,按照江云溪的脾气,肯定会说到做到,一直尝试着救人。
从禁卫军的天牢到皇子所,这一段路不算短。江云溪和卫裘躲躲藏藏,路上险些被发现。卫裘身上的没有什么伤口,但是这几日在天牢中因为天气的原因,卫裘还是染了一些风寒,身体终究是有些撑不住,不住地喘气。
江云溪有些担心他:“怎么样?你没事吧?”
卫裘摆了摆手,脸色十分的苍白,但是还是摆了摆手:“我没事,我们要赶紧走,被发现了就完蛋了。我不能让你被我连累。”
江云溪不乐意地看着卫裘,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拉着卫裘继续走,只是比之前要慢了好多。
江云溪看着卫裘没有血色的脸庞,想起了太后之前与他说的事情,总觉得卫裘受到牢狱之灾,吃了很多苦。而这一切又是姜杰坤和萧亮做出来的事情。
这让他免不了怀疑,这毒是不是他们下的?姜杰坤是自己都杀父仇人也是自己的杀母仇人?江云溪就不明白,姜杰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虽然不待见他,倒是江云溪发誓,他们从来没有因为不待见姜杰坤而做出什么欺负他的事情。如果只是因为不待见而杀人,那么姜杰坤的心眼是无法形容的小。江云溪甚至有些愤怒,他开始在考虑一些想法的实施。
卫裘觉得江云溪有些奇怪:“你在想什么?”
江云溪回过神,扯着嘴角笑了笑,故意扯开话题:“没什么……听说你在天牢里被人投毒了?最后怎么样?你觉得是谁?”
卫裘沉默了一会:“多亏了你那次送我的糕点,大概是坏了,我吃了以后上吐下泻了半天,当天的饭菜便没有动,发现老鼠因为吃了我的饭菜被毒死以后,我更加不敢吃了。我报告了上去,可是上面完全无动于衷。”
江云溪也清楚,皇上根本不想查清楚这件事情。这投毒的人与杀害长河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看的出来是同一个人,可这皇上就是愿意做这一个傻子。
江云溪也有些庆幸自己随手拿的一个糕点:“你肯定是放得太久了,我都叫你赶紧吃了。”
卫裘只淡淡地笑了笑:“这事情你大概也十分清楚,那些凶手忍不住了,开始动手以绝后患了。不知道为何连累到了你的母亲。”
“大概是害怕我母亲继续为你求情吧。毕竟皇帝真的没有必要置你于死地。”
“到如今花费的代价太大了,他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江云溪不太清楚,也就笑了笑。他现在不禁想要逃离这个皇宫禁锢的围城,他还想要逃离京城,逃离这个让他想做什么都无能为力的地方。
不过逃离也不意味着逃避,有一些仇恨,迟早是要慢慢报复回去的。
卫裘意兴阑珊地问着:“你要带我去哪里?想好地方了没有。”
“云深竹溪,我习武的地方。那里很隐蔽,如果不是有人跟着我们,皇帝根本想不到我们会去那里。”
卫裘觉得他有一个更好的地方:“可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在京城就很安全,皇上绝对想不到我们逃出去以后居然还敢留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你怎么不干脆留在皇宫,他肯定想不到你居然都没有逃出去。”
“这可不行,京城是眼皮子底下,皇宫可就是眼珠子里面了。眼珠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总是瞒不住眼睛的。”
这人歪理还是一堆一堆的,江云溪和卫裘相视一样,各自都笑了。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能笑出来的确是很好的心态。
江云溪看卫裘的模样,问他:“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在京城待可绝对不成。”
卫裘沉默了一会,问江云溪:“你没有想过要报仇雪恨嘛?毕竟……”
后面的话隐去了,但是江云溪能够明白卫裘说的是什么。他扯嘴笑了笑,这笑让人看了挺不舒服。
江云溪只说:“该跑的一个都跑不了,只是时候还没到罢了。现在并不是继续待在京城的最佳时机。”
卫裘笑了笑:“于我来说,能从西凉活下来已经莫大的幸运了。这次死了也多了一个多月的日子好活。能逃出去也是上天的眷顾了,其实我不拘待在哪里,只希望你今后不会甘心罢了。”
当然不会甘心,江云溪心想,他得先把卫裘救走。但是这话江云溪可不会现在说与卫裘听,卫裘听了定然又会以为他又被他连累了,万一不走了那麻烦也就大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意外,直到在过御花园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江云溪他们离开的事情被发现了。看着远处的火光和人声嘲杂,江云溪也明白了,禁卫军已经开始轮班了,天牢里昏迷的守卫和卫裘空荡的牢房被发现了,他们的逃亡不再轻松了。
江云溪握紧了手上的长剑,心里开始严肃以待。
皇宫当中开始了严密的搜查,禁卫军的牢房里面逃出去了罪犯,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就相当于有人伸手在皇上的被窝里面偷东西。这威胁着皇帝的安全。
江云溪没有想过要从皇上舅舅那里偷什么出来,他只要把卫裘救到安全的地方。
再穿过一个院子就到皇子所了,江云溪更加的紧张了。或许是因为这种紧张的准备,当刀剑挥舞过来的时候,他及时地挡住了攻击。
是两个禁卫军首领,江云溪暗道糟糕。如果是禁卫军他不怕,但是出现两个禁卫军首领,相当于两个大内高手。江云溪自认为自己功夫没有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对付起这两个人还是十分棘手的,更何况他还带着有些虚弱的卫裘。
江云溪一咬牙,把那两个禁卫军首领踢开好远,他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会把其他人招惹来,就对卫裘大喊:“你快走!!我来拖着他们。”
卫裘怎么也不会现在离开,他从来就不想江云溪要为了他将自己陷入如此的危险境地。